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另一处,这天的深夜,银辉洒在寂静的宫殿之中,白日里巍峨雄伟,奢靡的皇宫沉在一片黑暗之中,微风拂过,树影婆娑,白砖墙上是一幅幅颤动着的黑色壁画。
赵允初如约来到宫中西边的那处小塔楼上。
这小塔楼建的灵巧,站在上头往下望去,不光能看到一片茫茫树丛,俯瞰西夏皇宫一方景色,更能看到从下头自下而上的人,可下面的人仰头却是一缕台阶,和满眼郁郁葱葱的树冠。
赵允初看不清塔楼之上现在有无人,他脚步匆匆,向来稳重自持的他如今也焦急起来,脚步凌乱,在夜色之中发着隐隐声响。
待他终于行至楼上,才看到塔楼巅上,已有一个白衣身影正背着手在等候。
赵允初按捺不知心中的激动,一个跃身飞将上去,那白衣身影则正是叶问天。他听李谅祚说了赵允初之事,早早地便来到约定的塔楼之上。
赵允初只望着那挺拔的背影便知其人是谁,登时跪下,喊了声:“师父。”
那老头一捋胡须,转过身子,脸上浮现着如往常般顽劣的贼贼窃笑。
“初儿,你我师徒二人可是好久不见了,嘿,如今好不容易相见,你可有什么好吃好玩的献于为师?你从大宋前来,定带了不少大宋的特产罢……嘿,我老头子来西夏许久,正想这口呢……”
赵允初摇了摇头,正色道:“并没有。”
“切!”那老头无趣地掏了掏耳朵,翻着白眼道:“这么久不见,你还是这副德行,可惜啊,悟性不错,就是做人太直了些,不如李谅祚那小子好玩。他天资虽不如你,却是实打实的对我老头子胃口。”
叶问天说着,过去将赵允初扶起,无意间摸到他的脉象,忽然脸色一变,沉声道:“初儿,出了何事?你怎受了重伤?”
赵允初便将自己化装成乾使者进入麒麟社做卧底,结果被发现,又被布教头打伤的事细细道出。
叶问天却是越听脸色越发暗沉,知道那布教头只打了他一掌,便将他伤至如此,更是惊道:“你武功如此高,竟有人能接住你的摘叶飞花?”
赵允初点点头:“那布教头的内力极其深厚,武功也断断不在我之下。那日他出掌打我,我虽察觉到了,却也只是堪堪躲过。”
如此厉害之人……
叶问天思忖片刻,低声道:“莫非是那个人?”
赵允初抬头,看向叶问天,问道:“难道师父你知道布教头的身份?”
“此人可能是我的一位旧相识!”叶问天捋着胡须,望向塔楼外半隐在云层之下的月光,目光悠远,似乎在回忆过往。他说:“我在中原武林曾经有一个劲敌。此人武功极高,城府极深,江湖人知道他的并不多。”
赵允初忙问:“他是谁。”
“走不凡。”叶问天说出了一个名字,他轻叹道:“但这个名字,也是化名。他的真实身份,恐怕无人知道。”
“走不凡?”赵允初喃喃自语。
只是赵允初与叶两人没料到,此人竟然还是柳云懿的养父!
这时,赵允初忽又想起一事,他忙道:“师父,还有一个假的君不见,它曾在宫中刺杀皇子。可奇怪的是,他也懂得摘叶飞花。”
叶问天脸上浮现出一丝嫌恶之意,想也不想道:“是那个孽徒!”
“是谁?”赵允初问:“他又如何会使摘叶飞花。”
叶问天道:“在你之前,为师还收过一个徒弟。他姓石。此人天赋异禀,是个练武的奇才,可惜他心术不正,已被为师逐出师门了。”
赵允初没想到他与那人竟然还有这层关系。
“这么说,此人是我师兄?怪不得他武功与我不相上下。”
“不提他了。”叶问天嫌恶的摆摆手,说:“初儿,你受了伤,凡事得小心。”
“徒儿明白。谢师父关心。”
叶问天点点头,又沉声道:“不过既然走不凡也在西夏,若能找到机会,为师定要去会一会他。多年不见,不知他武功进步如何。”说着,他忽又轻笑一声,面容带着一丝愁苦,叹息道:“怕就怕为师也对付不了他啊。”
兴庆府宋商客栈,赵祈仍是一身青衣,作小厮打扮,望着来来往往的宋人商旅,有些沮丧的低下头。
... -->>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