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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轩岑在那次强烈的冲突后,就不再紧迫盯人。
他确信她是喜欢他的,如今只剩下她亲口承认了。既然她那么执着于二十岁那道关卡,那么他可以等,反正她终究会是他的!
随着时间的逼近,何幼菱开始对他的“建议”有了反应,既然她从很早以前就想要在二十岁后离开杜家,那么离开后呢?她能做什么?又该做什么?想过怎样的生活?她总要先能自立,才能去想其他的事吧?
“在想什么?”
“想我二十岁后如果还活着,要做什么?”她只手撑颊,陷入沉思中。
“白痴!”他一掌拍在她的脑门上,异常光火。这女人怎么这么死脑筋?真是气死他了。
“你吓人呵!”突然被打了一掌,她真的吓到了。
“笨蛋!你现在没活着吗?”他一屁股坐到她身边的沙发上,火大的捏了她的鼻子一把。
“你在说什么?”她挥开他的手,揉了揉自己可怜的鼻子。这家伙真的很粗鲁,一下子打她的头、一下子捏她的;鼻子,她又没有得罪他。
“什么二十岁后若活着要干嘛!怎么?你只有二十岁后活着才算活着吗?那你现在是什么?行尸走肉吗?”他没好气地睨她一眼。
“对喔!”她应该从现在就开始策划她的未来,以免到时措手不及。
“想干什么就去做,你以为人生有几个二十岁?”没见过比她更笨的人了,一心挂碍着那个无聊的劫数问题。
“杜轩岑,你所说过的话就今天这一席最中听!”她开心的笑道,一回头正巧看见杜建廷走进来,她跳起来跑到他的眼前开心地笑道:“伯父,我决定去打工,可以吗?”她要开始赚钱,准备将来一个人住的费用开支。
“啊?为什么?”杜建廷不懂她为何想去打工,还没想好该怎么回答,一旁的儿子已经发飙了。
“何幼菱,你的脑袋是装浆糊的啊?大笨蛋?”他火冒三丈地朝她开骂。
这个笨女人!他是要她好好过现在的日子,而不是为以后作准备,他连想都不必想也知道她打工要干什么,可他绝不会让她离开他的!
话是么说没错啦!
不过,这是何幼菱第一次坚持己见,杜家没有人想反对,于是她开始在一家书店工读。
杜轩岑对她打工的理由虽然很不爽,但还是每逃讠着一张又臭又冷的帅脸去接她下班,一来保护她的安全,二来守着她,不管她心中作何打算,他绝不会让她有离开他的机会。
“你不必每天都来接我下班。”两人一块走在人行道上,她笑着说道。这学期他多选了一门课,课业压力比她大,他真的不必这么麻烦。
她抬头迎向凉凉的夜风,春天快过了,这意昧着他们即将届满二十岁,那个困扰她十多年的紧箍咒语即将解除了。
虽然她并不知道会以什么样的方式解除,但她真的好期待它的到来,那代表着她可以放手去爱他了
“我高兴不行呀!”他仍是绷着一张脸。刚刚他瞧见有个一样在书店工读的男生一直邀她去联谊,让他很不爽。
“你在生什么气?”望向他,她突然又脸红了,因为想起迎新那晚,他赤裸裸的告白。
他从来不说甜言蜜语,更别提什么花前月下,但那句“把我爱的何幼菱还给我”却深刻地印在她的心房上,对她而言,世上再没有比它更浪漫的情话了。
“哼!”不想让她知道他是在吃醋,他以冷嗤代为回答。幸好刚刚她拒绝了,不然那男生绝对见不到明天的太阳!
她耸耸肩,既然他不说,她也无法勉强他。
“你以后别排假日班了。”两人默默走了一大段路后,他突然说道。
“啊?为什么?”
“老爸老妈他们好久没见到你。”他扯个烂借口。
“哪有?我昨天才和他们一起吃晚饭。”她纳闷地回望他一眼。她昨天休假,正好伯父他们没出去应酬;他们聊天泡茶,他也在场呀!
“叫你别排就别排,啰唆什么?”他火大的啐道。
真正的原因是,他希望能在假日时跟她约会啦!但他说不出口。
“可是这样钱会少很多。”打工了一年多,她存了些钱,但没多久后,她要租房子、要生活费、要水电费她需要很多很多钱。
“你什么时候缺过钱了?”钱钱钱,他们最不缺的就是钱。
“可是”
“这辈子你别想过缺钱的日子。”他的父母不准,他也绝不会让她过那种苦日子。
“哪有这样的。”懂他的意思,她却忍不住噘起嘴。她想要独立呀!
“我说了就算!”握住她的手,他不想再跟她为了这点小事辩驳下去。
一想到生日就快到了,一想到她从没打消搬出去的念头,杜轩岑心头压着一块沉甸甸的大石,愈来愈烦躁,愈来愈不安,害他也白痴地开始在意起那个劫数问题。
“不要!”杜轩岑猛然坐了起来。
他大口大口地喘着气,汗湿透了他的全身,他望向窗外,仍是一片漆黑,她还在吗?
突然他迅速起身冲到隔壁房,趴在她的床沿,也不管何幼菱睡得正香甜,两手一抓将她拉了起来,拚命摇着。
“你醒醒,何幼菱,你给我醒过来!”
“啊?又地震了吗?”她吓了一跳,张开双眼对上他惊惶的目光,才知道原来又被他吵醒了,整个人瞬间放松下来,没想到却马上被他抱进怀里,搂得好紧好紧。
“还好,我被你吓死了!”抱着有温度的她,担忧的心才逐渐放松下来。
他被她吓得四肢无力了,干脆抱着她躺进她的大床上。
“这半个月来我天天被你吓醒,你到底怎么了?”她已经懒得挣扎,只想问个清楚。
“我们再三天就满二十岁了。”他幽幽地道,却将她抱得更紧一些。
“嗯!”难不成他是在替她担心?
她好奇地想看看他的表情,但他整张脸埋在她的颈肩处,她根本看不到。奇怪,他不是不信吗?
“我作噩梦。”他苦恼地嗔道。
“啊?”原来他真的很担心她。
何幼菱心疼地环抱他的腰,不管他是个多么火爆、多没情调的男生,但他对她的情意她一直都知道,他的心急、他的忧虑就这么直接地嵌进她的心坎里。
“我梦见你为了救我却死了,你怎么可以丢下我!”他怨声咆哮。
这半个月来,他霉天作着同样的梦,他快被她吓死了,每梦一次,她对他的重要性就更清楚地刻在他的胸口上。
他不要失去她!他无法承受失去她的痛苦折磨。
“不过是梦,你别介意。”他梦见她死了,居然是她在安慰他,她忍不住快笑出来。
“我不准你死!我不准!”他突然撑起上半身,恶狠狠地瞪着她叫道。
“呃”“听见没有?不准你死!”他逼近她,坚持要得到满意的答案。
“我尽量。”她温柔地答道,听到这样的话,说不感动是骗人的。
“你是我一个人的,谁也不准跟我抢,就算是阎王也不准跟我抢!”他霸气地宣告。
她微笑不语。说真的,有他这一席话,她就算真的只能活到二十岁,她也心满意足了。
“所以,何幼菱,你给我用力的活,努力的呼吸,没我的允许,你哪里也不准去,包括阴间地府,听到了没?”
“你太夸张了。”她轻笑出声。
“回答我!”
“嗯!”听见她的回答,他眼里的紧张终于卸下,开心地揽住她的头,欢快地吻上她柔嫩的唇瓣。
何幼菱头一回生涩他激情的索吻,她不想再跟自己的心抗衡了。
望着她柔情似水的瞳眸,杜轩岑心中有了打算,他不要当个等待结果的无用之人,至少他要做些什么,来保护他心爱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