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斥候谁说的”
颜长卿闭着目,心底一抹哀痛,隐约而无力。
她突然痛恨起自己,恨自己在找贱。
“不可能。”任言姜唇边一抹薄笑掠过,“他怎么会是我大军的斥候本将军军中无此等无用之辈。”
这凤君晚竟冷情如斯这般对待自己军中手足,就不怕别人看了心寒
心底凉意瞬的传遍全身,碧眸闪了幽光。
虽说是这般,倒是越吸引了她呢。
物极必反,越是无情之人,其实亦是专情,若得此男人的爱,将会是这天下最幸福的。
“是啊,大师兄,长卿怎么可能是天留军的斥候呢”三水拧了拧眉。
颜长卿孤傲是出了名儿的,怎会当天留人的斥候
凤君晚脸色如这冬日,极寒,握着马缰绳的大手松了又紧,紧了又松,细雪飘入颈脖,滑入脊背,透了骨髓透了心,心底微颤,眸光又落向那地上之人,殷红的血已凝成了冰,异常的刺目。
脑中溢起那一日的那一剑,似白雪般苍白的脸,似冰棱般冷绝的眸,挥之不却抹之不去。
到底是她狠还他狠
抬手大掌伸开,身后一名副将将弓箭交到他手中,搭箭,满弓,一气呵成。
“任言姜,看你的枪快还是本元帅的箭快要不试试”一字一字,刺骨透心。
任言姜怔住,马儿嘶叫,她左手轻勒马缰绳,断然想不到凤君晚会做这样的决定,看来这男人还真不是一般的冷漠无情,而是无心。
寒风急掠,冷雪直扑面,带着浓重的腥血味道,令人心头沉沉郁郁的。
颜长卿睁开眼,望那阴沉天空,天际蒙蒙,雪光刺目,眸光空空洞洞,心亦空空。
云遣绻了月,而月遣绻的是什么
那厢三水紧紧的握着长枪,黑眸紧紧的盯着任言姜。
只要大师兄的箭一射出,他便冲上去救人。
大师兄到底是想救还是不想救人啊这般做,若那女人轻轻一用力,颜长卿便得当场毙命,箭再快也快不过那银枪微微一戳。
“凤君晚,你到底想哪般”任言姜实在忍不住了,冷声道。
“要你死。”三字如针,直令任言姜闪了神,握银抢的手微颤,马儿嘶叫不停。
“嗖”一声,箭似闪电
“嗬”三水拍马急掠入阵,如长蛟出水,长枪挑飞那寒铁链,俯身长臂一捞,将颜长卿抱上马背。
一眨眼功夫,白马银铠一闪,凤君晚搂过颜长卿,将她似麻袋般横挂在马背上。
电光火石之间,任言姜腾空跃起,身子一掠,落到了凤君晚的后背,匕首抵在他颈脖上,阴恻道:“凤君晚,你不惜别人之命,我看你惜不惜你自己的命让你的人都住手”
“凤元帅”
众将士惊呼,阵形微乱,但未得令下仍在激战。
阵外的将士们亦蠢蠢欲动。
“恶女人,放了我大师兄。”三水怒目圆瞪,大手握得长枪咯咯作响。
这女人真是不要脸又不要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