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怎么说,她是认真地反省过的,
因为年纪小,大脑和身体都还远没有发育到正常成人水准,大部分时间都还是在吃吃睡睡长身体中度过,导致她很多时候脑子也不是太清醒,这让她不敢再不走脑子地乱说乱做。
所以现在如何用最简单的字词表达出自己正确的意思,成为败在她面前的一大难题,经常需要连说带比划地才能完成任务。
于是一屋子人看着沈福喜拿着翡翠指环,在田氏和自己的手指间比来比去
巧云随着沈福喜的动作不断变换姿势,唯一的目的就是护着指环,简直心力交瘁。
小田氏第一个看出了沈福喜的意图,撑不住哈哈大笑起来,伸手接过翡翠指环,套在田氏手上说:“福喜是不是想说,阿婆戴上正好,你手太小了戴不上?”
沈福喜在心里抹了把汗,终于有人明白我的意思了,下意识地点点头,随后又觉得这个意思太复杂了,又摇头道:“阿婆,戴,好看!”
田氏伸手把沈福喜搂进怀里,亲了一口道:“那阿婆先替你戴着,以后等你长大了再给你。”
这话一出,屋内大部分人都松了口气,只要还在田氏手里,今后就还会有变数,总比直接被三房拿去要好得多。
试晬勉强算是完美落幕,众人各怀心思地皆大欢喜,翡翠指环虽没被沈福喜拿去,可她今日的表现,似乎让田氏对她更加喜欢。
文氏满怀心事地回房,先去给郭氏请安,照例问了她的病情,回房后边摸着肚子发呆。
陪嫁来的乳母阿柳看见,也知道自家娘子的心事,劝慰道:“郎君和娘子都还年轻,这种事儿要水到渠成,急不来的。”
文氏叹了口气,沈昕业想赶紧要个孩子的心情,她比谁都明白,自己过门一年多快两年了,却丝毫没有动静,若不是郭氏今年病得正是时候,郎君怕是早就要找人收房了。
“阿柳,你找人回家一趟,问问阿娘,看能不能抓些药来给我调养调养身子。”文氏此时也是病急乱投医了。
阿柳见她一日比一日焦急,虽知药不是胡乱能吃的,却也想回文家讨个主意,点头道:“娘子寻个什么由头,或是送点什么回去或是送封信什么的,不然好端端的如何叫人去。”
文氏觉得有理,起身提笔写了封信。
纸上墨迹尚未晾干,沈昕业就大步进来,脸色阴沉沉的,眉头也死死拧着。
文氏自己心里有事儿,下意识觉得沈昕业是为翡翠指环的事儿生气,一哆嗦信纸从手中滑落,正好落在沈昕业脚前。
沈昕业弯腰拾起一看,放在炕桌上道:“信先别送了。”
“怎、怎么了?”文氏此时不光手抖,连身子都开始抖起来。
阿柳忙扶她坐下说:“娘子别急,好生问郎君,可是外头出了什么事儿?”
沈昕业点头道:“喀瓦克的人闹起来了,如今京城四门都关了,什么时候开还不知道,即便开了城门,近期内进出之人也都会严加盘查,听说连书信都要拆开查验,若是没什么要紧的事儿,就别在这时候往上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