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会半残。
没想到,布教头武功竟如此之高。赵允初心想,这样一位高手潜入国子监当一名普通的教头,是有什么打算呢。而他竟然还是麒麟社的军师?
赵允初细思极恐,想着回京后一定要向八王爷汇报此事。想起京城的爹,赵允初也是心有愧疚的,之前他掉下山崖大难不死,却隐藏起来,伺机探听麒麟社与西夏的勾当,一直没有机会写信给八王爷报告。现在,大家都以为他死了,爹爹也是伤心不已吧。
爹,原谅我这个不肖子。等我救了大哥,就回去向你恕罪。
正想着,门外有声响。
一看,是辽国七公主耶律九哥推门走了进来。自从赵允初卧病在床,一直是她在悉心照料。他都看在眼里。
如今一进门她就看见他在下地走路,赶紧上去扶着他的胳膊,担心道:“你伤还未痊愈,大夫说还不能下地。”
赵允初淡淡笑了笑,说:“已经不妨事了,在床上躺了许久,也该下来走走,不然对身体也无益。”
“那你想去哪儿?我扶你过去。”耶律九哥说着,便径直揽住他的胳膊,将自己半边身子都贴了上去。
赵允初本不想麻烦她,却又不好拂了她的意,只好不动声色地将身子侧了一点点,才笑道:“多谢公主,带我去这驿站的花园内逛逛即可。”
这花园离得倒也不远,只要穿过后院的一道走廊便到了,耶律九哥便揽着他往花园里走去。
走廊延边是一处专门建造的池子,水中莲花簇簇,锦鲤成群,水中间还摆着假山。
许久没出来过,赵允初只觉得眼前的一切都沁人心脾,颇有闲情逸致地悠哉地在廊中缓缓走着。
这时,耶律九哥忽然抬起头对着他盈盈一笑,说道:“公子在我这里呆了几日,早已知道我的身份,可是我却不知公子是何人。不知公子可否告知?”
赵允初看了她一眼,他虽对七公主的救命之恩感激不已,在这时却也不打算跟她说实话。只道:“回公主,我不过是大宋的一名密探,前几日被西夏人发现,所以才被追杀,多亏了公主的搭救之恩,等我伤好之后便会自行离开,不敢再叨扰公主了。”
耶律九哥一听这话便急了,拉着他的胳膊便道:“我怎会嫌你叨扰?你多留几日也无妨!”
“多谢公主美意,只是……”赵允初顿了顿,道:“我若是待下去,怕是会给公主添麻烦啊。”
“这有何妨?!”耶律九哥道:“你可以装作是我身边的侍卫,定然无人察觉。再说,那些人当时没有抓到你,肯定不会善罢甘休,你要是贸然离开,会有危险的。”
赵允初本想拒绝,忽然转念一想,若他留在兴庆府,一方面可以方便调查布教头的阴谋,另一方面兴许还能借七公主的势力打探到大皇子的消息。
如此一来,赵允初忙应道:“如此,便劳烦公主了!”
耶律九哥本以为赵允初会拒绝,心中还想着劝他的措辞,没料到他竟然如此爽利地便答应下来,欣喜道:“如此你便多留两日,待我们启程之时,你混在随行的侍卫里便可。”
赵允初欣然应允。
想着,耶律九哥又问:“那……不知公子如何称呼?”
想了想,赵允初编了个假名:“我叫楚天。”
“楚天。那以后我叫你楚大哥可好?”
“这……公主乃千金之躯,我怎敢?”
“哪有敢不敢的?本公主打小就不喜欢受制礼节约束。就这样吧,楚大哥。我扶你再走走。”
二人在花园里又逛了一会儿,而后耶律九哥才扶他回去吃药。
因为赵允初答应留下,陪她同去兴庆府,耶律九哥欣喜不已。
倒是她的贴身婢女表示出隐隐的担忧:“公主殿下……那叫楚天的宋人来路不明,又被西夏人追杀。带着他,恐怕会给公主你带来麻烦啊。而且,我怀疑他用的是假名。”
“这我又如何不知呢。楚大哥用化名,怕是无奈之举。”耶律九哥说道:“我瞧他不像是坏人,更何况他身上还带着伤。我们既帮了他,自然要帮到底。”
婢女轻叹着摇摇头。她服侍公主多年,对七公主的性情最是熟悉不过。公主认定了的事,就连萧太后也难以说服。就拿这一次和亲来说,若不是萧太后苦苦相劝,甚至以死相逼,七公主哪肯应了这门亲事?!
只希望,这叫楚天的,不会给七公主带来不必要的麻烦吧。婢女心里如此期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