颇受高文泰县长重视的,前面说过,此人原先是公安局内部的一个刑警大队长,办案有一套,尤其是在一次追捕重大逃犯时被高文泰县长发现,从此以后他得到关注。而那次日本客商在仿古一条街被意外打伤后,阮涛的表现也不俗,所以后来在县委县zhèng fu迅速撤销原公安局长于大伟和分管刑侦、治安的刘副局长职务的同时,经高县长提议,也就将阮涛破格一下子提拔为公安局长的宝座上。
本来,高县长对他是暗中抱有很大期望的,比如如何治理乱七八糟、乌烟瘴气许多年的仿古一条街,如何扫黄打非
但是,恰恰是在这些重大问题上,高文泰县长后来很失望。
阮涛的表现并不好。
在肖子鑫来,他跟高县长关系最近,几乎是每天都跟随他进进出出,而他跟阮涛关系也不远,来来往往肖子鑫也总是有些事情需要跑公安局,所以跟双方都了解。后来高县长就不止一次跟肖子鑫说:“阮涛这人不行”
至于怎么不行,高文泰县长则没有明说,或许,他是在继续观察,也或许他是在开始挑选新的公安局长人选了。
总之,在肖子鑫来(可能也是高县长的法吧),阮涛人还不错,不过此人最大的致命伤——缺点就是人喜欢骑墙,喜欢察颜观色,人下菜碟,哪头风硬,他就倒向哪头在政坛和警界上混,尤其是堂而皇之的一位县公安局长,这哪行呢?
尤其是在最近高县长与王国清书记的明争暗斗上,阮涛的这一缺点表现得最为突出!
本来,王国清的儿子王立业(仿古一条街“天赐宫夜总会”老板、人称“阎王爷”)无缘无故将县zhèng fu办张主任打伤一事,他就应该第一时间挺身而出,依法办事,给领导也给全县老百姓,即使是装,也得装一下吧!然而,阮涛却失去了这一极好的表现和进一步贴近高县长的大好时机!王立业虽然抓了,但是案子却迟迟没立,直到高县长忍无可忍,直接过问
“tnnd!这是什么公安局长?”高县长很生气,问题很严重。
当然了,作为悬圃县最重要的执法机关,公安局长阮涛当时无论如何也没有想到后来王国清书记会倒台,而且在肖子鑫的鬼才文笔(重炮猛轰)之下居然会坍塌得那样快——这一点老实说连肖子鑫本人也没有想到,甚至于不敢相信!
当时,他只是出于对王国清书记无论在政治上(长期包庇以其儿子为首的仿古一条街黑恶黄势力),还是生活上(长期免费占有其儿子“天赐宫夜总会”的小姐)等等违法犯罪事实(特别是关键时刻欧阳文博意外给他提供的那盘录像带后来成为挑战王国清的重型炮弹之一),事实确凿、义愤填膺,他怀着宁可丢官也要冒险为高县长说话,干这一票的必胜(必死)决心去拚搏的
结果,王国清书记并没有全县老百姓的那么强大,不可战胜,省纪委一出手,这个统治横行了悬圃县长达八年之久的政坛老大便立即灰飞烟灭,神马也不是了!如今居然连一个普通的老不信们也不如了
“阮涛,你究竟还能不能干事?啊!”后来高县长把阮涛叫到办公室拍案而起,厉声斥责:“王立业的案子你到底能办不能办?”
阮涛脸都吓白了
直到此时,阮涛才匆匆忙忙回到县公安局下令赶紧正式立案,严查严办王立业,争取尽快移交检察院起诉
但是,晚了。
高文泰县长不办他,办谁?难道还能继续留着他,让他在仕途继续观望,继续骑墙吗!
no!
后世,在警界或大大小小的政坛,许多著名人物都学会了以打黑除恶的名义下找到政治竞争对手这方面的致命伤,然后狠狠出手,绝不给对手一点反手之机,借助各种各样的类似问题将他们彻底扫进当地政坛或各自历史的垃圾堆,作为反**的反面教员出场,以陪衬另一方的英雄与正确
而高文泰县长,在这方面无疑是先行官,实践者
打住。回头还说肖子鑫同志。
肖子鑫上任县委办公室副主任之后,继续以低调协助张主任和杨主任他们,主动做好一些自己分管的工作。
不过,在他分管的综合科、政务信息两大类工作上,肖子鑫敢于大刀阔斧,开拓创新——呵呵,写到此,偶笑了。太烂的词汇了,是么?到处都可以到这种威风凛凛、貌似强大的词汇。不过也是真的,当时肖子鑫真的是敢于创新,首先,他强化和健全了综合科的人员配制,原来综合科只有他和小陈小孙三人,后来又来了新秘书李渊与小夏,发展到了五人。
但是,据他所知,综合科的实际编制还有两个空缺,一直由于多种原因而拖至现在。
他上任后,跟张主任他们几次三番沟通和研究,然后经过推荐与考察,不久便又从下面卫生局和教育局物色调进了两个新秘书
综合科一下子就发展成了七个人。一正一副两个科长(他兼任正科)。
这样一来,便不再是官多兵少(最开始是一对一,后来是一对二,呵呵),活不好干,尤其是难以适应迅速增长的全县经验工作和配合县长、副县长许多需要秘书跟班的工作现在,主要的几个大口,比如工口、农口、经济口、政法口,除了他仍然跟随高县长之外,其他几个副县长也都有了随行人员
领导怎能不高兴?
然后,肖子鑫把一直由自己主办(也是他由此起家)的政务信息悬圃动态正式交给副科长小李接管,去办,他主要是把把关就可以了。
再然后
呵呵,现在的肖子鑫可真有点儿当官的感觉了。至少,上上下下,有兵可以随时随地调遣,也可以更多更好地接近上层除了高文泰县长之外的一些官员,如今他与县委、县人大、县zhèng fu和县政协主要领导的接触已经远不是以前那么较为简单和狭窄了。
就在努力做这一切的同时,肖子鑫跟女友柏心钰的关系也在进一步发展。
柏心钰常常在跟他约会时甜蜜蜜地嘴对嘴对他哈气,然后笑嘻嘻地说:“告诉你啊,不许你坏,官越当越大了,不许你起坏心眼儿,不许你搞女人!见女人和好的小姑娘,你要闭上眼,听到没?听到没!哼哼!你要是敢不要我,或者敢跟小姑娘胡搞,我不打死你!”
瞪眼巴皮,有意吓唬他。
“哈哈不敢,不敢,小的哪里敢哈?”肖子鑫哈哈大笑,开玩笑,耍贫嘴“再说我也不是那样的人哈”“哼哼,晾你也不敢。要不是当初我在你家哼哼教导你如何如何,你能有今天嘛,对不?”柏心钰每当到肖子鑫这么聪明能干又混得要风来风叫雨有雨的人在自己的小伎俩面前规规矩矩、俯首称臣的时候,都忍不住美得花枝乱颤,差不多只差没美出个鼻涕泡儿了
不过,无论是工作,还是跟可爱的女友在一起,肖子鑫的内心深处一直有一个无法忘却的娇小身影在隐隐做痛。
这个人,就是宾馆服务员小姜——姜兰花。
这么长时间了,有时候一旦忽然想起这个心爱的人来,肖子鑫心里就会情不自禁地惊悸一下。
他想,即使是用草药打胎,行与不行,什么时候能打(毕竟要怀抬九月啊)她也应该有个信息传回来了呀?
为什么一直没有动静!
她安全吗?
她每天吃什么,喝什么,花什么?这么长时间,她在她的姨妈家里人家不嫌弃么?她最需要人关照、需要花钱之际,她手上有钱吗?
尽管如此,没有地址,肖子鑫也是干着急,无法给她寄钱去或帮助她——她既然偷偷摸摸离家肯定也不会让父母知道她现在的下落
真急人,又无奈。
曾经在火车站有过的那种无奈、无力感时不时仍然会突然光顾到肖子鑫的心里来,让他每每一到此时便会心如刀割度日如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