顿时火冒三丈,将妻妾痛打一番后,抄起门闩就冲去孙乙家寻仇,幸好被人看见,将他拦了下来,却也闹的是沸沸扬扬。
“肃静!”一个威严的声音从人群中响起,四周的百姓倒也听话,很快就安静了下来。
只听里面那人问道:“李甲之妻,我且问你,孙乙来寻李甲时,你俩都在做什么?”
“我正在灶下烧火做饭,妹妹坐在石板上捶洗衣服,孙乙一进门见我丈夫不见,转身就走了,他刚走我丈夫就气冲冲得跑了回来,我和妹妹和孙乙并无奸情呀!”说着就嘤嘤哭泣起来。那人又问小妾,答话与此一样。
那人笑道:“李甲,火烤胸前暖,坐石臀自凉,这道理你总不会不懂吧,孙乙本来只是依常理推测而同你开了个玩笑,但没料到你竟然当了真,若说有错,最多也就是没有口德,与你家妻妾别无干系,你大可不必大动肝火,闹的尽人皆知,日后邻里之间如何相见,听我一句,握手言和吧!”
待人群散去,张允终于看到了方才开解这起邻里纠纷之人,挺拔的个子,面色黝黑,却总带着和善的笑容,一身的粗布衣服已经洗的微微发白,不象个里长反倒如田间地头随处可见的老农。似乎感觉到了张允审视的目光,也望了过来,朝他淡淡一笑,转身要走。
魏良辰却把他拦住了,笑道:“包大人,可还记得我吗?”
“记得记得,老魏,你那手勘验的本事我现在还是记忆犹新呢,怎么有闲情逸致,跑来我们村了?没听说周围有人命官司呀!”包天罡笑眯眯地道。
魏良辰可懒得跟他瞎客套,三言两语就把自己的来意说了出来。张允自然也客客气气得过来见礼,原本以为还会碰个不软不硬的大钉子。
不料包天罡却哈哈一笑道:“老爷到任虽才一两个月,但清理冤假错案,铲除地痞恶霸,当真是大快人心,小老儿早有耳闻,敬佩得紧呀,本想着去衙门里讨份差使,又怕年老力衰反给老爷平添麻烦,所以迟迟未去,没想到却劳烦大人亲自来请,当真是愧不敢当,待我交卸清楚了村里的杂事,自去衙门报到,如何?”
张允自然满口地答应,本想告辞离去,却架不住包天罡盛意邀请,终究是随他到家中吃了顿农家饭,虽没有大鱼大肉,但就着鲜嫩的蔬菜喝一点自酿的浊酒,闲话些家长里短,颇为惬意,回来的路上笑着对司墨道:“待我哪天厌倦了官场,就学一学陶渊明。”
“公子能这么想固然是好,只是”司墨眉头微皱,神色间多了几分忧虑和凄凉,叹了口气道:“人在官场,身不由己,司墨不求公子能闻达于王侯,只盼平平安安,了此一生已是万幸!”
张允听她话中有话,刚想追根问底,可是司墨却又岔开了话题,与魏良辰说起了早就约好的秋猎之事,林笑语听了也是高兴,跑过来凑趣道:“到时候一定要把我叫上,我家的狼牙在衙门里关久了,长了一身的肥膘,我正想着什么时候遛它一遛呢。”
“好呀,好呀!”司墨拍着小手道:“待农夫收完了庄稼,咱们就出来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