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爹,我回来了。”蝶儿才进大门就出声喊着“有人来向您祝寿。”
她话才说完话,突然有个人影窜到她面前。
“柳蝶儿,你可回来了,我等你好一阵子了。”
原来是王通天和他的保镖。他跑来她家作啥?这是个令人讨厌的无赖!
“蝶儿,你上哪去了?不是告诉你不准踏出大门一步,为什么又不听话?”柳青松叱喝。
“爹,稳櫎─”
王通天插嘴道。“柳老爷,你总该相信我了吧!刚刚就是令千金在街上找我的碴。”
“是他拿了老伯的胭脂盒不给钱,我才仗义直言的。”蝶儿申辩。“不过你怎么知道是我?”
“那是因为你胸前的链子让我认出来,有这种链子的人,只有你柳蝶儿一个。”王通天得意的说着。“柳老爷,令千金三番两次与我作对,你可要给我一个交代。”
卫宗年轻气盛,正待发作,卫疆朝他摇摇头,眼神泛出怒意。卫宗心里藏着笑意,王通天这个人渣可要倒大楣了。
“这样好了,你把令千金嫁给我,我可以既往不咎。”王通天快乐的说着。
“你少痴人说梦!”蝶儿怒斥。
“王少爷,我已经说过,小女从小就已许配给人了。”柳青松道。
“我知道,我知道。”王通天挥挥他的手“可是那么久没消息,那人肯定是战死了。”
卫疆的手下听到王通天竟如此咀咒将军,个个怒火中烧,正想出手,可是有个人比他们更快──蝶儿一听王通天又这么说,顿时勃然大怒,伸手自怀中拿起铜钱往王通天脸上打去,只听“啪”的一声,王通天脸上马上红肿。蝶儿没想到自己第一次动武,对象竟是王通天,但是她可不后悔。
“我已经警告过你,不要再让我听到这种话。”蝶儿斥责道。
卫疆没想到蝶儿对自己这么忠诚,她可真是充满惊奇!他的心里一阵愉悦。
卫宗和卫疆的手下也颇为自得,没想到他们的女主人如此护卫将军,这真是件令人欢快的事。
不过却吓坏了柳青松了,他可没能力对付发怒的王通天不禁喊道:“蝶儿,不得无礼。”
“你”王通天又羞又怒,对他的保镖喊:“给我抓起来,带回去!”
王通天刚吼完,卫疆已闪电般出手,抓起王通天扔出门外,他的三名保镖还没出手,也全部被卫疆打飞出门外,跌入前院。
王通天从地上爬起,正想向卫疆开骂,但是一看到卫疆结实、高壮的体格和冷硬的脸孔,只能把话全部吞回去,给结巴巴地说:“你到底是什么人,凭什么
避管本少爷的事?”
“凭我是柳蝶儿的丈夫卫疆。”他冷然道。
此话一出,除了卫疆身旁的人,其它人皆大吃一惊,王通天更是一脸惨白,冷汗直流。
卫疆喝道:“滚!”
王通天一行人吓得落荒而逃。
蝶儿目瞪口呆,一脸骇然的望着卫疆,脑中一片空白。瞬间,她的情绪有了一百八十度的转变,为什么在街上他不告诉她,还骗她是来向爹拜寿的?她觉得被欺骗、被耍了,她快气疯了!
她指着卫疆大声道:“你这个骗子、无赖,我讨厌你!”也不等卫疆回答,就气呼呼的奔回房中。
卫宗一行人,都强忍着笑意,这可是第一次有人敢指责他们威风凛凛的大将军,不过他们可不敢冒着生命危险笑出来,只等不及要看好戏了。
卫疆听完蝶儿的指责后,在心里叹了一口气,他的夫人得好好收敛脾气,她实在是太率性而为了。
这时,柳青松也刚从惊愕中恢复“你真是卫疆?”
“是。”卫疆点头“这些是皇上赐的聘礼。”他做个手势,他的部下马上把聘攫放在案上。
柳青松朝北做个揖,恭敬道:“承蒙皇上爱戴。”然后回过身“令尊身体可还硬朗?”
一抹忧伤出现在卫疆和卫宗一行人的脸上。
“五年前,家父战死在沙场上。”
当年卫疆和卫广各自率领部队深入敌军领地,因而在卫广误中敌军陷阱后,卫疆没能及时予以救出。
“唉!卫兄,没想到你早我一步走。”柳青松哀伤的呢喃,虽然他和卫广只见过一次面,但是两人一见如故,也曾约定将来重逢之日必定不醉不归,奈何世事捉弄人。
他随即勉强振作,问道:“你准备什么时候娶蝶儿?”
“愈快愈好,我还得赶回北方。”卫疆解释。
柳青松点头道:“我明白。虽然现在已和匈奴和亲,但边界一带还是不能掉以轻心。
这样好了,后天是我五十岁生日,你和蝶儿就在同一天成亲,这可说是双喜临门。”
“是。”卫疆应道。
柳青松看着自己挺拔的女婿,一股安慰之感浮上心头“你也该去向蝶儿解释解释,而我也该去和夫人说一声。”柳青松笑道,有时候他也拿蝶儿一点办法都没有。
“我这就去。”卫疆回答。
蝶儿冲回房间后,马上愤怒的拴上房门,在房里来回踱步,气得想丢东西。但她从没有生气丢东西的习惯,所以一时间也不晓得该丢什么比较好。
她真想大哭一场,把所有的不满都宣泄出来。没想到自己等了这么多年,原以为对方见到她时也会很热切、很高兴,可是他却一点都不在乎她,呆呆的表情像木头一样,一点儿高兴的模样都没有,枉费自己等了这么久想到这儿,她的眼泪已夺眶而出。
“蝶儿,开门。”卫疆的声音突然出现在门外,让她吓了一跳。
“不开,不开!”她赌气的嚷着。
“那我可要破门而入了。”他双手交叉在胸前,懒懒的应道。
她冲到门前,打开门怒吼:“你是野蛮人吗?”
他凝视着她眼眶里的泪水,不禁柔声问:“怎么哭了?”他走了进来,顺手带上房门。
蝶儿才刚止住的泪水,一听到他这么柔声的安慰自己,心中的委屈全涌上来。
“哇!”一声,她又哭了出来。
卫疆知道她心中委屈,遂伸出手,很自然地把她拉在怀里,让她宣泄所有的不满。
他微笑的想起,十年前蝶儿也是在他怀中大哭,感觉好像昨天才发生似的,而今她在他怀中还是这么自然,她的身子纤细又柔软,一股满足感从心中升起。
蝶儿渐渐收住泪水,但仍靠在他胸前继续抽泣,她为自己在他面前如此缺乏自制而感到不好意思,但是她又不想虽开他温暖的怀抱,那让她觉得被呵护;毕竟他还是在乎她的,她高兴的想。
“为什么哭?”卫疆低头看着她。
他这一问,又勾起她的不满。她仰头质问:“为什么不在街上告诉我你是谁?还骗我你是来拜寿的。”她不平的戳着他的胸膛。
他无奈的叹口气“我什么时候告诉过你我来拜寿?一切都是你自己瞎猜的。而且若我在街上告诉你实情,说不定你会像方才一样,大叫一声跑走。”
蝶儿露出不置可否的表情“我才不会,我从来都不会大声说话。”
他反记的说:“原来我今天看到的都还不算大声说话。”
“是啊!我从小就被训练做贤慧的妻子,其实我女红做得很好呢。对了,你为什么现在才来接我?”
卫疆为她突然转变话题而愣了一下“我在北方作战,没有闲暇。”
“那你也该捎个讯息啊!”她叫道。“你知道我有多担心吗?你根本忘了我,是不是?”
不晓得该如何回答,他耸耸肩。
这使蝶儿更确信他从来没想过她。她离开他的怀抱,怒视着他“那你为何返来娶我?”
“皇上下的令。”他心想,她有权知道事实。其实就算皇上没下令,他也会娶她;他许下的承诺,是一定会实现的。
蝶儿觉得自己快气疯了,原来他早忘了她。“我不会嫁给你,你听到没?”她尖叫。
“我想全屋子的人都听到了。”卫疆淡淡地指出。
蝶儿提醒自己要镇定,等到他走了之后,她再痛哭一场。“很高兴我们达成共识。”
“我可没答应。我们后天成亲,还有,不准你再这么大声对我说话。”他正色道。
蝶儿当然是不可能这么听话的,她正准备回嘴时,他已先她一步,一手捂住她的嘴,一手圈住她的细腰,把她拉回自己怀里。
她呆了几秒后,开始拍打他的胸膛,想挣脱束缚,但根本无济于事,他一点都不受影响。
“蝶儿,你想违背承诺悔婚,是吗?”他低头注视她俏丽的脸庞“我不会允许的。”说完,移开了扬在蝶儿唇上的手。
源水再渡盈满她的跟眶,她硬声遁:“我从来没想过要悔婚,可是你根本不在乎我。”泪水滑下她的面颊。
他轻轻拭去她脸上的泪珠,心里一阵抽痛,却不懂自己为何会有这种感受。他宁愿她像泼妇一样对他吼叫,或是大声哭泣,也不愿看到她这么哀伤的啜泣。
“卫哥。”
“嗯?”他微笑地想着,只有蝶儿这样叫他。
“你是不是很讨厌我?”
“不讨厌。为什么这么问?”他皱眉道。
她抬头看着他英俊的脸庞,心想他真的没理由长得这么好看,他的眼眸是她见过最深邃的这真是没有道理!她应该讨厌他,而不是像个痴人般一径儿的望着他。
他捏捏她的腰,示意她回答问题。
“你这十年来都没和我联络,我当然以为你讨厌我。”她埋怨道。
他无奈的翻白眼,这女人可真会钻牛角尖。“我在边防打仗,忙于军事,所以无法与你联系;这也是莫可奈何之事。”
“我晓得,但我无法让自己不难过。”
卫疆叹口气,下巴怜爱地磨踏她的头顶。
她在他怀中愉悦的想着,这种被呵护的感觉真好。
“蝶儿。”
“什么事?”
“我们后天成亲。”他提醒道。
“为什么这么快?”蝶儿杏眼圆睁,一脸讶异的看着卫疆。
“我不能离开边界太久。虽然现在战事已结束,但胡人还是会騒扰边疆一带,所以得尽快赶回去。”
蝶儿虽然能理解,但这对她来讲毕竟有点措手不及。今天一天之内,先是她的丈夫突然出现,然后又得在两天之后出嫁,这使得她一点心理准备都没有。
卫疆把她的反应都看入眼里,知道这对她来说是太仓卒了。他拥紧蝶儿,低语道:“信任我,蝶儿。”
蝶儿一听,整个身子松懈下来,双手紧抱他的腰,她知道他不会故意做出任何事情使她难堪或措手不及,一切都只是情势所逼。
“我们拜堂后,马上启程吗?”她问。
他点头。
“我知道了。”她颔首道“我想去看看娘,她现在一定很难过。”
卫疆让她离开他的怀抱,轻声道:“一起走。”他也得回前厅交代一些事。
她指着自己一身男装,微笑道:“我得先换回衣裳,不然娘会骂我又到处撒野去了。”
这话使得他想起不久前在厅上发生的事“你学过武术?”
“嗯。”她也正在回想刚刚发生的事“王通天的表情很好笑吧!”说着说着她已经哈哈大笑了起来。
卫疆也觉得好笑,但他可不想助长她的“气焰。”
“蝶儿。”他正色道。
“什么?”她仍兀自笑个不停。
“以后不可如此鲁莽。”
“为什么?”她疑惑的问。
“人外有人,天外有天。若是碰到武功比你高强的人,你会吃大亏。”
“我才不会吃亏呢!”她偏头道“你会保护我的,就像方才在大厅一样。”
卫理无法反驳她的话。对于她信任他的态度,他觉得不可思议,也感到很窝心,可是他还是得为她的安危着想,他不可能寸步不离的跟在她身旁。
“没错,我会保护你。但是,你还是得答应我,以后不可如此鲁莽。”他加重语气。
“好吧!”她答应“但是如果他像王通天一样可恶,我可能会出手。”
他就知道她不可能这么听话“没有‘但是’,你得听话,现在就答应我。”他厉声命令。
他的表情看起来真可怕!蝶儿心想,要是自己不答应,他是不会退让的。
“好嘛!我答应就是了。”她无奈道。
卫疆颔首道:“我出去了,你也该去看你娘了。”说完已走出门外。
她的话点醒了蝶儿,她赶紧换了衣裳朝东厢房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