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晓不知道,爱他的女孩——姚雪病了,而且一得,就是一种奇怪的病。
女孩第一次把芳心给一个男人,不是说放就能放下来的。
林晓的西行,班上没有任何人知道。在姚雪看来,他是一下子消失的。舒夜说他暑期打工去了,可按姚雪的理解,是林晓在逃避她,这个女孩,心疼极了。
姚雪心里苦,在寝室偷偷流泪,早知道爱有这么苦,就不去轻易尝试。倔强的姚雪,并没有在外表表现出异样,只在她的眉宇间,不经意间会有几分落落寡欢,别的同学看不出,舒夜却看得清楚。
舒夜和姚雪,还有其他几个同学,一起暑期下乡,她想在路上好好开导这个小妹妹,告诉她:前面的路还有许多风景。舒夜意识到,像林晓那样的男人,能够得到他的爱,固然是一生的幸福,可如果他不爱你,你却又爱上他,实在是一种莫大的痛苦。舒夜毕竟比姚雪要大,男女之间关系要看透许多,可怜的丫头懵懵懂懂,凭自己喜好,不管对方,就这样一头扎下去,唉。
姚雪在电话里告诉老妈暑期不回家,要参加学校组织的下乡活动,电话里的老妈唠唠叨叨说了许多,说什么农村比不上城市,要什么没什么,要姚雪多备些生活必须用品,除此之外,还嘱托了许多路上,乡下需要注意的事项,说到后面,老妈越发担心起来,非要亲自过来陪女儿,姚雪好说歹说拦住了,放下电话却发现脸上挂了泪,这个世界上最爱她的人,还是老妈啊。
姚雪的亲生父亲是个军官,在老妈怀上她的时候就因故牺牲了。姚妈生下她来,一年后,改嫁她父亲生前最好的朋友。在一个拼凑的家庭,本来少有幸福的,但姚雪例外。姚雪亲生父亲是个孤儿,姚妈妈干脆就没告诉姚雪现在的父亲不是亲生父亲,让她有一个完整的感觉,直等到她长大了,结婚了,有足够承受能力了再告诉她。也因为此,姚妈妈和她现在的爸爸非常得疼爱她。
说也巧了,姚雪他们下乡地点,正是林晓他们曾经住过一晚的水田村。
城里大学生的到来令全村人兴奋,他们一辈子也没看到,这么多好看的娃娃来,而且都是响当当的大学生!
当这批大学生坐在大客车来村的时,村里的人以及附近村里的人像赶集一样拥在路口看热闹一般,以他们的方式热烈地欢迎这批大学生。
姚雪他们住下来,白天忙着做农村的各项调查,主要是经济生活调查,晚上则在村文化站开设文化课。紧张而有意义地生活,让姚雪找到生活坚实的东西,舒老师曾对她说过一句话:一个女人要想幸福,就一定要靠自己的双手。
当一个女人决定为了她心目中东西而努力的时候,她所能为之所付出的坚忍,是令人吃惊的。是的,姚雪不再去盲目地思念一个人,爱着一个人,她要在这四年快快成长起来,她把她全部的软弱和思念,偷偷地写在日记本上。
远方的人,你可知道,一个孱弱的女孩,正在思念着你吗?
可是,命运之神再次露出其狰狞的一面,姚雪病倒了。
姚雪第一次发病就是晕倒,那是夜晚,一天的日记才刚刚记了一半。同屋的舒夜老师及时发现,叫起其他同学一起,火速送往医院。在楚天,姚雪是长时间的昏迷,转到北京才醒转过来来,就好象一个人被击中了要害,一下子就全部垮下来。
舒夜急得不行,卸下现在的工作,一个人上北京陪姚雪,在她心头,已经把她当作自己的妹妹了,她抱怨老天,为什么这么残忍!?
北京一家最有名的神经专科医院,202室,舒夜在病床前守着姚雪,姚妈妈侧躺在旁边的椅子上,睡着了,她守了一夜,加上在楚天来往北京的奔波,实在是太累了。
上午九点,姚雪睁开了眼睛,望着四处白色如雪的世界,心里头明白,自己这次病得不轻,她想说话,却发现无力说出来。
舒夜觉察到床上动静,看到姚雪醒来,回头望了一下姚妈妈,看她睡着,也就没唤醒她,回头对姚雪小声说道:“姚雪,感觉好一些吗?”
姚雪的唇动了动,舒夜听不到,低下头,靠近姚雪唇边,听到姚雪轻轻说:“舒老师,谢谢你!”
舒夜摇了摇头。
姚雪又说话,舒夜低下头,听完,舒夜看着姚雪,摇了摇头,说道:“他只是说去打工,去哪里,我不知道。”姚雪想林晓了。
舒夜垂下头,此时此刻,她有些恨林晓,他不知道姚雪正经历怎样的痛苦。
是的,这个世界上,欢喜和悲哀总是同步的。
可是,又有什么理由责怪他呢?
林晓说不定正在哪个工地挥汗如雨的工作,为他那昂贵的学费而拼死干活?舒夜只是看着姚雪可怜,她现在太需要精神上的安慰了。舒夜老师万万没想到,林晓正在潇洒周游着了。
专家们正在积极会诊,确定治疗方案,但之前一个专家对舒夜说,这种病有一个很长很复杂的名字,舒夜没记住,反正是在国内是从未有过的,他们没有治疗的经验,他们所查找到关于这种病例的治疗,全世界不过十多例,他们实在是没把握。
此时的姚雪,没力气,没力气去恨,没力气去想,没力气做任何事,她觉得自己就是一团薄薄的云,随时可能被一阵清风吹散,散了,就没有了吧。
姚雪的逻辑思维只能维持片刻,再过一会,就会沉入一个又一个奇奇怪怪的梦境。
风真得来了,姚雪感觉到了,却没有吹散她。
舒夜惊讶看到一个好看极了的男人开门冲了进去,后面跟着一个想要阻拦他的护士,看他进来了,护士就退出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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