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瞪口呆之时,张允却没有罢手,身子一拧,原本用来拿笔杆子的巴掌已经抽在左近一人的脸上,啪得一声脆响,惊醒了在场的所有人,这手叫做扑面掌,倘若由以前的罗素用处,即便不能打得此人头骨碎裂,当场毙命,至少也会让他晕厥在场。
只可惜张允的身体太过瘦弱,再凌厉的拳法没有足够的力量也是没办法释放出最大的威力来,虽然如此,却也把那捕快打的桃花漫天红,身子晃晃悠悠,如踩了棉花。
此时此地,张允哪还讲什么心慈手软,他虽不很清楚大明律法,可从后世的古装戏中也多少总结出一条规律,那就是殴打朝廷命官,论罪当诛,因此他是打得理直气壮,扑面掌使完,跟着就是个膝顶,这人双眼翻白,当场就晕死了过去。
一个照面就放倒俩五大三粗的差役,这情景明显超出了所有人的认知,更何况出手之人还是个柔弱的书生。有听过话本的人,顿时开始揣测面前此人莫不是传说中行侠仗义,可以口吐剑丸,杀人千里之外的剑侠。更有人怀疑张允只怕是哪个神明下界,来惩治贪官污吏的。
不管旁人怎么胡乱猜测,张允的拳脚是丝毫没有止歇,拳打脚踢,左一个转环掌、又一招挎塌,前一记大缠,后一式小缠,打的是畅快淋漓,遇到挥舞着长刀或者戒尺之辈,更加不会讲什么慈悲为怀。即便双手乏力,拧不断这些人的胳膊,但他总有些手段令他们的胳膊脱臼。
不到半盏茶的功夫,除了那个已经吓的颤颤巍巍的耗子精之外,其他的差役全都躺在了地上,一个个哼哼唉唉,痛苦呻吟,张允却只如不见,瞧着面如土色的耗子精,轻飘飘地道:“打你不白打你,教你一个乖,既然吃着朝廷的俸禄,就该做点利国利民的好事,不要以为穿着身官服就能为所欲为,能给你同样能夺了,听到没?”
“听到了,您老教训的是,小的回去一定改!”耗子精倒也是个机灵人,望风转舵的本事倒玩的驾轻就熟,嘴里讨饶,俩眼睛却是滴溜溜乱转,暗自盘算回去之后,设法搬些兵来将这该死的书生当江洋大盗给剿灭了,非但不是祸事,反倒是大功一件。
张允当然也没指望着他能够痛改前非,只是所有的差役都被他打的半残,没有个十天半月恢复不了,身边倘若没有个人使唤,他这县太爷未免当得有点太寒酸了,也正是因为想到这点,他才没有再接再厉,把这首恶之人废掉,因为他明白一个道理:“恶人只有用恶人来磨,坏蛋也有坏蛋的用处,运用之妙,只看自己的手段了!”
“改了就好,很好!”张允笑吟吟得点了点头,可随即口气却陡然变的冰冷,呵斥道:“难道你就是这等改法!”说完飞起一脚,正踹在耗子精的胸口上,看起来迅猛却没用什么内劲,因此他也不过是一个摔了个屁股蹲,随即就爬了起来,不过这次却没站着,而是跪到了张允面前。
刚才的一番剧烈运动,张允心里觉得舒畅无比,可是身子却有些吃不消了,司墨倒也机灵,搬过一条板凳来放在他身上,轻轻拽了拽他的衣袖,示意他坐下。
张允也没客气,一屁股坐了下来,笑吟吟地道:“这样才像话,看来你已经晓得错在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