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父亲的初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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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出生在一个普通的工人家庭。虽然聪明但因从小顽皮、贪玩，学习成绩自然不是很好。

    但他有一个特长，就是绘画。他还曾被校长称为绘画天才少年呢。他从小就喜欢涂涂画画，有时还在作业本上涂鸦。

    一次老师在上面讲课，他在下面就画起画来，画的是正在上课的老师。老师看他的神情就不像在做笔记的样子，就走来看个究竟。

    因他专心致志地沉浸在自己的创作里，没有发现模特已来到眼前。

    老师歪着脖子，看了一会，发现不对劲，就严厉地问他：

    “你在干什么？画的是谁？”

    他吓了一跳，他抬起头来，老老实实地说：

    “是你。”

    老师抓起他的本子，看了一下他的大作，气得脸色发青。

    “你给我站起来。这怎么可能是我，一点都不像我。”

    老师看见画上不太美丽的形象，生气地说。

    “你长得就是这个样子嘛。”

    他站了起来，不识时务地小声辩解道。

    “谁让你在上课时画画了？谁允许你画老师了？”

    老师严厉地质问他。

    “我突然想画画，又没有别人可以画。你在讲台上我看得清，所以就画你了。老师，这难道不像你吗？”

    老师已经生气了，他还在一根筋地向老师求证他画得到底像不像。

    “你，你，你，不想上课，你给我出去。”

    老师愤怒地指着教室的门口说。

    看见老师对自己如此生硬，从小顽皮的他倔强地说：

    “我偏不出去，这又不是你们家。这个课你讲得一点也没意思，还是你出去吧。”

    他歪着脑袋，一副桀骜不驯的样子。

    “天呐，天呐，这个班上怎么会有这样的学生？真是岂有此理！你给我出去！”

    老师猛地扑过来拽他，要把他拖出教室。

    他一手抓住桌子角，就是不出去。

    老师拉不动他，就将他的本子摔在他的脸上，然后自己捂着脸“呜，呜”地哭着跑出了教室。

    老师哭着跑出教室后，他知道自己摊上大事了。

    老师一跑出教室，教室里就炸开了锅。调皮的男同学们开始起哄，有的还抢他的画看。

    那些听话，学习好，遵守纪律的女同学则谴责他不该上课时画画，更不该说老师讲得没意思，让老师出去这样的话。

    果然，不一会，校长亲自来到教室过问这件事。他连同他的作品被一起带到了校长办公室。

    校长让他在办公桌旁边立正站好，听候发落。校长自己拿起他的画仔细地看了起来。

    他忐忑地看着校长。他有点喜欢这个校长，因为这个微胖的校长平时脸上总是挂着微笑，一副和蔼可亲的模样。

    没想到校长突然大笑了起来。

    “哈，哈，哈，你还别说，你画得还真挺像，没想到哇。”

    校长的笑声很浑厚，说话的声音是超重低音。

    他看见校长并没有批评自己还夸他画得像，他放下心来，并有点小得意。

    校长突然又收起笑容，变得严肃起来对他说：

    “不过你不应该在上课时画画，这样会影响你上课。你随便画老师，对老师也太礼貌。”

    听校长这样说，他意识到自己错了。

    “校长，我错了，我以后不这样了。”

    他低下头向校长承认错误。

    “怎么办？老师很生气。她还是咱们副县长的女儿。她向我告状说你丑化了她，你还说她的课讲得没意思，还让她从教室里出去。你怎么这么大的胆？你怎么能这样对老师说话呢？”

    校长严肃地批评他说。校长平时很同情这个没有父亲的孩子，也很喜欢他。没想到他竟然闯了祸。

    “我没有丑化她，她长得就是这样，你不是也说挺像的嘛。”

    他不服地为自己辩解。

    “孩子，艺术来源于生活，但要高于生活。”

    他不解地看着校长，在他这个年龄难以理解这句话深刻的含义，当时他还在上初中一年级。

    “也就是说，你应该把老师画得比她本人漂亮一点。”

    校长循循善诱地对他说。

    “要画得漂亮一点？”

    他瞪大眼睛问。

    “你应该把她的眼睛画大一点，鼻子再高一点。你看，你们老师还是挺秀气的嘛，你要把她这个特点突出出来。老师还是一个大姑娘，要画就你把人家画漂亮一些，不然就别画人家。”

    校长给他支招说。校长清楚，如果他把老师画成了一个美人，就不会发生接下来的冲突。校长知道他的这位老师是一个有一点虚荣心，自尊心极强的女孩。另外，她讲课的水平确实有待提高，现在讲课的状态，估计一般的孩子都不会爱听，只是眼前这个孩子说出来了而已。

    “那样不像她了怎么办？”

    他不能理解校长提出的这个要求。他认为不管画什么东西，像是第一位的。

    “我的意思是在像的基础上，要画得比本人漂亮。”

    他还是想不明白，没有表态是否要画这样一张画。

    “这祸是你惹的，你一定要给我把老师哄好了。不然她就不给你们上课了，校长还要挨县长的板子。”

    听校长这样说，他紧张地瞪大了眼睛。

    “这是真的吗？”

    他童真地问。

    “当然是真的。”

    校长肯定是不会骗人的，听完校长的话，他吓坏了。怎么还会有这样的哪？校长挨板子这可是了不得的大事，而且祸还是因自己而起。

    想到此，他决定必须要重新画一张画。

    “那我就重新画一张。”

    他对样长说。

    “你可要好好给我画，画好了先拿给我审查。”

    “嗯，知道了。”

    “好了，你去上课吧。”

    他刚要转身走，校长又发话了。

    “不过，以后不许蜜蜂在课堂上画画了。还有不许说上课没意思。再发现就把你开除。”

    校长故意板着脸吓唬他说。

    “我知道了。”

    “行了，去吧。”

    当天晚上他就把画画好了，第二天校长一次性就审查通过。

    他忐忑地来到老师办公室，先向老师鞠了一躬，说了声“老师，对不起。”就把这幅画放到老师的桌子上。

    老师刚开始将他狠狠地恨了一眼，可当她看到画上自己漂亮的样子时，脸上立刻刻绽放出惊喜的笑容。

    “这才像我嘛。”

    “老师，这张画就送给你了。”

    “谢谢。”

    老师高兴地将这幅画珍藏了起来。

    他当时还不服气地想：

    “你才没有这么漂亮呢。要不是为了救校长，我才不会这样画呢。”

    这件事就这样平息了，老师没再生他的气，校长也没挨县长的板子。当然他再也不敢在课堂上画画了。

    绘画是他的超级爱好。之前，他只是随心所欲地乱画一气。是一本9毛钱的叫《素描》的书，让他首次接触到了画画的专业理论。他照着书上说的不停地练习，整天沉迷在绘画练习当中，有点走火入魔的味道。

    功夫不负有心人，经过一段时间的勤学苦练，他终于将自己的绘画水平，从原始状态提高到了准专业水平。

    老师的那幅肖像画就是他这个时期的作品。

    有人对他说，如果有大师给他指点，他有可能成为大画家。可他绘画完全是出于好玩，他不想成为什么画家。如果成了画家，绘画就成了职业，成了责任和义务，失去了他所追求的乐趣，所以他没有那种打算。

    当时全国已恢复了高考，但他也没打算上大学。他除了受不了整天埋头苦读备考的煎熬外，还有他不想给妈妈增加负担。

    他从小就没有爸爸。他听别人说爸爸和另外一个女人悄悄跑了，抛弃了他们母子。在他眼里，爸爸是一个可耻的叛徒，一个让他恨之入骨的人。他当时最想干的一件事就是，快快长大，抓住爸爸并把他打倒在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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