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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雪夜,四抹身影极快没入夜色中。
看着那新拢的土,上面素雪覆了一层,凤君晚眉间一动,冷道:“刨了。”
柳飘飘忙向三水使眼色,“快动手吧。”
“哦。”这回三水学乖了,少问,干活就对了。
几人一齐动手,很快便见到了那上好的棺木,几人怔然。
“师兄,好了。”柳飘飘不敢擅自开棺。
立在边上的凤君晚眸光一动不动,眼波深处似忧似急,甚至难以察觉的带了一丝哀痛的意味,那种眼神是柳飘飘从来没有见过的,蓦然令他心一沉。
“开棺。”清冷启唇。
“哐哐”几下,棺盖起了。
“师兄,是……是她。”柳飘飘扶着棺盖颤声道。
“是啊,真是她。”三水亦道。
凤君晚脸色刷的似这雪般白,蹭蹭后退,身子晃了晃。
“晚儿……”诸葛流自棺穴中跃上,快步扶了他,“当心身子。”
突然狂风大起,寒风夹杂着冰雪碎屑儿扑面而来,吹得几人衣袍猎猎作响,发鬓乱发纷飞。
凤君晚猛的将诸葛流推开,一步跃入棺穴,大手伸到棺中人的脸颊,上上下下不停的抚摸。
三人静静的看着。
他们知道他在查看是否有易容。
“年画……”
高大的身子“扑”的倒了地。
“师兄……”
“晚儿……”
*
风雪过境,金光破云而出,彩亮绚丽洒照天空,惊艳多姿。
阳光下,漫天漫地的白雪皑皑处处闪了晶亮,泛着安谧的美。
金銮殿中,景帝强打了精神,凤目习惯性看一眼年画平日所站的位置,心底一阵沉痛。
扫向凤君晚的位置,那里也空空如也。
“皇上,凤右相昨日染了风寒,告假在府中休养。”脸色憔悴的卞一心出列禀报。
景帝神情微滞,极快恢复平静,道:“众爱卿可有想出退敌对策?”
“皇上,不如议和。”有大臣出列道。
“皇上,臣附议。”
纷纷有人附议。
“附议附议,你们就想图个安逸,不行,朕不允,若再提议和,定斩不赦。”景帝狠狠咬牙道。
那几位大臣当下噤了声,不敢言语。
“皇上,这凤右相是不是真怕死了呀?称病躲着不出。”德王眸子闪了精光道。
“皇叔。”景帝眸光微寒,沉着声道:“难不成没有凤右相,这仗就没法打了?大不了朕御驾亲征,还怕他苏镜不成?”
“皇上不可。”
众臣纷纷反对。
“这不行那不行,你们倒拿出个行的办法来啊。”景帝恼道。
“皇上。”中尉署宁大人出列道,“不如将秦中侯召回,他可是太尉之子,自幼熟读兵书,早些年亦随太尉出征,为太尉立了不少功劳,他可是个将才呢。”
景帝想起昨夜秦江槐那态度,拧眉道:“行不通,他是个倔脾气之人,当下真是不行。”
人家不愿为官,皇帝也逼不得啊。
“皇上,臣觉得不妥。”德王沉眸道:“那秦大公子,谁知他是不是与那妖女是一伙呢。”
“德王爷这般说,岂不是说秦太尉也与那妖女一伙?”有武官恼道。
德王抿抿唇,撇嘴道:“本王可没说,云将军你急什么啊?”
云将军没好气的瞪他一眼,出列道:“皇上,微臣愿领兵前往增援。”
景帝略一沉吟,道:“准!朕给云爱卿三万兵,前往增援秦太尉,可不许再败了。”
“微臣遵旨。”
“皇叔,还是有请皇叔前往监军。”景帝看向德王,“通敌之人也杀了,这回该不会输了吧?”
言语淡淡,带了丝丝嘲讽。
德王脸上肌肉不自然的微颤,出列道:“臣遵旨。”
*
几日后,静慈庵。
茶过三道,凤君晚言语并不多,只静静的喝茶。
上官瑶亦不多言,淡淡的煮茶。
突然想起什么似的,起身快步入内,再出来手中握了一封信儿。
“凤右相,这是年……内史托我交予你。”
凤君晚长睫一闪,神情一震,伸手取了极快的打开。
天祐月玄,君非君,相非相,还凤江山,江山正统。
眼底微动。
良久。
上官瑶亦不敢多言,默然的坐着。
“是何时交予你的?”凤君晚木然问道,眼底波光一点点暗陈。
“秋时。”上官瑶道。
“秋时秋时……”凤君晚站起身,“上官姑娘,告辞!”
说完脚步踉跄而出,急向宫外而去。
天祐月玄,君非君,相非相,还凤江山,江山正统。
年画,你竟不说,竟用这样的方法。
引敌入境。
年画年画,我说过,无能之人不要做无能之事。
你笨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