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张允从睡梦中醒过来时,已经是第二日晌午时分,睁开眼睛看了看左右,却见床边只有司墨和许淑两人,兴许是太倦了,俩人肩并肩,头靠头得睡着了,而司墨的脸上犹有泪痕,让张允的心微微一疼。
他环视了四周一眼,发现四周的家具摆设很熟悉,显然还在六里堡内,想来日前自己虽在战斗中昏倒,这仗却是没有败,想必是贺虎顺利得把援军给带了过来,适逢女真人的主帅皇太极也倒地不起,辫子兵多半也是无心再战,这才侥幸取胜。
“相公,你醒了?”司墨嘤咛一声,醒转过来,见张允正睁着眼睛看着自己,顿时激动万分,不过泪花却不自禁得涌了出来。
许淑也被她的喊声惊醒,看到张允无恙,也是放下心来,不过却道:“谁叫你身先士卒的,这仗多了你未必就会赢,可要是少了你在旁边坐镇那是非输不可,挺大的一人了,咋就不知道心疼自己呢!”
“多谢公主指点,微臣受教了!”张允一本正经得朝许淑抱了下拳,挣扎得坐了起来,问了问日间的情形,倒果真如他所猜想的那样,千钧一发之际,贺虎总算是把援军给带了来。
客观得来说,明军的战斗力相比辫子兵来是差了不少,可胜在是生力军,而且女真人这边主帅生死难料,军心顿时就散了,只好缓缓退却,因为不是溃败,所有明军也没有紧追,免得把辫子兵们给惹急了眼,也来个困兽之斗,那就得不偿失了。
“很好,扶我起来。我得当面向驰援咱们的将军道声谢才是!”张允说着就想撩被子起床。
许淑却呀的一声尖叫,下意识得把眼睛给捂上了,而张允受了一吓才猛得察觉到下面似乎没有穿着裤子,饶是脸皮很厚实也不禁微微发烧,忙又缩回了被子里,看了看司墨,却见她摇了摇头。顿时就觉得脑袋大了一圈。
而许淑见张允没起来,也似乎是感觉到了空气中的那一丝尴尬气氛,于是忙把话题给扯开了,解释道:“来的乃是袁崇焕,若非你一力保荐。他焉能有今日,说起来他该说是你的门生,这个谢字是提都不用提的!”
“那不一样!”张允缓缓得摇了摇头道:“为国选才乃是我的本分,向皇上举荐那也是看着他有才能,而并非想在朝中拉帮结伙。因此这门生二字日后是休提了,更何况救命之恩怎能当不起一个谢字!”
许淑见他如此,也知道他地性子固执。认准了就不会更改,也就不再劝说了,不过见张允躲在被窝里迟迟不肯动弹,反想起了还得避嫌,脸色又是一红,轻声啐了一口,推门走了出去。
“司墨,老实交代。我这下面怎么没有了,靠,我是说裤子怎么没了?谁干的!”
“相公希望是谁干的呢?”见张允醒来,司墨心中开心之极,居然和张允开起了玩笑。
“别笑。说正经话呢,你就没想到吗。这可是关乎着老爷的名节,岂能儿戏!”张允板着脸嚷嚷道,不过地气明显不足。
司墨最擅长的就是察言观色,因此也不在意,笑吟吟得道:“那日你晕倒在了沙场上,范同把你给背下来时,浑身上下全都是鲜血,我都吓傻了,只记得哭了,幸好公主在,帮你把衣服脱去,擦拭掉了血迹包扎了伤口,后面的事就不用我说了吧!”
“完了,什么都完了。”张允喃喃自语道。
他不是不知道许淑对自己的情感,不过实在是受不了她地脾气是一直在装疯卖傻,即便是许淑大老远得从京师追到辽东,张允对他依然是不加辞色,为得也是让她知难而退,免得彼此为难。
可他千防万防却终究是没防住,这下子可好,自己在河间时看到过许淑的身体,而现下许淑也看了自己的身体,表现上看是两清了,可在此时的道德标准下,许淑却是吃了两次亏,再往深里说,许淑除了嫁给自己那就只剩下个自尽以证清白了。
就算张允装糊涂,可谁能保证公主身边的扈从里没有万历地密探下,这事要是一五一十的禀报上去,好嘛,就算他想赖帐都不成了。
流年不顺呀,该着的,张允很宿命的感慨道。不过倒是再没有赖在床上,在司墨的服侍下换了身便服,出了房门,却见秦氏兄弟和袁崇焕正坐在外面喝茶聊天呢,想必说得也不是什么风花雪月,肯定是战局,于是笑吟吟得凑了过去道:“说什么呢,也让我听听!”
“大人!”几个人连忙站了起来,很是恭敬得朝他行了一礼。
张允笑呵呵得还了一礼,而后对袁崇焕道:“元素兄,承蒙你大老远得赶来相救,才没让我死在此地,大恩不言谢,情谊我记下了,以后必有报答!”说着拍了拍胸口。
“大人言重了!”袁崇焕在关外历练了些时日,身上那股子书生意气被磨掉了不少,最起码这客套地本事见涨。
“方才你们聊什么呢,说来听听如何?”张允也不打算在这个问题纠缠,于是岔开了话题。
袁崇焕忙把方才聊天的内容说了一遍,却让张允一惊,暗道:“这历史的车轮子咋就偏移这么多呢!”
却原来是就在六天以前,抚顺一线地女真人率先发动了进攻,大量的朝鲜兵被逼着拿起刀枪冲在前面,围攻熊廷弼所在的抚顺,这明朝和后金的战争就这么莫名其妙得开始了。
而那时候袁崇焕刚巧被熊廷弼调派到了沈阳,恰逢贺虎前往请求支援,一听说张允被围不管是孙承宗还是袁崇焕都是焦急万分,这俩人可是很清楚,若非有张允的一力支持,只怕这辽东的战局远没有现在这么乐观,说是投桃报李也好,说是仗义也好。1%6%k%小%说%网总之孙承宗忙点了一万精兵命袁崇焕带领着前来救援。
说是救援,可是袁崇焕这一路却走的一点也不顺利,既然明朝和后金已经彻底的撕破了眼皮,那也就再也没有了顾忌,这路上阻击,骚扰,种种手段用了个遍。
倒多亏主帅是执拗地袁崇焕。也幸亏他在辽东的这些日子学了不少带兵打仗的本事。这一通恶战下来,双方互有损伤,他带出来地兵倒是没了一开始对辫子兵的畏惧,再加上手头上有着充裕地雷火,女真骑兵再怎么凶悍那也是奈何不了他们。
就这样总算是在张允最危急的时候赶了来。不过刚刚收到了探马递来地敌情通报,说是抚顺的辫子兵打的相当凶猛,这短短几天地时间已经发动了二十几次冲锋,瞧这意思是想把抚顺给一口吞下。
不过张允却从中嗅到了一点阴谋的味道,瞥了一眼放在桌子上的地图。而后问道:“元素,我问你,熊大人可曾请孙承宗大人前往支援!”
“那倒是没有!”袁崇焕摇了摇头。张允也暂时松了一口气。可袁崇焕接下来的一句话却让他心头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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