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笑语轻声细语地道,一脸的羞赧,显然昨天张允那番怒火给了她些震动,只怕昨晚上她也想了不少事情。
“没关系,我早就习惯了!”张允早把她当成了自己地老婆,哪里真能跟她较这个劲,昨天的牢骚发过,他也有些后悔,早上过来就是想把彼此的心结说开,免得影响彼此之间的感情,睁开眼睛看着林笑语,笑道:“理解万岁呀,老婆大人,来吧,让老公我抱抱!”
“你怎么不去死!”林笑语啐了他一口,不过还是走了过来,可是却没偎倚在张允的怀里,而是砸了他一拳头。
结果正中张允地伤口,刚刚结痂的地方顿时裂了开来,疼得张允一下子叫了出来。
林笑语开始还以为他又在装出来哄骗自己地,可仔细一看,发现张允脸色惨白额头上更是冷汗直冒,好像失血过多的模样,也顾不得什么授受不亲了,边解他的扣子边道:“怎么了?”
“没什么?!”张允摆了摆手,不想让她看。昨天司墨整整哭了多半夜,他半夜醒过来的时候。司墨还睁着一双泪眼在旁伺候着,好说歹说才肯上床睡觉,他可不想让林笑语也成那样。
可越是这样林笑语越是执意要看,等扒开张允身边的长衣,看到他胸口上横七竖八的裹着许多的白布,有地都已经被鲜血浸透了,顿时脸色大变。颤声问道:“这这是怎么弄的?你昨晚上去哪了呀?”
“别一惊一乍的,我这不是好好的吗?”张允笑了笑道:“我去新宅子住了一晚,路上遇到了绿荷粉藕,送她俩去见那个什么鸟无生老母了!”说着摸出了那两柄短剑递给林笑语。
“你怎么不早说呀,把我当成什么人了?!”林笑语的眼睛里含着泪。找出药箱来重新给张允上药。
“把你当成老婆了呀!”张允拗她不过,只等乖乖得当病号,任由她把身上的布带又都一一解开,虽然疼得火烧火燎的,还得满脸地微笑。心里说:“奶奶的,老婆多了也很要命呀,这种温柔真有点受不起!”
林笑语练武多年。这包扎伤口的本事可比司墨强了不少,很快就帮张允重新上好了药,又取了一粒据说是养气补血的药丸子给他,等张允吃了,又温柔得给张允脱了鞋袜,让他先休息一会儿。
张允也是真累了,不过还是苦着脸道:“要不你跟我一起睡吧!”
“不成,大白天的让人看见。象什么话呀,我可不是司墨!”林笑语冷着脸一口回绝。
张允又道:“照你这么说,晚上没人看见时就成了!”
“那也不成!”林笑语地脸一红,板着脸道:“等日后我嫁与了你,你想怎样都成。现在嘛,想都别想!”
“哎呀。疼死我了!”张允忽然怪叫一声。
“真的?”林笑语忙凑了过来,关切地问道:“哪疼呀?”
“心疼!”张云一把拉住她的小手,笑道:“自己的老婆就在身边,却只能看不能吃,真得好心疼呀!”
“去你的!”林笑语甩开他地手,扬起了手,粗声粗气地道:“再胡说八道看我的不打你,真想吃,找你那边的老婆去,我和司墨没名没份地,跟你厮混算是什么呀!”
“放心吧,我总会给你们个名分的!”张允这次倒是正经了起来,不过随后笑嘻嘻地道:“不过现下先让我亲一口吧!”
林笑语拿他没办法,只好低下头去让他香了一下,随后做在床边,柔声细语得哄他睡下后,脸上的笑容一敛,把张允交给她的两柄短剑插在腰带上,顺手摘下挂在墙上的弓箭,以及林执玉传给她的宝刀----百斩,蹑手蹑脚地出屋。
“林姐姐,这是哪去呀!?”不想她出了门,正遇到顾媛。
对于顾媛,林笑语虽然没有什么好感,可人家毕竟是张允名正言顺的妻子,日后她和司墨若要进张家的门,还得得到顾媛地首肯才成,因此可不敢过分的失礼,遂道:“没什么,有人惹了我们家大人,我去帮他报仇!大人受了点伤,正在我房中安睡,劳烦夫人照料一下!”说完朝顾媛一拱手,转身大踏步离去。
“头儿,你这是干什么去呀!?”正在内宅门外张望的贺虎见林笑语杀气腾腾得出来,连忙笑嘻嘻地问道。
“杀人!”林笑语寒着脸,硬邦邦地答道。
“杀人怎能没帮手呢,带上我吧!”贺虎也是个唯恐天下不乱的家伙,一听有这好事,忙涎着脸求肯。
“还有我们!”黑巾众呼啦一下子从四面八方冲了出来,就连范同搀和了进来,大声道:“嫂子,你说吧,去宰哪个,敢来害俺大哥,妈的,吃了熊心豹子胆了,俺一定把他地球捏烂!”
“你们都知道了!?”林笑语冷冷地问道。
“恩!”贺虎点了点头,可随后就觉得屁股一疼,被林笑语狠狠踢了一脚,怒道:“你们都想死呀,有人敢刺杀老爷,你们不但知道了,怎么还敢不来禀报给我,妈的,都忘了你们吃得是谁地饭了?枉老爷平素里那么器重你们,哼,养条狗也知道主子被人欺负了咬人两口,你们呢,都他妈的死哪去了!”
贺虎等人被骂的噤若寒蝉,这县衙门里面,除了张允之外,这帮人最怕的就是眼前的林笑语,他们的一身本事都是林执玉和林笑语教出来的,很了解林笑语的凶悍,一听她都开了骂腔,谁敢接话,好不容易等她发完了火,黑巾众的头目----贺虎才敢道:“头儿,你息怒,不是我们不说,是老爷不让我们说,怕您知道了伤心,我们有什么法子!?”
他这么说,原本是想借着张允来转移一下林笑语的怒气,可没想到,越是这么说越是让林笑语觉得亏欠张允良多,想起张允身上的那些伤口,眼睛都红了,厉声道:“这种事怎能都听他的?范同,给我牵马去,今儿姑奶奶要把眠香阁给踏平了!”
“我们呢?!”贺虎苦着脸问道。
“废话,还不去拿家伙!”林笑语又踢了他一脚。
贺虎应了一声,乐呵呵得,屁颠屁颠得去拿兵刃了。
黑巾众是张允按照他心目中的反恐部队训练出来的,讲究的就是快速反应,贺虎等人也都是精锐中的精锐,林笑语的号令一下,她就站在原处屈指数数,当第伸到第七根手指时,三十号子人已经集结完毕,分成前后两队,虽然没有穿出办差时的那一身黑衣,不过兵刃却是一点没少拿。
前面一排人,左手盾,右手钢刀,威风凛凛。而后面一排,却是手拿铁胎弓,右手拇指上的铁制扳指闪着光芒。
范同将林笑语骑的一匹黑马牵了出来,屁股后面还跟着狼牙。
林笑语飞身上马,冷声道:“踏平眠香阁,给我来!”说完一磕马肚子,纵马而出。
河间的百姓们正在路上清理积雪,就瞅见县衙门方向跑来一队人,为首的正是他们相当熟悉的女捕头----林笑语,刚想打个招呼问个好,可一瞅见林笑语满脸的寒霜,顿时把到嘴边的话就给咽了下去,又看到身后跟着的这些凶悍如野兽的随从,连动都不敢动弹了。
直到林笑语等人跑远了,才问旁边的人道:“我说,衙门里这又是要干什么呀?!”
“我怎么晓得,说不定又有大案子了吧,我前些日子可听说了,永济寺出了人命,说不定板子县令这就是派林捕头去拿人了吧!”
“我看不象呀!平素里不都是休捕头吗,这回怎么换人了,你看他们,又拿刀又拿弓箭的,可手里连一根锁链都没有呀!瞧那模样,真象是要吃人一般。”
“得了,得了,少说两句吧,爱干嘛干嘛去,清雪吧!”
林笑语当然不知道身后的人在议论些什么,不过出了门之后,她也想到若是就这么贸然闯去眠香阁只怕不妥,不过若是不闹出点动静,她这口气可是真咽不下去,先是自己的父亲又是自己的心上人,她林笑语算是和白莲教的妖孽结下了不共戴天的血海深仇。
而且她听张允说起过,那个许淑多半就是白莲教的头目,只是没有什么证据,想要拿她也没什么借口,正好趁此机会,闹上一闹,先把她抓回衙门里再审问不迟!
打定了主意,林笑语狠狠抽了一鞭子胯下的黑马,带着人直奔眠香阁,而后两人一组,分别堵住眠香阁的前后门而她却连马都不下,带着范同和贺虎直接就微冲进了眠香阁,大声喝道:“许淑呢,给姑奶奶滚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