急败坏间,他机车油门一催,呼地一声,从她身旁掠过了,没几分钟已经不见人车的踪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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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完电影,应小夫的要求,他们来到快餐店。
吃完薯条和可乐,小夫到儿童游戏室去玩,而夏芙则烦恼的啜着冰红茶,想象沙宇寒拿着扩音器宣布她和沙宇杰交往的消息。
“我看我们还是”她想提出分手的要求,虽然这并不是她由衷的希望,但世事岂能尽如人意?
“你少你袅恕!顾?氖执钤谒?南思缟希?裂笱蟮拇蚨狭怂?幕埃?勾展?ノ?怂?谋?觳枰淮罂凇?br />
他最讨厌她动不动就想提分手,以前都是他在对女人提这两个字,现在风水轮流转,很不习惯。
夏芙秀眉微蹙。“你怎么知道我要说什么?”说完,她吸了吸红茶,却吸不到,她摇了摇红茶杯,居然空了。
她不可思议的看了他一眼,这人吸功真是精湛,居然一口就把她还剩大半杯的红茶给喝完了。
“不管说什么,你都不要说。”他用瞧不起的眸光瞟了她一眼。“小金牛女,你的脑筋太死了,听你的准错。”
“难道你都不”不担心沙宇寒回去乱说,他爸妈跳出来阻止他们交往吗?
“不会。”不管她说什么,他就是要打断,并且极懒惰的把头靠在她右肩上,左手吃定她的搭在她左肩上,右手搂着她的小蛮腰,随时可以毛手毛脚。
“你不要再摸我了,这里很多人耶。”她小声的警告他,很怕有人会注意在公共场所还在搂搂抱抱的他们,有违善良风俗哪。
“为什么不?”他不以为然。“这是男朋友的权利。”
他不会要求她必须跟他发生进一步的关系,但该有的还是要有,他喜欢摸她,并不是为了满足自己的欲望,而是喜欢看她被他摸抚时,那副羞意答答的样子,真的好可爱。
“唉”她真是拿他没办法,他的歪理一大堆,行为又很随兴——这是好听的讲法,事实上是很随便。只要他兴起,在大街上搂着她狂吻都算是家常便饭,用世俗的道德来规范他根本没用。
“年纪轻轻的叹什么气?”他搭在她肩上的手掌,不正经的捏了捏她的肩膀。
“告诉你一个好消息,小夫可以去上幼儿园了。”
“真的吗?”刚刚才精神垂死的她,眸子瞬间焕发光彩。
“我同学家里开的。”除了这么一句,其它的按照惯例,他懒得多做介绍。
“去不去?”
“去去!当然要去!”
小夫可以去上学了,好棒!她一直为自己能去读书而小夫不能感到愧疚,这么一来,她就不必担心小夫老是待在家里会变笨了。
“那好——”他轻拍了拍她的臀部,笑得很恶劣。“你再下去买个大薯来吃吃吧!”
夏芙张大眼,小声抗辩。“我是你女朋友耶!”女朋友不是用来疼爱的吗?怎么他老爱差遣她?
他微微扬起眉,唇勾笑。“所以我才叫你去啊,不然我就叫隔壁那个不认识的女生去了。”
这似是而非的道理却让她无从反驳。
是啊,没错,她是他女朋友,去买薯条给他吃也是应该的,可是,不甘心哪!
算了,这人懒得可以,看在他帮小夫找到幼儿园的份上,买就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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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家,夏芙预期中会来的责难却没有发生,因为沙家有更大的事发生了——
沙百勋决定到大陆去设厂,自然,他人也必须到大陆去,而林以虹和他大吵、特吵,但她的反对无效,沙百勋依然决定这么做。
“宇杰、宇寒,你们爸爸不要我们了”林以虹像个弃妇般的颓坐在沙发里,而和她剧烈吵完的沙百勋已经又出去了。
夏芙紧紧牵着小夫的手,深深吸了口气,感到头皮发麻。
看着仿佛龙卷风过境的客厅,她可以想象沙家夫妇争吵时的激烈,能摔的东西都被拿来摔了,包括沙太太不整的服装仪容,想必在争吵的过程里还经过了一番拉拉扯扯。
夏芙看着不发一语的沙宇杰,她用眼神传递讯息,希望他过去安慰他母亲一下,再怎么说,那个现在看起来很可怜的女人也是生他的母亲啊。
然而,他回视她的表情却很讥诮。
“上去睡吧。”
沙宇杰只微微抽动了一下嘴角,说了这句话便率先上楼了,对于母亲的哀怨,他没有同情,只觉得她活该。
当一个男人对一个女人没有了爱的时候,就算她死在他面前也没有用,没有用的。
夏芙凝视着沙宇杰拾级而上无所谓的背影。
他真的无所谓吗?
她可以感觉得到,其实他是很在乎的,只是,他对这种情况无能为力,情愿装作不在乎罢了。
谁会真的不介意自己父母失和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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沙百勋执意的离开台湾之后,沙家的气氛更是跌到了谷底。
沙家的女主人不是呼朋引伴来家里打麻将便是天天买醉,甚至天天都打越洋电话给丈夫,但沙百勋硬是无动于衷,不回来就是不回来。
“天哪,我怎么那么命苦”这已经变成林以虹的口头禅了。
日子并没有因为她的痛苦而走得慢一点,转眼间,已经九月了,天气依然闷热。
这是幼儿园的例行公事,只要小朋友没到,家长又没来请假,校方就会主动查询。
“嗯他大概没去吧!”她敷衍了事,急着挂电话,因为她的肚子又一阵一阵的痛了。
哦刚刚她只不过饿得受不了,偷吃了两口稀饭而已,没想到肠子就开始绞她巴不得她哥和夏芙早点分手,然后把那两个讨厌的姊弟俩赶出沙家,妈妈因为爸爸去大陆发展的关系,都没心情管这件事了,这点让她很不爽。
“好痛好痛”她在厕所发出细微的哀嚎,幻想自己会死于肠胃炎。
拉完,她不敢再吃东西,为了逃避饥饿的感觉,索性吞了两颗安眠药,倒头大睡。
不知道过了多久,她睡得昏昏沉沉、迷迷糊糊,房里一室昏沉,她有些畏寒,忽然有人用极大的动作拉开她的被子。
“沙宇寒!你给我起来——”
暴怒咆哮的声音在她耳边扬起,她惊慌失措的睁开眼睛,房里的灯随即被打开了,她看到了哥哥铁青的脸色。
发生什么事了?家里失火了吗?是不是要逃生
“宇杰!不要对你妹妹这样,她也不是故意的,她是你唯一的妹妹啊”林以虹拚命拉著儿子。
“妈!怎么了?有什么事?”沙宇寒搞不清楚状况,有些迷惑。
她不是才睡了一觉吗?为什么好像发生了什么天大的事,她哥看起来好恐怖,来势汹汹,好像真想把她宰了。
“起来!”沙宇杰粗鲁的掀开她的被子,把她整个人从床上拖起来,他力气之大,把她摔下了床。
“哥!”沙宇寒又惊又气。
他们兄妹向来不对盘,可他也没这么对过她啊,她是犯了什么天大的罪,门口都是佣人在围观耶,让她这么没面子,真是够了!
“你是不是接到幼儿园打来问小夫有没有去上学的电话?”他抓住了她的胳膊,扳住她的下巴,眼睛对着眼睛逼问。
“宇杰,你轻点,你轻点,你把你妹妹弄受伤了——”林以虹急得想扳开儿子的手,却怎么也扳不动。
“回答我!”他厉声加重,震得她耳鼓都痛了。
“对,没错!”沙宇寒憋着气,忍耐的说“怎么?那小鬼又向你告什么御状了?”
“小夫死了!”他的声音浊重、呼吸激烈。“你知道吗?他死了!是你害死他的!”
说完,他松开了手,沙宇寒也跌了出去,脑门还在轰轰作响。
“你说什么?!”她受惊似的看着沙宇杰。
他的脸色阴沉,声音像又冷又硬的冰块。“小夫在娃娃车睡着了没下车,你却说他在家里,他被活活闷死了,在高温下的娃娃车活活闷死了!”
沙宇寒惊呼一声,脸色在一瞬间变得又苍白、又恐惧。
“怎么怎么会这样夏、夏芙呢?”
他阴狠的瞪着她。“她死都不肯离开太平间一步,你该去看看她的样字!把你的良心掏出来给她看,因为她快发疯了!”
“哥”她哭了,她不是有意的,真的不是,虽然小夫老爱叫她阿姨,可是,她没有那么恨他啊。
泪水模糊了她的视线,她哭得泣不成声,为什么会这样?为什么会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