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们会和好吗?”
若是和好,她先前的栽赃陷害不就白做了?
一弯冷笑滑过吕烟雨的唇角。
柳云懿,你想当好人?做梦!
时过境迁,阿婴他们重回柴王府,心境已是大不同。
虽幸得皇上不计前嫌,恢复柴王府的待遇,但柴司羽已不在人世,柴王爷仍被关押在天牢,要这偌大的柴王府有何用?
这日夜里,厢房之中。
烛火跳动,屋内光线昏黄,阿婴正坐在摇篮边上,半俯着身子,轻推着摇篮,轻轻地拍着孩儿,柔声哼着歌儿,哄着孩儿睡觉。
这时,门口响起敲门声。
面露狐疑,阿婴问道:“谁啊?”
柴王妃在门外回道:“阿婴,是我。”
见是柴王妃,阿婴这才起身,走到门边为柴王妃开门,问道。
“不知娘深夜前来,可是有急事?”
走至摇篮边上,柴王妃自顾坐下,看了眼熟睡的婴孩,问道:“他可还好?”
“嗯!”阿婴点头,边走过来,边道,“奶娘哺乳过,好多了。”
“那便好!”柴王妃放下心来,她抬眼看着阿婴,拉阿婴坐到自己身侧,叹了口气,语重心长道,“阿婴,柳姑娘帮了我们,你不该这么对她。而且,她不是你的好姐妹吗?”
“好姐妹?”阿婴冷笑,望着柴王妃,她尽量压制住心底里的怒意与恨意,言道,“娘,你不知道,相公就是她害死的。”
柴王妃大惊,直呼:“这不可能吧!”
阿婴争辩道:“千真万确,是相公临死前告诉我的。”
柴王妃再次大惊。
这柳云懿瞧上去像是良善之人,会不会哪儿弄错了?柴王妃心想着。可阿婴说,这是柴司羽临死前指证的,必然不会有假。
越想,柴王妃越觉不对,也跟着一同愤愤道:“没想到柳姑娘竟是蛇蝎美人。”
阿婴搂着柴王妃,赌誓道:“娘,柳……”
“咚!咚!咚!”
门口处再次传来敲门声。
轻咳一声,柴王妃清了清嗓子,问道:“谁?有何事?”
门口处传来侍女的回话:“回王妃,宫里来人了。”
“知道了!”
柴王妃淡淡应了声。
却也不敢多做耽搁,她与阿婴理了理衣裳,大步向厢房走去,前去前厅迎人,与此同时,不忘吩咐侍女,前去请奶娘来看护好婴孩。
一入前厅,阿婴与柴王妃见到的却是吕烟雨。
她们忙上前恭敬行礼,吕烟雨当即让她们起身。
“拆王妃,本宫有几句话要与阿婴说,你等暂且退下吧!”
其余人便都自觉退下。
而阿婴将吕烟雨引进了内屋,留在内屋与奶妈的侍女,也自觉退了下去。
望着在摇篮中熟睡的婴孩,吕烟雨唇角划过一抹笑,柔声问道:“这是小柴王的孩子吧?”
阿婴点了点头。
叹息一声,吕烟雨又道:“可惜小柴王英年早逝。不知,那杀害他的凶手捉到了没有?”她明知故问,仔细瞧着阿婴的神情。
拽紧衣袖,阿婴紧抿双唇,艰难地摇头。
眼下知晓凶手是柳云懿,只可惜她无证据,不能仅凭她的一面之词,将柳云懿抓拿归案,为柴司羽报仇。
她恨啊!
吕烟雨则轻拍阿婴的肩,假惺惺地抚慰道:“你也无需太伤心了。本宫会督促开封府办案的,以还小柴王一个公道。”
这是自然的。
可吕烟雨身为贵妃,如此深夜前来,恐不止是为安抚她这么简单吧?阿婴心想着去,也不愿多绕弯子,直问。
“不知娘娘深夜来访,所为何事?”
轻声一笑,吕烟雨也不再多绕弯子,言道:“阿婴姑娘不要担心,本宫深夜来此,只是念及旧情,特来探望。想当年,你与柳郡主女扮男装,混入我吕府,可……”她声音轻柔,却能杀人与无形。
心咯噔一声响,阿婴在心中大叫不好。
该来的迟早要来,担忧也是无用。阿婴只是未曾想到,吕烟雨会在此时来兴师问罪,为今之计,她唯有连忙下跪请求。
“娘娘恕罪!我那时……”
吕烟雨却笑道,“过去的事儿就让它翻篇吧。只是,我没想到柳姑娘竟然是滕王的女儿。也难怪她会混入我吕府,意图窃取得名册。”
又是名册!
吕府灭门与她相公一样,都是因名册被人所害,这名册果真是害人之物!
阿婴歉意地望了眼吕烟雨,低声道:“关于那本名册……”她欲言又止,不知如何说起。
吕烟雨说道:“是的,你还不知道吧?我听皇上说!那本名册正是柳郡主交给滕王的。她们父女立此大功,日后必深受皇上器重。”
这无异于火上浇油。
也是从旁佐证了,柳云懿就是从柴司羽手中夺走的名册!
就是她杀了柴司羽!
手紧拽着衣袖,阿婴因愤怒而脸色通红着,牙咬得咯吱作响,双眼里满是愤怒,恨意与杀意。
这仇,这恨,落在吕烟雨眼中,怎会察觉不到呢?
而这,正是吕烟雨的目的。她就是为了挑起阿婴对柳云懿的怨恨,好让阿婴成为她手中用来复仇柳云懿的利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