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嘉宾,鼓瑟吹笙。
吹笙鼓簧,承筐是将。人之好我,示我周行。
呦呦鹿鸣,食野之蒿。我有嘉宾,德音孔昭。
视民不恌,君子是则是效。我有旨酒,嘉宾式燕以敖。
呦呦鹿鸣,食野之芩。我有嘉宾,鼓瑟鼓琴。
鼓瑟鼓琴,和乐且湛。我有旨酒,以燕乐嘉宾之心。
这是小雅鹿鸣,乃是小雅之堂中的宴乐,宴乐声起,便是开宴。
尹阴大夫也随乐声起身,持起案上酒樽,与与宴嘉宾行感谢。
随即,夜宴拉开,丝竹之声也随之一变,开始进入到此宴真正主题,女声歌者随之再唱。
燕燕于飞,差池其羽。之子于归,远送于野。瞻望弗及,泣涕如雨。
燕燕于飞,颉之颃之。之子于归,远于将之。瞻望弗及,伫立以泣。
燕燕于飞,下上其音。之子于归,远送于南。瞻望弗及,实劳我心。
仲氏任只,其心塞渊。终温且惠,淑慎其身。先君之思,以勖寡人。
就在这乐中,这场送亲夜宴徐徐展开。
此宴,一直持续到深夜,歌美、舞美、食物酒水丰美,与会其中,在此无更多娱乐的世界,却是享受。
待及深夜,酒宴宾客徐徐散去,似吕里小君子、王越、申到等都是贵客,则自有安排,被府内留宿。
大夫府内,空间极大,有房约数百间房,除了主人、家属家仆以及各类用途房舍外,还有客舍。
客舍却非单独房屋,却是一个个小院落,内里同样有小客厅、卧室、仆人住房等,称得上麻雀四小、五脏俱全,王越一行便被安排了这样的小院里。
“蛇余公子且在此稍后,我家大人须处理些事,晚些时候就来拜访。”
来拜访什么?当然是回礼以及之前说好的私下里补偿了。
“知道了,二三子先下去,若是有事,自会通知。”
打发了众仆,王越再安排蛇大等人。
这时候,参与了一场大夫家的夜宴,蛇大这些出身于底层之人,兴奋激动还未停歇,哪怕是武士家出身的蛇四,也是如此,能入这样的小雅之堂,在过往,他们可做梦都梦不到。
宴会上丰美的食物、酒水也叫他们回味无穷,可以说,今夜的晚宴是他们有生以来吃的最好的一回。
“行了,都别激动,这样的场合,日后有的是,此时已入夜,二三子都自行在这几间房中选择歇息。”
“明日还须继续赶路。”
“诺!”蛇纹武士们齐声应诺,此时看向王越的目光,已不止是简单的敬畏。
应诺之后,他们就在王越主卧周围几间被设置作亲侍、卫士居住的房中选择房屋,这些房屋,虽远比不得王越主间,但因是大夫府内,各方面也不比悦宾酒栈的客房来的差,很多细节还尤有过之。
众蛇纹武士入得房间,无不欢喜,个个摸摸几案、坐坐床铺,动作都是轻手轻脚,生怕自己重了手,对房屋内一众物什造成损害,个个感叹,像今日这样的生活,才是人过的,以前都是白活了。
夜色渐深,王越照旧将墨蝰打发至地下潜伏警卫,然后便在房中继续调养身体,静候尹阴大夫的到来。
稍等了一会,尹阴大夫还未至,却不知为何,他隐隐感受到大夫府中远处似乎起了骚乱。
不及片刻,大夫府中响起了急促铜锣敲击声。
“有贼人啊,不要叫他跑了。”
大夫府中家奴家仆的声音,随着铜锣不断传了过来。
大夫府邸中还会有贼人?谁竟这么胆大包天?这可不是寻常地方,仅是府邸内本就有大量武士和更多武卒,更何况许多来与宴的武士还未走远呢。
“主公。”王越心生好奇,便出了房间,正逢着蛇纹武士们也因动静起了身。
“走,一齐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