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来。
酒过三巡。
桌上残羹狼籍。
金素容双眸血丝交错,扶了额一会哭一会笑,一杯一杯的猛灌,“儿啊,你不知我有多难虽然贵为太后娘娘的亲妹子,可就是她的一颗棋子啊,为了她老爷恨死我了,自己又生不出个一儿半女这太尉府都快没有我的地位了,长姐她就根本没有把我当妹妹看,她就只为了自己为她太后之位她把我给毁了,彻底的毁了。”
虽然喝了这许多的酒,白笑笑依然清醒,只静静的听着,酒盏空了便倒酒。
“儿啊,我告诉你一个秘密天大的秘密”金素容趴在桌上喃喃而语。
白笑笑微拧眉。
金素容朝他勾勾手指儿。
白笑笑抿唇浅笑,凑了过去。
“我跟你说,当今圣上”
是夜,乌云满天,大地一片漆黑。
天空中一只夜枭掠过,叫声恻恻。
一辆小马车向御史府方向疾驰。
御史府后门,白笑笑快速的从马车行辕跳下,走上台阶,一番说好话塞了碎银之后那护卫才入内通传。
焦急的等了好一会儿,王海快步出了来。
“笑笑”王海愣了愣,“这大半夜的,你这是”
向来都是他到约定的地方找白笑笑,这小子从不会擅自到御史府找他的,发生何事了这还一身的酒气呢。
白笑笑小脸蛋儿微红,眸光微沉,退了一步跪下,“海叔,求您照顾笑笑的奶奶,笑笑感激不尽。”
王海拧眉,脸上的皱纹更是深了一些,道:“你这是作何快快起来,有事儿好好说,无需说求不求的,大人既有吩咐让我好好照顾你们,我便定然会做。”
白笑笑站起身,眸光闪了一丝慌张,“海叔,我在兴乐坊不小心惹了个赌鬼,有点儿麻烦,得离京躲一阵子,奶奶身子不好,经不起折腾,求海叔代为照顾,笑笑感激不尽,下辈子做牛做马报答您。这个麻烦海叔帮交给大人,一定要亲自交给大人。”
说完从怀里摸出一封信笺,递给他。
王海接了,大手和善的摸摸他脑袋,“你小子惹什么麻烦了是不是有人欺负你跟海叔说,海叔帮你。”
“没不用麻烦海叔啦,也就是与人打打架,我躲躲便好。”白笑笑强自镇定笑了笑。
“你可是错手杀了人”王海眸光微闪,拧紧了眉。
白笑笑连连摆手,“没有没有,我怎会杀人呢海叔无需担心。”
“你真要离京”
“嗯。”白笑笑突然感到那恐惧消失了,他在做的事儿,是该做的,哪怕就此丧命,也无憾,还何需惧怕呢大人跟他说过,做自己该做的事,且不说对或错,做自己该做的就好。
王海见他坚持,亦不好多说,沉吟道:“你放心吧,你奶奶,海叔会好好照顾的。”
白笑笑深深吸气,再次跪地磕了头,站起身朝马车望一眼,略咬唇瓣,走下台阶,甩开大步走进夜色中。
王海看那细瘦的身影消失,一时也说不上什么,只觉得不安。
马车内,白发苍苍的白奶奶,缓缓睁开眼,浑浊的眸内闪了清亮,坚毅如山。
第三日。
京中城煌庙。
月芽儿弯弯。
秋风瑟瑟,突然夜鸟飞起,掠得后山的树林一阵微响。
衣衫滥褛的白笑笑猫着身子躲在树林入口处一堆乱草中。
朦朦夜色中,一个黑衣人极快掠来。
两声布谷鸟叫。
“大人”白笑笑从乱草中起身,轻声唤,向黑衣人走去。
那黑衣人转身,猛的向他掠来,大手一掌拍向他。
“你不是大人”白笑笑惊叫,转身便跑。
突然黑暗中又有两个身影掠起,一白一紫,“砰砰”两声闷响。
那一瞬,白笑笑感到身子似纸鸢一般飞起,胸腔内一股热流直冲口中,“噗”一声喷了血。
那黑衣人转瞬不见了人影。
“笑笑”年画眼见那一白一紫身影飞掠,出手
不作多想,足尖提了力,飞掠入林。
白衣人将白笑笑接住,坐到地上,大掌贴向他脊背给他渡真气。
“师兄,他怎么样”紫衣人蹲下了身子。
年画掠到了二人面前,怒不可遏,向那白衣人狠狠击了一掌,“凤君晚,你无耻。”
“年画,你疯了,师兄给他渡真气。”紫衣人柳飘飘恼道,举了掌停在半空中。
“住手。”凤君晚急忙运气,压下腹中腥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