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了?我是不是需要回去换件衣服再来呢?”
我微笑着说道,接着便转身向门外走去,虽然这个方式既俗套又虚伪,但我还是很乐意看见对方苦着脸委曲求全的样子。
果然,就在我们刚走没几步,就听见身后如期传来了一声极为恭敬的挽留声,于是我们便顺理成章的得知了倪萱的下落──正在酒店顶层召开的一个宴会中。
礼貌地谢过满头冷汗的侍者后,我与春草三月直接踏上了升往顶层的电梯。
由于整座星原酒店足有八十八层高,所以电梯也被按照各个楼段来划分,而我们现在所乘坐的,是此间唯一一部能够直接到达楼顶的贵宾观光电梯。
俯视着脚下的景物越来越渺小,我感觉春草三月抓着我的手掌中,渗透出丝丝汗水,她肯定是第一次乘坐这样的贵宾观光电梯,所以被这居高临下的感觉给吓着了。于是,我紧了紧自己的手掌,用目光示意她不要慌张。
幸好,这部电梯的速度还是出乎寻常的理想,不到十分钟,我们便在另一位侍者的带领下走了出来。同一时间,我看见春草三月长长舒了口气,用小手拍了拍胸口后,脸上也恢复了过往的轻松。
让我最感到惊奇的是,酒店的整个楼顶都笼罩在一层半圆型的玻璃罩下,透过这些强化玻璃,能够清晰地看见天空中点点闪烁的繁星。或许是由于楼高而产生的错觉,此时仰天望去,这些星辰是如此的真切,好似一伸手就能摘下一般。
我与春草三月置身在这个星空的环抱下,真如同是一个辽阔的“星原”这才恍悟到这个酒店的名称由来,感叹世界顶尖的豪华酒店,就是与众不同。
“如果星痕她能来这里看看就好了,她一定会喜欢这个地方的。”我口中喃喃自语道。
“小野,你说什么?”春草三月莫名地问道。
“哦,没什么,我们还是去看看倪萱举办的宴会吧!”我说着,重新抓起春草三月的小手,跟着那名侍者走进了宴会大厅。
此间也是被笼罩在星空下,除了用墙壁划分出一块宴会区域外,就与先前没有了任何区别。能够在这里聚会、吃饭,真算得上是一件人世间美妙的事情了。
也许是因为我长期受到了星痕的熏陶,一旦看见辽阔的星空景色,便会不由自主地陶醉其中,甚至于忽略掉身旁的一切。
“小野,我们是不是应该先进去啊?”
突然间,我就感觉有人在扯动我的衣袖,顺着春草三月的目光看去,只见会场中数十名衣着华丽的宾客正用一种古怪的眼神望着我,彷佛是看见了世界上最大的奇迹一般。
考虑到现在的打扮并不光鲜,更何况在这样的环境下,有人一动不动地傻乎乎站在门口,像长颈鹿一样伸长脖子望着天空,难免会引起这样的反应
“请问倪萱小姐在什么地方?”我尴尬地来到一位侍者面前低声询问(先前领路的那位侍者把我们带到目的地后就回去了),即刻便获指引方向。
此时,我就发现在场所有的宾客,都目不转睛地盯着我的身影,无论我走到哪里,他们的视线都会紧随不舍。这种感觉,就宛如我是在杂技团中表演的小丑一般,让我感觉很不舒服。
“小野,我觉得他们的眼神很奇怪,是不是我们做错了什么?”春草三月悄悄地在我身旁说道。
“他们可能是觉得我比较帅,而你又比较可爱。好了,不要多想,我们还是办正事要紧。”我胡言乱语地解释道,同时带着春草三月朝着那名侍者所指的方向走去,顺势挤进了人群之中。
就这样,这些宾客终于将目光从我们的身上移了开去,继续他们所谓的商谈,而如释重负的我们,也开始在人群中寻找起倪萱的身影来。
穿过人群,就看见倪萱身着一套红色低胸晚礼服,手中端着一杯红酒,在众人的簇拥之中漫步而行。成为宴会焦点人物的她,脸上洋溢着深意的微笑,那双勾人心魂的媚眼,宛如要看透在场所有人的心思般,搜寻着自己的猎物,但却好像始终没有找到目标。
“她就是你要找的人吗?好漂亮啊”春草三月轻声在我身旁说道,言辞中似是显得特别认真,看来也是被倪萱那股高贵气质所吸引了。
“是啊,我以前怎么没看出来呢?真是佛靠金装,人靠衣装,至于美女嘛,就更应该有好衣服来衬托了!”
我心中勾勒出当时那个身穿职业套装的倪萱,再与眼前这个性感尤物相比较,简直就是天壤之别。原来这个女人打扮起来,比起叶昕还要妖媚几分,可她的秉性却要比叶昕老辣得多。要不怎么说在自然界中,颜色越鲜艳的东西,就越有可能含有剧毒呢?
正在倪萱谈笑风生之时,我突然看见了她胸前的那只鲜红色蝴蝶纹身,一时之间,彷佛有一道冰冷刺骨的急流传遍了我的全身。我的目光牢牢锁在了那只蝴蝶纹身上,久久都不曾移开。
“小野,你盯着哪里看呢?叶昕姐姐可是让我看着你的,虽然对方是你们的合伙人,但是你也别想乘机偷腥哦!”春草三月看见我的眼睛紧随着倪萱的胸部移动,立刻鼓着腮帮呵斥道。
“蝴蝶,血一样的蝴蝶!”我口中喃喃自语道,当时幻觉中所看见的一切,瞬间又在我脑中浮现开来,这次无论如何努力都挥之不去。蓦然间,我全身上下就被不断流淌下的冷汗所打湿,眼神也变得木然起来。
“小野,你怎么了?”春草三月似也看出了我神情上的不对,紧握着我的手掌提声叫嚷道。
她这声音一大,再次引起了周围众人的侧目,而这次众人的眼神中,显然还掺杂着不少厌恶之情。
“哪里来的野孩子,这么没有教养,你们这些侍者是干什么的!”人群之中,立刻传来了一个粗犷的抗议声。
那人话音刚落,我和春草三月便同时厉声责问道:“你刚才说什么?”
对于从小就没有双亲的我们而言,如“野孩子”这样的语词刺激是最忌讳的,更何况我的名字中就有一个“野”字!
我和春草三月的脸色越渐凝重起来,就见人群中的一名中年男子不由向后退了一步,但是此间毕竟都是一些见过大风大浪的商人,在略微地斟酌之后,他便立刻恢复了原本的豪气,再次挺身站了出来。
“看来你们两个野孩子的耳朵还不好,是不是要我再重复一遍啊?这里可不是你们玩耍的地方,赶快滚回家喝奶去吧!”那名中年男子不屑一顾地大声叫骂起来,立刻引起了一阵轰然大笑。
“垃圾!”我沉声嘀咕了一声,就欲举拳朝他打去。
却见我身旁的春草三月已经一个箭步冲了出去,只在我眼前一花之际,她便到了那中年男子身前,双臂微微扬起之后,两把乌黑的尖锥深深插进了对方的大腿之上。
再等到她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回到我身边时,那名中年男子的两条大腿上已经血流成河了,一条深灰色的西裤登时被染上了一层浓郁的血红,使得周边的空气中立刻弥漫了一股浓烈的血腥之气,吓得周围那些显贵们纷纷尖叫着奔逃了出去,惟有留下那名中年男子痛苦地抱着双腿,躺在地上哀号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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