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已晚,张允也来不及返回县衙了,于是就住在里长家中,草草吃了晚饭,坐在房里翻来覆去得推敲前面几人的供词,可是却连一丝的破绽都找不到,禁不住眉头紧锁。
“公子,你也不必着急,说不定杀害关模的凶手另有其人,等到林姐姐查出了项圈的来路,多半就会水落石出了!”司墨柔声劝慰道。
“但愿如此!”张允心里也是没底。倘若项圈这条线索也断了,那可真就一点头绪都没了。
就在此时,外面穿来了一阵人喧马嘶之声,惊得庄内的家犬一通狂吠,随着院门咣当一声被踢开,林笑语在外面嚷嚷道:“快出来看呀,凶手被我抓到了!”
张允闻言大喜,连忙开门跑了出去,月光之下就见林笑语手里拎着个矮胖子,身后却跟着一群家丁护院模样的人,一个个横眉竖目,气势汹汹,口里叫嚷着:“快把我家老爷还来,你这个绑匪!”若非休息和林才阻拦着,恐怕早挥舞着手里的棍棒、钢刀和林笑语拼命了。
“林姑娘,这是我叔叔——冀长根,不是什么凶手,求求你,先放手!”里长也被惊动了起来,借着月光一看胖子的模样,忙上前求情。
“笑语,先把他放开,有什么话慢慢说!”张允道。
“我查过了,城里四家老字号的首饰铺子中,只有万福详一家给冀长根打造过这样的项圈,店掌柜的说他一口气买了二十来个,说是要给家里的孩子玩的,凶手不是他又能是谁,因此我就做主把他抓了来,交给你审讯!”说着朝张允一抱拳,意气风发,得意洋洋。
“你这孩子,怎能这么鲁莽呢!”不等张允说话,林执玉已经板着脸呵斥道:“就算项圈是冀长根订制的,也不能认定他就是凶犯呀?”
冀长根喘了半天的粗气终于是缓过劲来,朝张允一抱拳道:“草民的确买过项圈,可是去年过年时全都给了族里各家的孩子,哦,对了,冀收家的孩子就有一个,大人若是不信,可以当面问他!”说着指了指里长。
里长在张允冷峻的目光注视下,一张脸顿时没有了人色,也没等张允再问,就来了个竹筒倒豆子,将实情说了出来,原来下午他看到那个项圈时一眼就认了出来,之所以不敢承认,乃是因为他家的孩子戴着项圈出去玩,回来时却说丢了,孩子幼小,无论怎么问都没能问出个所与然来,只是吓得哇哇大哭。
张允冷冷得注视着他,一字一句地道:“把孩子唤醒,我有话要问!”
“大人,我家孩子才只有三岁,他怎能杀人呢!?”里长哭喊道。
“他不能杀人,那必定是你杀的喽?!”张允恶狠狠地呵斥一声。
里长吓得风中残叶般不停的哆嗦,无可奈何,只得让浑家早被喧闹之声惊醒,大声痛哭的儿子带了出来。不论张允怎样装出一副和颜悦色的模样来引他说话,可他却一味的哭闹,甚至连看都不敢看张允一眼。
这倒霉孩子,我长得真有那么恐怖呀,一见我就哭。张允一阵郁闷。
“要不我试试吧!”司墨矮下身来拉着小孩的手走进屋里,过了没多久笑吟吟得走了出来,把孩子还给母亲,问道:“他舅舅是谁?”这回里长夫妇面面相觑,长叹了口气道:“我领你们去找他!”
“谁在外面?”林笑语暴喝一声,紧走两步,已经从墙头上跃出墙去,不大一会儿就拖着一个麻杆似的人走进院子,鼻青脸肿,看来必定是挨了林笑语一通暴捶。
“弟弟,半夜三更得你怎么在我家墙外!?”里长的老婆惊讶地道,怀里的孩子却又吓的嘤嘤哭泣起来。
“自然是想探听一下杀人的凶手查到了没...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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