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车门,卫宗恒抬起头,深深的吸了一口气,然后进入了大楼。
女人的住处是在16楼,卫宗恒用钥匙打开了门。这是一个十分精致的单身公寓,简单的装饰、简单的家俱,但是里里外外都透露着一种温馨的感觉,玄关处已经被摁亮了灯光,一双男式的黑色软皮拖鞋静静的放在门口的一小块驼绒毛地毯上,等待着他的主人光临。卫宗恒会心的一笑“她还是从前那样的体贴、可人。”
电话里的那个女人,并没有出现在门口迎接卫宗恒,甚至于连卧室的门也紧紧的关闭着,但是这却让他的心里更是充满了渴望和期待。转过玄关,卫宗恒的眼前一艳,好像进入了一个华丽的花店一样,整个小厅里面几乎都摆满了一屋子的鲜花。不过,在这个华丽的花店里面,好像只是经营了惟一的一种鲜花——那就是黄玫瑰。
这些黄玫瑰有些还在热烈的灿放着,美艳的、娇滴滴的冲着卫宗恒笑,而有的却有些垂头丧气、恹焉搭搭的,没有精神,更有一些干脆都已经完全枯萎,只剩下一个根茎还勉强的支撑着早已凋落的残败。这些黄色的玫瑰花中,最为引人注目,开放得最美丽的是插在小厅玻璃茶几上,琉璃瓶子里的那一束,鹅黄色的花朵颤颤悠悠的抖落了一身微湿的水痕,幽雅的灿放着,像足了一个含泪而娇的美丽少女正在舒展着她的美丽胴体。在这些含苞的、怒放的、将死的、或是已死了的黄玫瑰丛中,还可以隐隐的看到一些送花人留下的小卡片。所有的卡片上,用着不同的笔迹,用着不同的语言,写下的都是千篇一律的同一句话:“爱过,就永远不会消逝。”
卫宗恒不用去看这卡片上究竟写了什么?因为这些黄色的玫瑰花统统都是他送的。还是在恋爱的时候,这个女人说过她喜欢黄色的玫瑰花。自此以后,卫宗恒无论是在什么地方,无论是在谁的身边,他都会记得每天送一束这样的黄玫瑰给她。这些黄玫瑰,有时候是他自己去买,有时候是让人去买,有时候出自于小小的店铺,有时候却又远隔重洋,通过飞机从法国托运而来。
“爱过,就永远不会消逝”——这样的一句话,也是卫宗恒当初说过的,从那时候一直延留到今天。这里面,让他十分骄傲的并不单单是女人的痴情,更多的是自己让女人彻底被征服的那种感觉。女人是明知道他在台北有家有室,有妻子儿女的,甚至于她也知道卫宗恒另外还有其他的女人,她只不过是他满笼金丝雀里的一个,但是她还会在每一个黑夜里点亮一盏小黄灯,安静的等待着他的到来。这一点,的确是卫宗恒最为得意的。而且,在今晚,他其实最希望的是打开房间的门,等待着他的是米兰。
卧室的门没有被紧紧的关上,卫宗恒一推就开。房间里面只亮了一盏十分幽暗、淡黄颜色的小台灯。这个灯光远远没有在楼下时看到的亮,看到的让人温暖,但是幽幽暗暗中却无不透露着一种摇曳醉人的暧昧。
女人十分旖旎的侧躺在床上,看不到她的脸庞,从背后只见她满头的秀发像是绸缎一样顺滑的铺洒在被褥之上,她的身体曲线优美,自然的,不僵硬的,也十分慵懒的呈现出一个s的形状。更加香艳诱人的是她的身上只穿着一件十分性感的浅粉色蕾丝缕花吊带睡裙,雪白的肌肤从少而又少的真丝料里挣脱出来,被那暗淡、幽黄色的灯光一照,散发出一圈细致而温柔的光晕这一切,落到了卫宗恒的眼里,那本已积淤的欲望更是被彻底的点燃了。他的喉咙里像是野兽一样的发出一声低吼,然后扑到床上,扳过女人的肩膀,把她紧紧的压在了自己的身体底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