考试结束后,紧跟着就是暑假,在放暑假之前,陆军指挥学院内放眼看去,满地垃圾,一片狼藉,而最能体现“狼藉”这个词之神韵的最佳地点,则是宿舍楼。
不管是作为考场的教室内白纸遍地的惨状,还是处处口腹爆满的垃圾桶,都比不上陆指的宿舍楼壮观。
随处可见考试结束之后过度放松的学子们站在顶楼仰头做狼嚎,适逢选择的是月圆之夜,一轮金黄色的大大的月轮从背后冉冉升起,衬和那种前不见古人后不见来者念天地之悠悠独怆然而涕下的声音,清冷的月光下颇有几分魔幻的味道。
更有无聊人士为了发泄,三三两两聚众打牌,输了的便吐口水在事先划开的白纸条上,然后望脸上帖,不一三刻,楼道里到处可见打着赤膊露着大腿脸上贴满了白色长条的怪物,猛可里抬起头,有吓死人的效果。
我,云长,翼德,以及孔明四人,却只有翼德跟孔明是雷打不动住校的。
我跟云长的家离着陆指校址很近,可以选择不住宿舍,虽然为了防止天阴下雨行动不便而都在学校宿舍留了床位,但却是极少在学校里睡。
云长跟翼德是一个宿舍,最近为了看管翼德,云长已经逐渐习惯了住宿舍。而我的舍友却是一个叫徐庶的家伙,虽然其貌不扬,但却是个好人,唯一的缺点就是话多,每当我回一次宿舍,他就会捉住我讲个不停,上知天文下通地理,也不知是真是假,总之是热情非凡。
弄得我一见他就会露出习惯性的敷衍笑容。
徐庶好像是被我冷落怕了,一个人独居产生了严重的心理障碍,所以一看见我这活人进了屋子,就会抓紧时间练习自己说话的功能。
不过这次我回来只是拿东西的。
虽然我不大在这里过夜,但偶尔中午累了也会回来小憩,所以时不时地会带一两本书或者其他玩物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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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小心翼翼迈过那些打牌打的脸黑了眼睛却绿了的满脸白纸条的怪物,努力让自己别踩到他们仿佛断掉的手脚,一路袋鼠般跳跃,回到居处。
徐庶见了我,很热情:“玄德!考试怎么样?”一见面立刻如跳蚤般从床上跳起来,满脸笑容迎了上来。
若是以往,听他问这个敏感问题,我十有八九会给他一个冷冷的“哼”但是这次不同,本少爷已经非昨日面貌,早就重获新生,于是我笑眯眯说:“还不错。”
“哇”徐庶一愣,随即脸上露出一丝惭愧神色,开始自我检讨:“我感觉我这次做的不大好。”
我一看他的面色沉痛,大有回顾不堪以往的势头,立刻主动出击打断他的思维,我说:“徐庶,大家都在斗牌,你咋不去?”
徐庶一愣,随即慢慢地摇了摇头,挠了挠额前头发他不好意思地说:“我总是输。”
“哦,怎么会,你不是挺聪明的吗?”
我进了房子,爬上自己的床,从枕头边翻出我的私藏闲书。
我之所以乐意忍受徐庶的啰嗦而跟他住在一起的一大理由就是:徐庶这个人除了话多这个缺点之外。几乎满身都是优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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