夸了她一句真乖,就抽出一张纸,给她擦了擦嘴。
乔夏脸上好不容易消下的红晕又“腾”地一下升起来了。
她非常困惑不解,他为什么能自然地做出这么亲密的举动啊,不会像她一样,觉得很害羞,很不好意思的吗?
为了掩饰一下自己的异样,她视线转了转,落到旁边一个白色的大袋子上。
“这里面是什么啊?”她好奇地问。
顾延川把袋子放到她面前“体温计和一些药。”
咦?乔夏有一瞬间的愣怔,他怎么突然买了这些东西啊?
她低头看了看,袋子里的东西种类可丰富了,像是把半个药店搬了过来。
除了一支体温计,还有各种各样的药,有治感冒的,治发烧的,治喉咙疼的,甚至有一盒缓解痛经的布洛芬!
乔夏不相信他有生之年会需要用到布洛芬,那既然不是买给他自己的,难道是专程去给她买的?
顾延川看出了她眼中的疑惑,温声解释道:“你不是说你们寝室的体温计坏了吗?”
乔夏没想到自己随口一说的话他都记得这么清楚,仿佛有一道温热的暖流从心间淌过,眼眶也感动得有些发酸。
“可是你也不用买这么多啊,有些药我寝室里也是有的。”
“有备无患,”顾延川把袋子拿起,放到一边“多准备着,总好过生了病什么都没有好。”
他说完,抬头一望,却看见小同桌眼睛红红的,当即慌了神,声线都绷紧了“怎么了,我说错什么了吗?”
乔夏摇了摇头,声音里透出一丝哽咽“没有,我就是就是觉得你对我太好了。”
这话说出口,乔夏都认为自己有些矫情和可笑了。
但也许是病中的人特别容易情绪化,一想到他今晚为自己做的这些,她的眼泪就控制不住地往下流。
大概是很多年没有从妈妈那里得到的关爱和温暖,她此刻都在他这里感受到了。
“你别笑我。”她别开脸,抽噎着说。
顾延川没有半分取笑她的想法,相反,他更加地心疼她了。
这么好的小同桌,从前却没有被人好好对待,以至于他很微小的举动,都让她觉得自己太好了。
顾延川用指腹很轻柔地擦着她眼角的泪“这么一点好哪够,你要习惯,我以后会对你更加好。”
乔夏眸子里水光闪烁,呆呆地望向他“为什么啊?”
“因为我的小同桌值得。”顾延川笑了笑,声音低沉又温柔,仿佛情人之间的呢喃。
挂水滴完了,他按了下床头的按铃,没一会儿护士过来拔针。
见到乔夏通红的眼眶后,护士一惊,想当然地认为是小情侣吵架了。
她开始站在长辈的角度教育顾延川“你女朋友都病成这样了,你作为男生就大度一点,有什么事就多依着她些,别和她太计较了,你”乔夏听不下去了“不关他的事,是我的错。”
护士咳了一声,话风当即一变“小姑娘你也是,有这么好的男朋友,就不要太任性了,珍惜眼前人。”
乔夏:“”等护士离开之后,顾延川带着她去旁边的盥洗室简单地洗漱了一番。
要睡下时,乔夏从小书包翻出睡裙,她当时也不知道自己需不需要住院,出门前就随手塞了一件。
可现在顾延川在这儿,自己要怎么换啊。
乔夏为难地皱了皱眉,她之前以为他送自己过来打完针就会回去的,没想到他还要陪床。
顾延川注意到乔夏手中拿着的小裙子,又看她脸羞红,欲言又止的模样,主动转过身道:“你换吧,等你换完了再和我说一声。”
“好。”
乔夏一件件地脱下,最后身上只剩下一件文。胸了。
她没有穿着这个睡觉的习惯,总觉得不太舒服,而且记得书上也说过,戴这个睡觉对身体不好。
只是现在房里还有一个男生啊。
而且她的睡裙还是吊带的,平时在寝室穿着完全没感觉,现在就觉得好露了。
犹豫了一分多钟,乔夏决定还是脱下好了,反正被子盖在身上,也不会让他看见的。
“我已经换完了。”她躺下,用被子把自己遮得严严实实的。
顾延川转过身,把灯关了“晚安,做一个好梦。”
房间又陷入一片黑暗和安静之中,乔夏发着烧,困得快,没多久就沉沉地睡了过去。
顾延川躺在另一张床上,不敢睡得太熟,怕她那里有没有什么动静。
大约凌晨一二点的时候,他醒了一次。
他起身去到乔夏那边,把手放到她的额头上,还是有些烫的,看来烧还没有退,但比最初强了不少。
将手拿开时,他听到处在睡梦中的小同桌很轻微地哼唧了一声“冷。”
顾延川于是把自己床上的被子抱过来,盖在她原有的被子上“这样还冷吗?”
“还冷。”乔夏含糊地回答。
顾延川伸进她的被子,摸了摸她的小手,果然是冰凉的。
睡得迷糊的乔夏贪恋他手掌传来的温暖,抓得紧紧的,不愿意松手。
她还以为是从前,父母都在身边的时候,可以肆无忌惮地撒娇。
“要妈妈抱着睡,你抱着睡我就不冷了。”
顾延川眉心拧成一条线,陷入了艰难的思想斗争,好半天,终于开口,声音有几分哑“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