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辰一下车就很无奈地对吕颜说。
吕颜也不回答,站起身,将书塞给小店地老板,轻轻笑着捋了下头发“走吧。我妈妈特地买了很多菜。”
蓝蓝好奇。“颜颜,你的书呢?那不是你的吗?”
“放这里好了。我习惯走到哪里都能拿到本书。”说着就管自己往家里走去。
杨辰与蓝蓝互相对视一眼,很默契地耸了耸肩。
走去吕颜家的路上,吕颜头也不回地说:“杨辰,你看过呼啸山庄了?”
“不算很仔细地看,扫了遍,觉得并不怎么样,大概我没多少文学细胞吧。”杨辰其实只对勃朗特三姊妹感兴趣,因为三个姐妹都是大作家,很奇葩。
吕颜回头嫣然一笑“我觉得,它与同时代的伤感主义情调不同,我喜欢她写的那种,强烈的爱、狂暴的恨,和无情的报复,它们取代了低沉的伤感和忧郁。就像一首美妙地抒情诗,充满丰富的想象和狂飙的情感,这种艺术力量才能震撼人心。”
杨辰哑然,这似乎正与吕颜平时表现出来的感觉截然不同,有人说,当一个女人对一个男人产生好奇,她就在逐渐爱上这个男人,杨辰此刻觉得,或许反过来也对,难道不是么?
蓝蓝则仿佛什么都没听到,兴致勃勃地张望着四周,咕哝了句“这里狗好少”
吃了午饭,吕颜的父母都出去工作了,吕颜的父亲开着汽配店,收益不错,母亲则在做塑料袋子地工厂里上班,相对于很多农村里只种田的家庭来说,无疑早早地到达了小康水平。
吕颜的父亲是个豪爽的大胡子,要留杨辰和蓝蓝吃晚饭,杨辰跟蓝蓝只婉言谢绝了声,他就不多说了,很干脆。
杨辰跟蓝蓝很礼貌地对吕颜父母道别,杨辰发现吕颜跟她妈妈长了特别像,简直一个模子刻出来地,而她父亲则长了实在不敢恭维,但很显然的,这是对恩爱的夫妻。
吕颜发现杨辰盯着自己母亲的背影看,微微牵动嘴角,说:“杨辰,你是不是觉得我爸爸跟我妈妈很不配?”
“恩是不是!我没那个意思。”杨辰尴尬地笑道。
“其实你不说我也知道,大家都这么觉得的,我妈妈说,当初她年轻的时候追她的男人很多,可她最终还是选择了我爸爸,原因是这个男人最老实。”吕颜掩着嘴笑道:“其实结婚后我妈妈才知道,原来爸爸只在她面前老实,做生意跟猴子精一样。不过妈妈说,只要在她面前老实就足够了。”
蓝蓝咯咯笑着说:“辰辰。你要学学大叔呢,你在别人面前老实,总在我面前耍滑头。”
杨辰邪邪一笑“那么说,你要嫁我当老婆了?”
蓝蓝立刻意识到自己说错话。头转一边“哼”了声,撅着小嘴嘀咕“放狗咬你”
杨辰恶寒。
吕颜则淡淡一笑“上楼去吧,蓝蓝你要看我弹古琴,我现在去弹给你们听。”
吕颜地房间非常整洁,也很宽敞。除了书桌书架,就一只凳子一张床,还放了架古琴,其她女生会有地绒毛玩具,可爱的装饰物,她一个都没有。不过很另类地挂了好多怪异地图画在墙壁上,乍一看似乎都是毕加索的抽象画,而且都不是印刷品。
杨辰看着墙壁上七副看不出内容来地画,疑惑地问吕颜“这些图画是你画的?怎么跟毕加索似的?”
“不是我画的。是我从外公那里拿来的。”吕颜看着画,目光立刻黯淡了下来。
“哇!颜颜你外公是画家吗?我都看不懂呢!不过挺好看地样子。”蓝蓝很吃惊地一副副仔细琢磨起来。
吕颜勉强笑了下“我外公他神志不太清楚,年轻时候跟一个意大利籍的老人学过两年多画,四十多岁的时候从工厂里辞职,开始专门画画了。不过自从那以后,他就越来越神志不清了,现在外婆也老了,爸爸专门找了一个照顾精神问题患者的保姆。他每天除了画画。就是吃饭和睡觉,小时候他还抱过我,可现在,他连我名字,有时候都叫不出了”
杨辰也很意外,这样的人物过去自己也听说过,特别在美国读大学的时候希奇古怪的教授有得是。没想到吕颜地外公也是个奇人----虽然也是精神不正常的。
蓝蓝看这些画看了老半天都没想明白到底是什么。就泄气不看了,杨辰则根本没多去想。抽象的艺术,本来就不是一般人能够理解的。
“吕颜,那你外公的画作没去请专业的人物来评价一下吗?或许我们不懂,专业人氏会理解呢?到时候你外公就成大画家也说不定啊。”杨辰觉得很多画并不一定真有内涵,其实炒作一下就成神作了。吕颜淡淡地看了杨辰一眼“有意义么?”
“呃”杨辰立刻语塞,自己是俗气了点,不过也感叹看书多的女人就是思想纯熟,想了想,说:“其实你也不用很难过,你外公虽然在外人看来神志不清,或许他自己却沉浸在一种艺术的乐趣中呢?所以你们的难过最后可能只是徒伤悲而已。”
吕颜笑着点点头“谢谢,有时候我也这么想的,但一想到外公不能像小时候那样给我讲故事,给我做喜欢地酸辣黑鱼,就会很伤心。”
“颜颜,你的古琴是哪里学的呀?”蓝蓝这时已经摸到了那古朴的琴面上,眼里满是兴奋色彩。
吕颜恬然道:“自学的,你相信么?”
蓝蓝一脸惊讶,杨辰则是暗忖,果然深藏不露。
蓝蓝如愿以尝地听了七、八首曲子,阳春白雪、高山流水、广陵散一首首过,直到大冷的天吕颜额头出汗了才恋恋不舍地不听。
完了以后,蓝蓝对吕颜说:“颜颜,看你这么累,等考试完了你到我们小杨村来玩吧,我跟辰辰很欢迎你地!”
吕颜擦了擦汗,抬眼直接看着杨辰“欢迎么?”
杨辰咽了咽喉咙,吕颜因为热了而面泛红晕的样子怪勾人的“当然了,到时候就在我家吃饭吧,我奶奶做的饭菜很好吃。”
吕颜抿嘴笑着点头。
突然,蓝蓝兴奋地叫了声,抓着吕颜地手说:“我想起来了!我可以教你放狗咬人呢!颜颜!放狗可好玩啦!”
“放放狗?咬人?”
吕颜不明所以,询问的目光望向杨辰
很可惜,杨辰已然栽倒在吕颜的洁白床单上,肚皮朝天,一个“大”字,不醒人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