握着热和木的手请求道。
热和木脸上充满了很屈。
“您跟我爸是从小的朋友,他无论如何也不能对他的哥哥发脾气。在家里我也给他提了意见,他现在还在家反思呢。他担心您不理他了,他看上去怪可怜的。他是您的弟弟,您就原谅他吧。他还会亲自向您赔理道歉的。”
程东东继续抓住热和木的手真诚地代爸爸求情。
热和木听程东东这样说,他心中一阵得意。他想,哼,程石你这个家伙,我太了解你了,你现在不后悔才怪呢。让自己的儿子也批评了吧?活该。想到这,他的气几乎都消完了。但他摸着自己的胡须说:
“这个嘛,我再考虑考虑。”
“老头子,您还架子大得很,还考虑什么?”
心急的祖慕热蒂看丈夫没有马上答应原谅程石就着急地说。
“孩子,我刚才还在骂您塔嘎呢。跟老板、好朋友吵架,看他今后怎么办?”
祖慕热蒂说完,又不满地对丈夫看了一眼。
“阿妈,也不全怪我塔嘎,我爸爸要是态度好一点,塔嘎也不会跟他吵架。”
程东东公正地说。
“就是,还是巴郎子理解我。我们是从小的朋友,我还是他的阿卡呢,我有什么不对,应该在两个人的时候,好好跟我说嘛,当着那么多人的面,跟我吹胡子瞪眼,谁能受得了?”
热和木委屈地说。
“喂,老头子,您不对,朋友就不能骂您吗?您我跟前不对,我也不能骂您吗?还要把您像宝贝疙瘩子一样,这样子捧起来吗?门都没有。”
祖慕热蒂手手舞足蹈地说。
“这个老婆子,当着巴郎子的面,您怎么可以这样对自己的丈夫说话?”
热和木当着程东东的面,虚张声势,对着妻子吹胡子瞪眼起来。
看丈夫有点着急了,祖慕热蒂不再叨叨他了。
“行,我不说了,我去切瓜给巴郎子吃。孩子,您也给他好好提意见,让他虚心接受才行。”
说完祖慕热蒂抱了一只哈密瓜,到厨房切瓜去了。
热和木从妻子的脸上很明显地看到了由阴转晴,虽然她刚才嘴上还在数落自己,但她的内心已经快乐起来了。这都是因为程东东这个巴郎子来到家里后让她的心情好了起来。他知道妻子太爱孩子了。
看见妻子出去了,热和木悄悄地对程东东说:
“您这个孩子,我刚才问您,您就说是您爸爸让您来求我回去上班,这样我在您阿妈面前多有面子。”
“对不起塔嘎,我不会撤慌。”
程东东抱歉地笑笑。
“这是善意的慌言嘛。”
对热和木来说,回到家里哄妻子开心最重要了。
热和木朝厨房看了一眼,他轻轻叹了一口气,压低声音对程东东说:
“您知道,我们没有自己的孩子,您阿妈太可怜了。她太想要自己的孩子了,她一看见小孩就喜欢得不行,您小时候她经常抱您,您还记不记得?”
“当然,那能忘记吗?”
程东东点点头说。
“过去,她一看见小孩就过去抱,不管认识不认识。有一次她又抱一个不认识的小孩。小孩看是生人抱他,一下子就哭了。小孩子的妈妈一把把小孩抢过去,还把她骂了一顿。她一回到家就委屈地大哭一场,后来还生病了。”
热和木痛心地回忆说。
“既然您们这么喜欢小孩,您们自己为什么不生小孩呢?”
程东东不解地问。
热和木又叹了口气,又无可奈何地摇了摇头。
程东东想怪不得热和木塔嘎在祖慕热蒂阿妈面前总是底气不足,他也听到过有人说热和木塔嘎是“萨依玛洪”就是怕老婆的人。难道他那方面不行吗?不会吧,他壮的跟一头雄狮一样,应该很厉害才对吧。
程东东压低声音,将嘴凑向热和木的耳朵悄悄说:
“塔噶,不是说羊肉一吃就劳道得很嘛,您那么爱吃羊肉,为什么?”
程东东知道这样问长辈不太礼貌,但出于关心他还是小心翼翼地问了。
听程东东这样问,热和木就知道他说的是啥意思。
“喂,说啥呢?巴郎子。小孩子懂的还多得很嘛,您看我像不行的人吗?”
热和木挺起胸脯不服气地说。
程东东一怔,看着跟爸爸一样浑身上下充满男子汉气魄的塔嘎,赶紧摇头说:
“我看也不像。”
热和木想起了二十年前的往事。
“我们刚结婚,老婆子肚子里娃娃就有了。我那个时候太年轻不懂事,那年冬天有一天,我叫大肚子的老婆子出去买肉买菜,给我做拉条子吃。地下滑得很,她不小滑倒了嘛。结果大出血,还在地上躺了好长时间,后来被人发现才送到医院抢救。”
热和木非常懊悔地说。
“真的?!”
程东东睁大了吃惊的眼睛。
“后来医生问我保大人还是保娃娃?我说两个都保。医生说只能保一个,我就说保大人。结果娃娃没有了,还是一个长着那个东西跟您一样的巴郎子。后来您阿妈她就再也没有怀上娃娃。”
说着说着热和木碰到了自己的伤心处,当着程东东的面,他掉下了懊悔、伤心的眼泪。
程东东看见热和木塔嘎竟然在自己面前伤心落泪,他一下子手足无措,不知如何安慰热和木塔嘎才好。
“唉!我那天不要嘴馋,不让她出去就好了。”
热和木至今提到这事还追悔莫及,他用双手抱着自己的头说。
看见热和木很伤心,程东东用手扶摸着热和木宽阔的后背安慰他。
“塔嘎,别伤心了。那您们怎么不去医院看看。”
“看了,不好治。”
热和木忧伤地摇摇头。害怕被妻子看见自己落泪,热和木又赶紧擦掉眼泪努力使自己恢复常态。
长这么大,程东东还是头一次听热和木讲这段伤心的往事。
热和木是把程东东当作一个大人和一个知心的朋友才讲给他听的。
听了热和木塔嘎和祖慕热蒂阿妈的不幸,让程东东心里也很难过,他真不知道怎么安慰他们才好。
祖慕热蒂把切好的瓜端进来,她在厨房听到他们爷俩在悄悄地说话,但她听不清他们在说什么。
“在说什么呢?还不让我听到。”
祖慕热蒂好奇地问自己的丈夫。
“我们谈点男人的事,老娘们不要问。”
热和木摆出一副大男人的派头,还得意地望了程东东一眼,意思是我在您阿妈面前挺威风的吧?
程东东朝热和木塔嘎笑一笑,给予肯定。
热和木捋着自己唇上的胡子很高兴。
“这个瓜一定太甜的很了。”
祖慕热蒂招呼程东东吃瓜,说着她递给程东东一牙瓜。
“塔嘎、阿妈,您们也吃。”
程东东接过瓜说。
“您先吃,我们要看着您吃。您小时候吃东西,我们就是这样看着的,看着您吃东西的样子,比我们自己吃还要高兴。”
祖慕热蒂满脸母爱地看着程东东。
看到善良的两位长辈,头发都有些斑白了,膝下无子,让程东东心中充满同情。他们用慈爱的目光看着自己,仿佛自己就是他们的亲儿子。自己从小就在这个家里享受着家的温暖,可自己什么也没有为他们做过,他心中非常不安。
“哎,老头子,我们要有一个像巴郎儿子这样子的孩子多好!如果我们的孩子还在,比巴郎儿子还要大1岁,今年有22岁了。”
祖慕热蒂说着不由地开始擦眼泪。
热和木看见妻子祖慕热蒂又伤心了,就赶紧哄她:
“您这个老婆子,当着孩子的面不要难过了,巴郎子好不容易来一次。”
祖慕热蒂点点,她努力地控制着自己的情绪。
程东东看着这对充满慈爱的夫妻那么渴望有自己的孩子,如果他们有自己的孩子该有多好。可是怎样才能帮助他们实现这个愿望呢?我程东东应该做点什么呢?他开始认真思考这个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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