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门口。
望着那抹仓惶的背影,吕烟雨唇边扬起冷笑。这自然是她安排的,故意让官兵押着犯人从滕王府门前进过,就是为了让柳云懿痛苦!
想着,吕烟雨感到了复仇的快意。
身边的春梅却忍不住问道:“娘娘,这柳云懿是滕王之女。滕王又为何要帮你对付她呢,不觉得奇怪吗?”
这疑惑,一直未能解。
吕烟雨未言一语,陷入沉默。
春梅再次开口,提醒道:“娘娘,我总觉得这滕王另有企图。你不得不防啊。”
“我知道了。你别再多言,小心隔墙有耳。”
这始终是滕王府,吕烟雨不便久留,带着春梅赶紧离开。其实,她何尝不知滕王城府极深,常人无法看透。滕王谋划了这一切,真的只是为了替朝廷铲除麒麟社,还是另有目的呢?
不论是何种目的,这滕王,绝不简单!
等柳云懿跑出门口,正好见一群官兵正押解着一群囚犯从滕王府大门前进过。街上百姓围观,人声鼎沸。柳云懿心咯噔一声响,追了出去。却瞧见,一士兵正挥着鞭子殴打犯人,其缘故仅是因犯人有些许年迈,步伐有点跟不上队伍,便被官兵肆意殴打。
犯人也是人啊!柳云懿在心中大叫,忍不住要冲出去为犯人出头,却被赵祈一把拉住,冲她摇头,示意不要。
只见柴王爷一家人,身着略有些肮脏的囚服,被关在囚车中,由官兵拉着他们在游街示众。行人见了他们似见到可怕的疫症,纷纷避之唯恐不及。更有甚者,拿着烂菜叶和臭鸡蛋向他们砸过去。
柳云懿的目光急切地在囚车上搜寻。果然瞧见,阿婴关在其中一辆囚车上,似护崽子的母鸡般,将婴儿紧紧地抱在怀中护着,用她的身体挡住百姓们向她丢来的烂菜叶臭鸡蛋,一双眼惊恐而警备地望着每一人。
心似被尖锥扎了,柳云懿心疼到极致。
什么也顾不得,柳云懿一把甩开赵祈,发疯似地冲到阿婴囚车前,用她纤细的身子挡在阿婴的面前,大叫着。
“不要再扔了。柴王爷虽有罪,但他的家人是无辜的!”
百姓们停下手来。
唇边划过一抹讥笑,阿婴怒瞪着柳云懿,咬牙切齿吼道:“柳云懿,你不要再惺惺作态啦!你骗得了天下人,骗不了我!”她眼里折射深深的恨意与强烈的杀意,深深地刺痛了柳云懿。
踉跄着,柳云懿不停地后退着,惊恐万分地望着阿婴,不停地摇着头。
怎么阿婴见了她,似见到杀父仇人般,誓要她生吞活剥了不可?柳云懿不敢置信,更不知究竟为何会如此。
心一阵抽痛,赵祈上前一把搂住摇摇欲坠的柳云懿,心中燃生出一股怒意,冲着阿婴吼道。
“柳柳对你如亲姐妹,你怎能这般说她?”
亲姐妹?阿婴冷哼一声,不屑地撇过脸去。
“你……”
赵祈愤然地指着阿婴,气得不知如何言语。
囚车缓缓从赵祈面前经过,走向远方。他气愤无奈地拂袖,望着怀中愣怔原地的柳云懿,神情里满是柔情与心疼。
“阿婴一时糊涂才说出这样的话,你别放在心上。”
“嗯……”柳云懿木木地点头,抬眼望着赵祈,哀求道,“你帮帮阿婴好不好?”她的思绪纷乱。
赵祈面露难色,为难道:“谋反是诛九族的大罪,我求情又能如何?”他亦是无能为力。
柳云懿握住赵祈的手,哀求道:“你试试好不好?求求你了。”
虽知希望渺茫,但赵祈怎忍心拒绝她呢。他决定一试,于是重重点下了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