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便不说了。”柴司羽笑着捏捏她的手,又道:“最近听说延州府花园里有一处园子栽满了杏树,此时杏花开得正美,所以想叫你一起去看看。你可愿意?”
阿婴羞怯地点了点头,又扭头看向柳云懿,红着一张脸,干巴巴道:“柳柳……你……你同我们一起去吧。”
柳云懿鲜少见阿婴如此害羞的模样,白皙的脸颊如今粉的像三月里的桃花,忍不住乐道:“我可不去,小柴王可是专门来寻你去赏花的。我若是跟着去了,怕那满园杏色都让我给碍了去!嫌我没眼色呢!”
阿婴一听这话,脸上更红,急得直跺脚:“叫你去赏个花罢了,碍着谁了!你偏要说这种话调侃我!”
“哈哈。”柳云懿忍不住大笑起来,冲她摆摆手说:“罢了,不逗你了,我最近玩的有些乏了,又不喜那些花儿朵儿的,赏也赏不出什么趣味,倒不如晒着太阳睡觉,还是你们去赏吧。”
柴司羽这才拉着红着脸,低着头,一脸羞怯的阿婴出了门。
二人只往延州府内的一处花园走去,这一路上,穿别苑,过角门,四处栽着各种花儿和树,其中途径几个大大小小的花园,还有低矮的假山,假山正面挖了一个三尺深的半圆池子,水面是一捧捧盛开的荷花,底下还养着几只锦鲤。
柴司羽拉着阿婴的手,也不着急,只领着她悠哉地走着,两人还时不时停下来看看花,喂喂鱼。
好不容易走到了杏园,半圆的门掩着一片春色,阿婴站在门口,往进一瞧,登时呆住了,满园洁白的杏花在微风中漾着阵阵香气,还有白色的花瓣从枝头簌簌地落下来,满地都铺着一层白色,恍若让人看到隆冬时节大雪纷飞的场景。
这时,柴司羽拉着阿婴往里走,两人在冲天香阵中,纷纷落下的杏花瓣落在二人头上,柴司羽忽然伸出一只手捂着阿婴的眼睛,另一只手握着她的手将她往前带,柔声道:“你随我来。”
阿婴听话地往前走着,却是又兴奋又激动,嘴里不停念叨着:“什么呀!什么呀!”
二人走了没多久,柴司羽忽然停了下来,他将手缓缓放下,然后在她耳边低声道:“好了,睁开眼睛。”
阿婴将眼睛睁开,一双黑亮的星眸此刻更是熠熠生辉,只见那落英缤纷的杏树下,是用杏花瓣堆了一个桃心的形状,那桃心大的夸张,新落的花瓣倒也没将它掩住,只在周围落了薄薄一层,大约是刚摆好就急忙跑过来寻她了。
而那桃心若想摆起来需要不少花瓣,怕是光收花都得需要不少时间,如此算来,不知他得多早便起来做这个。
阿婴正想着,柴司羽便不好意思地挠挠头道:“这杏园有专人打理,每日都有人过来扫新落的花瓣,我昨个来的时候花瓣都被扫走了,为了集齐这些,足足等了一夜,本来想给你摆个最大的呢。”
阿婴听了这话瞬间心疼不已,泪眼婆娑地摸着他的脸,轻轻说了声:“傻瓜。”
柴司羽傻傻地笑了笑,又道:“阿婴,你瞧这上头有什么。”他指了指头顶的那株杏树。
阿婴仰起头往树上一看,上头白茫茫一片,瞧不出有什么特别,她转着树绕了一圈,没有发现,摇摇头道:“我什么都没瞧见。”
“再仔细看看。”柴司羽说。
阿婴只好再仰起头,盯着往树上看,突然,她似乎看到了什么,一株长满杏花的枝丫上似乎缠着什么,她伸手一摸,那东西质地温润,她将那东西拿下来,发现原来是块洁白无瑕的玉佩,因为太过洁白的缘故,藏在花朵中间很难看见,上头雕着龙凤呈祥的花样,下头还串着淡粉色的穗子,环扣中间是一颗粉色的珠子。
“这是何物?”阿婴拿着那玉佩,呆呆地问道。
柴司羽说:“这是我家中祖传之物,要留给我未来的媳妇的。”
阿婴听到这称谓,娇羞地低下头,嗔道:“谁要做你媳妇啊。”
“阿婴……”柴司羽忽然扳过阿婴的肩膀,目光灼灼地望着她的眼睛,正色道:“你愿意做我的妻子吗?我一定一生一世对你好。”
阿婴看到柴司羽眼神中充满了坚定,神色是少有的认真,她捏着手中温润的玉佩,只觉得心中千转百回,最终还是在他的目光中软地一塌糊涂,忍不住笑着道:“好。我答应你。”
杏园内一片春色盎然,在二人头顶洒下洁白的花瓣,柴司羽笑着帮她拂去衣衫上的落花,竟恍然间觉得二人已在这漫长的岁月中流经百年,白头偕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