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六日下午,金弼南穿着利落、轻便的衣衫赴约。
张伯毅特地在张府大门相迎,亦是一身轻便,见到欧阳轩同金弼南一道前来,不动声色地用客套话招呼着,在前带路朝前院的比赛场地走去。
金弼南注意到张伯毅可能也练过几年功夫,加强了戒心。
场地旁搭了一座大篷子,张家的夫人和两位小姐都在。
大小姐张湘湘和昨天一同陪去月老祠的女婢、奶娘,一见到金弼南和欧阳轩,不由得想起昨天的糗事,个个掩嘴偷笑。
欧阳轩见状,红着一张脸望了金弼南一眼,金弼南则不动声色地耸耸肩。
张妃妃好奇地问:“湘湘,你们在笑什么?”
“附耳过来,我跟你说。”张湘湘对着张妃妃咬耳朵。
稍后,张妃妃笑得非常没有淑女形象,仔细地观察之后,才开口道:“湘湘你看,金大哥身旁那个人脸红了,一定是觉得十分没面子。”
“妃妃,小声点!”张湘湘觉得还是给人留点面子比较好。
一行三人来到篷子里,张夫人的目光第一眼便投射在金弼南身上。“金公子,欢迎来玩。”
金弼南礼貌性地问候张夫人。
接着,张夫人才将注意力转移到欧阳轩身上,微笑地说:“欧阳二少请坐!”她故意安排他坐在张湘湘身旁,算是很适当的安排,同时也暗示张湘湘,这人是爹、娘为你选上的夫婿,要好好相处。
金弼南对于张夫人的安排十分满意。
表面上看似天真,实际上却人小鬼大的张妃妃,对着金弼南招手,微笑地指指自己身旁的位置。“金大哥坐这边!”
金弼南感觉到张家少爷的不悦,故意拖慢脚步,让张伯毅坐上张妃妃所指的位置避避风头。
“金公子!咱们开始吧!”张伯毅在略尽地主之谊后,命人取来 交与金弼南。
“请!”金弼南将 交给张伯毅。
“不!来者是客,金公子先请。”张伯毅又将跑推回给金弼南。
两人的推让令张妃妃感到不耐烦,不悦的说:“我看跑就交给欧阳二公子吧!”言下之意是——你们快点开始吧!
张伯毅见状,只有摇头的份。
金弼南倒是直接将跑交给欧阳轩“就照二小姐的话做。轩,就借你的脚用上一用,拿出你的本领来。”
“这”“欧阳公子,请!”张伯毅明白金弼南话里暗示着欧阳轩亦通晓蹴 之技。
“那在下献丑了。”欧阳轩十分谦逊的说,拿起蹄走 外的场地。
金弼南和张伯毅跟在欧阳轩的身后,走进比赛场地。
“弼南、伯毅兄,注意了。”欧阳轩将跑置于跟前。
“去了!”他大力一踢,然后转身回篷子。
“湘湘,他刚刚那一脚踢得好俊!”张妃妃兴奋地说。
“太缺德了!将 踢到大哥和金公子正中央。”
“那才叫比赛!金大哥跟我提过他有个朋”张湘湘伸手捂住张妃妃的嘴。
“对不起!”张妃妃终于想起母亲也在场。
张夫人用眼角随便瞄一瞄,也知道自己的女儿又溜到前院蹴 ,但看在有机会将金弼南收起来做女婿的份上,故意装作没听到,让两个宝贝女儿逃过一劫,嘴角露出算计的微笑。
欧阳轩则回座继续品茗、观战!
* * *
金弼南一和张伯毅对上,就发现张伯毅果然如自己所料,习过几年的武艺,而且会轻功。
张伯毅亦发现金弼南的斯文外表是副最天然的假面具,他不但身手敏捷、内力亦不弱,轻功绝对在自己之上,是个相当强劲的对手。
金弼南虽然外表文弱,不若张伯毅壮硕,但身形的灵活度远在他之上,加上内力比张伯毅强,其实早可以轻松取胜,但他只打算立于不败之地。
高手就是高手,两个同列高手之林的人,在数度交手之后,都清楚对方的底细和意图,打算以 会友。
张家的围墙上冒出半张粉脸,一只小手微扬,石子射向落入金弼南掌中的 受到外力的影响,脱离金弼南的掌中,飞向张伯毅的脸
张伯毅险险地接下 ,金弼南则听出墙上人儿躲藏的位置,飞身上墙揪出罪魁祸首,跃回张伯毅身前。
“又是你!这么想我吗?”金弼南一见又是可爱的小如意搞的鬼,不由得又想逗她。
“谁想你呀!”丁如意回嘴。
“小师妹!”差点被 击中的张伯毅可没金弼南的好脾气。
“师兄,对不起!”丁如意低垂着头闪避张伯毅的目光,怯怯地叫道。
“我明天会去见师父,你等着领罚吧!”张伯毅是丁如意惟一会怕的师兄。
“不要啦,师兄你原谅我,下次不”
“嗯?”张伯毅哼了声。
丁如意马上改口:“没有下次!”她用希冀的眼神望着金弼南,向他求救。
“张兄,我看你就卖我个面子”
金弼南话没讲完,张伯毅就抬手制止他的发言“这丫头都给师兄弟们给宠坏了,不教训不行!”
金弼南只好对丁如意耸耸肩,表示爱莫能助,要她自求多福。
“师兄,你真的不原谅我?那我要跟姐说”
丁如意才想要挟张伯毅,便被张伯毅打断“敢到芙蓉面前嚼舌根,我保证把你打包送上黄山!”
“小丫头,别说了,识相点儿,回去叫五姑娘帮你求情可能有效点,保重!”金弼南有点落井下石的味道。
“都是你这大灾星”丁如意又将帐算在金弼南头上。
“我不是说过在找我麻烦之前,你得先有能力自保吗?”
“哼!改天一并算。”丁如意气呼呼地走了。
张伯毅是明眼人,知道金弼南根本就是看上了金狮镖局的小捣蛋,他笑着说:“自求多福,那丫头顽皮得让人头疼!在镖局里,虽然人人宠,但也人人怕!”
“我不怕,我吃定她了。”金弼南自信满满地说。
“看来我娘的希望要落空了。”他打趣地说。
“没关系,我让我娘给二小姐找个好归宿。”
* * *
“喂!那金狮镖局的七姑娘可真黏,只要有你在的地方,她就会来凑热闹、搅局!”回家的路上,欧阳轩忍不住抱怨。
“我就喜欢让她黏,这样我的机会就多。”
金弼南的心态,让欧阳轩忍不住啐了句:“你真的心术不正,别太急躁,当心被丁家的男人大卸八块。”
“如果追上手,而我爹、娘不介意的话,早早将她弄进门也是不错的主意;虽然她很顽皮,但到了及等那一年一定是个大美人,被别人捷足先登的话,我可是会心碎的。”金弼南说着说着,又摆出夸张的神情,双手捧心故作心碎状。
“真该让那些看上你的才华和外貌的女人们,瞧瞧你现在这副德行。”
“可惜她们都没瞧过我这副德行,所以我还是诸家小姐、夫人心目中的佳婿首要人选,想来就心寒。”金弼南做出发抖的动作。
两人一路说说笑笑,进了烈日楼。
* * *
金弼南微带三分酒意地回到家门口,发现丁如意手上持个小包袱蹲在门边。
“小丫头,怎么了?”他出声询问。
“都是你啦,姐姐在找师兄了解实情后,说我活该不帮我!这下子真的得受罚了,爹打人很痛的。在我爹气消之前,你得负责提供我一个容身之所。”
“好吧!跟我进屋,我让你住客房,但是不准在我爹、娘面前胡来,否则我就亲自将你送到令尊手上。”金弼南郑重声明。
“都听你的,但你要守信用。”丁如意为了有容身之所,只得向他低头。
金弼南和丁如意一进屋,金秀娘就瞧见儿子身后的丁如意,而且一见就投缘,对着丁如意招手。“来!来秀姨这儿,吃饭了没?”
丁如意摇摇头。
“娘,如意在家里住两天可以吗?”金弼南从母亲的动作已经明了丁如意爱住多久都成,但还是礼貌性的询问母亲的意见。
“行,多久都行!”金秀娘闻言眉开眼笑,随即答应,牵着丁如意进厨房吃东西。
“阿南,她是金狮镖局的七姑娘?”雷昱猜测道。
“嗯!今天我和张伯毅蹴 时,她又跑来搅局,而张兄恰巧是如意的师兄”将来龙去脉大略说了一遍。“总之,咱们家成了小家伙的避风港。”
“喂!你真的认定枕边人非她莫属?人家是十来岁的小姑娘,可不是才七、八岁的小女孩,万一传出去,你可是得负责的。”雷昱毕竟是成年人,通晓人情事故。
“求之不得,可惜如意才十三岁。”金弼南调皮地舔舔唇。
“你可别真的在家里就对人家”雷昱警告儿子。
“我开玩笑的!”如意已经十三岁了,要娶她过门,勉强可以但还是等她长大再说吧。
“你是我儿子,我会不晓得你的心眼?要毛手毛脚可以,就是不准提前洞房。”意思是他们夫妻俩会睁大眼盯着。
“知道了,爹!”金弼南高兴地拥抱自己的老爹。
“可别把人家小姑娘给吓跑了哟!”雷昱还在调侃儿子。
“爹,她只能是我的!”金弼南表现出他的占有欲。
雷昱闻言,用力地拍打他的背“别太自信!”
言语间,一股亲昵的情感在父子之间流窜。
* * *
天未亮,丁如意便起身练功,然后打算到厨房帮金秀娘做饭,结果一个人也没有瞧见。为了吃饭,她只好自己动手,但是柴火快没了。
“喂!大烂人,快起来!”丁如意在金弼南的房门上使劲地乱敲。
“天还没亮,如意你吵什么?”其实在丁如意起身练功时他就醒了。
“起来替人家劈柴啦!”丁如意在家里只负责协助姐姐跟嫂嫂们做饭,柴火都是兄弟们劈好的,她自然认为叫男人劈柴是件理所当然的事。
“劈柴?”金弼南装得十分意外,一边逗着小如意,一边着衣。
“对,没柴做饭了。”丁如意又猛敲房门。
“起来劈柴就有饭吃?”金弼南知道爹、娘一定还没起床,所以
“快点起来,真不知道你睡这么晚为什么功夫还那么好,上天真不公平!”
“我这就去劈柴。”金弼南缓缓地打开房门“早安!”他整个人神清气爽、面带微笑。
太好了!如意会做饭,那以后有东西可以吃了,他就少欺负她一些些好了。
“快点啦!饭好了却没有菜可以吃,我也饿了。”丁如意催促着他。
“小如意,替我换个称呼好不好?”金弼南慢条斯理地跟在丁如意身后。
“我觉得、大烂人。是个不错的称呼,不用换。”
“叫我的名字,不然连名带姓叫我也行。”
金弼南靠在她的耳边吹气,引来丁如意的一阵麻痒。
“非亲非故,少恶心了,快去劈柴!”她指指外面的木材,迅速闪进厨房。
“脸红了,有反应。”金弼南露出欣喜的笑容,脱下外衣,拿起斧头。
劈柴的声音吵醒了犹如鸳鸯交颈而眠的雷昱夫妇。
“秀娘,是谁在劈柴?”雷昱摇摇枕边人。
“我不知道不过,已经天亮,我们该起身了。
金秀娘掀开被子,正准备起身着衣,雷昱的大手从她的腰间一搂。
“别有客人在。”金秀娘制止雷昱的进一步动作。
“那给我香一个。”雷昱万分不舍地吻了她的脸颊一下,亦起身着装。
雷昱来到外面,对着正在忙的金弼南说:“早呀!乖儿子,这么早就起床,还这么勤劳?”
“是呀!爹,您的脖子上”金弼南正准备调侃父亲。
“喂!大烂人,柴快拿进来。”丁如意在厨房喊着。
“原来是有东西吃才这般勤快。”雷昱一脸恍然大悟的模样。
“来了!”金弼南将劈好的柴火抱进厨房,心想这样应该够了。
“把这儿填满就行了。”丁如意家的柴火用量很大,所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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