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晓回宿舍没多久就听到一阵敲门声。
宿舍楼的大门已关,刘玲应没这么大胆溜进来吧。这一夜,林晓应付得有些辛苦,他并不是抗拒不住刘玲的诱惑,而是他不想再无端欠人家一笔情债。
林晓打开门,竟是舒夜老师!意料之外,又在情理之中。
林晓有些猜到舒夜为什么找他了。刘玲几次在研究生宿舍楼找他,舒夜老师说不定看到了,她这个尽职的辅导员定会找他林晓谈心的。
然而舒夜开口说的并不是这件事。原本舒夜也是想开门见山问林晓的,不想话到嘴边一转,却变成向林晓咨询有关房地产的事情了。
林晓听舒老师要自己就十年来的打工生涯,谈谈房地产行业的看法和感受,说道:“舒老师,你这么晚来就是问这个?”
“是啊。”舒老师说道。
林晓把舒老师让进房间,林晓赶紧洗好一个杯子,泡好茶后放在舒老师面前说:“那我可真没什么好说的,从前在一些建筑工地上做活,看得多的是老板怎么克扣我们工资的事,舒老师若是做社会调查,调查民工生存方面的倒是找对人了,若是要从经济方面谈房地产,我谈不出什么道道来的。”
舒夜接过茶杯,这个天气还真是有些冷,舒夜把手捂在茶杯上,对林晓鼓励道:“不要紧,你有切身的体会,就谈谈你在这一行当的感受吧,随便聊一聊,再说你现在也是经济学专业学生了,也该学会用书本上的理论知识分析过去的事情,你有十年的社会经历,与其他同学相比,是一笔难得的财富。”
此时的舒夜,其实心里很想很想知道林晓与那女人是怎么一个情况,但一转念间,舒夜还是决定从房地产方面随便聊聊开始,再说,舒夜确实在这方面想听听林晓的建议。
林晓笑道:“那我就随便说吧。房地产,在我的印象中,那就是富人的资本游戏。房地产的暴利全落在他们腰包了,而我们这些建筑工人,干的是最苦最累的重活,拿的却是最低微的工资。我们每建一幢高楼,几乎都有一两个兄弟要出事,轻者重伤,重者死亡。每一次开工之前,兄弟们都会自发地在一起聚餐,完了之后就会拜祭各方神灵,凡是略有些神通,各地的神仙,土地,兄弟们都拜,希望保佑他们平安无事,能带着钞票回家和老婆孩子团聚。我们私下里一起玩闹时说,这幢大楼不知道要轮到哪位兄弟要在这报帐了。”
林晓说起这个话题无法不沉重,因此,他再不能装作一副举重若轻的样子,舒夜老师是个不错的倾诉对象,跟她说说也是不错。
舒夜一边听边记笔记,心头是非常震撼,她心头想象着那帮汉子互相开玩笑的情景,说不定过几天真有人从楼上掉下来,那样强度的施工,人很容易疲倦而注意力分散的。
林晓继续说道:“有一次,在我头上两层脚手架的一位大哥摔了下来。”
“啊?!”舒夜惊道:“那怎么办?”
“我抓住了他,但我也站不住,我们俩就一齐往下掉。”
“那!?”
林晓笑道:“舒夜老师,你想象不到,也许是激发人体潜能,我一手抓住这位大哥,另一手稳稳抓在下一层脚手架上,很快,我们被其他兄弟给拽起来了。”
舒夜惊得嘴张成半开,没想到叫林晓随便谈谈感受,就谈出这么惊心动魄的一幕。
舒夜不禁问道:“林晓你当时在多少层?”
“五十五层。”
“天啦,那摔下去不得了。”
“是啊,我命大。”其实,事实并没有林晓说得这么惊心动魄,林晓有意说得这么夸张是想打压舒夜下面的话头。当时,那位大哥掉下来,林晓反应快,一手抓住大哥的手臂,腰一沉,身子跟着一旋,卸去不少的力道,他站不住摔下去,自己手臂力量大,终稳稳当当抓住下层的脚手架,算是是有惊无险。
林晓和舒夜关于房地产闲谈了半个小时,舒夜老师合上了笔记,说道:“林晓,还有一个事要和你说。”
林晓心道正题来了。
没想到,还不是。
舒夜说道:“我已经向系主任提交辞去辅导员工作的报告,马上就会批下来。”
林晓十分惊讶道:“舒老师,你不当我们辅导员,那怎么行?”看着林晓一副焦急的样子,舒夜心里竟然有一种满足感,她说道:“原本当年系主任要我当辅导员时就答应我只担任一年的,现在我各方面时间比较紧,要做毕业论文,实在没这个时间,虽然不做辅导员,我有时间仍会常来班上的。况且,不做辅导员,我也不是你们老师了,也就不用一天到晚扮老师样了。”说到这,舒夜笑了,做辅导员必然要操一些不必要的心,一年来,人也变得有些中规中矩的,这可不是舒夜愿意看到的,所以,虽然心中不舍,但还是要辞掉这个职务去。
林晓以为舒夜猜出自己心里对这个小老师的那些藏在肚子里的闲话,也不好意思地笑了。
林晓问道:“那谁来当我们的辅导员呢?”一个美丽而富有个性的辅... -->>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