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父亲。叙儿必不让父亲失望!”
黄叙也是初生牛犊不怕虎,早就已是满脸兴奋之色。那平日里略显苍白的俊脸也浮现出了几丝红晕,横抢而立,一指前方关张二人,回应父亲地话语中充满了自信。
“休得猖狂,先大战三百回合再说!”
眼见好不容易就要将难缠的黄忠击杀,却又被突然杀出的黄叙救下,张飞气得火冒三丈,黑炭般的脸庞愈发黑亮。怒目圆睁。胡须倒竖。挺起丈八蛇矛,一边怒吼,一边朝黄忠父子猛扑而来。
关羽见张飞已猛攻上前,虽看出了眼前这对父子不好惹,亦打起十万分精神,拍马冲了上去。
丈八蛇矛猛然刺出,抖出漫天矛影。刺向黄叙全身上下。
黄叙眉头一皱,也看出了张飞的厉害,手中长枪疾速出击,速度奇快无比,瞬间在空中显出无数枪影,迎了上去。
叮叮当当一阵乱响,枪尖与矛尖瞬间碰撞了无数次,双方凌厉无比的攻势顿时同时消散。
张飞在连续的战斗中也消耗的不少体力。此时又碰上了初生牛犊地黄叙。一时间双方战成了平手。
而一旁冲上前地关羽也被黄忠拦了下来,两把大刀挥洒出无尽刀光,片片寒光时隐时现。双方都是精通刀法地绝顶高手,这一全力施展开来,场面煞是精彩绝伦。
忽的,四人又战成了一团,枪矛相交,刀矛相交,刀枪相交,刀刀相交,一对父子与一对兄弟之间的战斗,四人又都属绝顶高手,战况激烈异常,精彩纷呈。
黄叙挺动长枪刺出,在半空刺出一直线,枪尖一点寒光疾速朝关羽的咽喉刺去。
关羽在马上一个侧身,让那点寒光自颈边掠过,二马交错,顺势向后劈出一刀,正是关羽的绝学拖刀计,沉重的偃月刀直奔黄叙后背劈去。
黄叙也不回头,如脑后长着眼睛一般,枪杆朝后一戳,刚好击在劈来的刀身上“叮”一声轻响,将偃月刀击开。
随后毫不停顿,借着战马地前冲力,又是一枪疾射,直奔张飞胸口。
张飞凛然不惧,蛇矛挥舞如雨,直接荡开刺来长枪,夹着余力又扫向正在攻击关羽的黄忠。
黄忠一听身侧劲风大作就知道张飞袭来,气陈丹田,镔铁大刀一挥一收,劈开关羽刀势的同时,也挡住了张飞的蛇矛,刀法之娴熟,真是收发自如,浑然天成。
四人时而拨马盘旋,时而战成一团,精妙招数层出不穷,连斗百余回合,仍然是不分胜负。
此刻,官道上只剩下这四人的争斗了,四周喝彩声不断。
那五百刀斧手的目标本就是击杀马童,然而马童早在一开始战斗便逃之夭夭了,刀斧手们自然也没有得到将新野军士兵屠杀一尽的命令,杀了一阵后也就挺了下来,正不知道该如何是好,紧接着便被四人这场百年罕见、精彩纷呈的战斗所吸引,纷纷停下了各自地战斗,在四周围观了起来。
幸存地新野军士兵也还有百余人,自然也不会傻到去与人数众多的襄阳军刀斧手硬拼,也开始驻足远处,一边观战,一边等着关张二将战斗之后的命令了。
现场气氛变得有些怪异起来,四人四骑在中央战斗,一大群士兵围在近处观看,远处还有一群士兵也在观看,却不敢过分靠近,看到精彩处,又时不时地传出喝彩声。
四人又战了许久,都有些疲惫不堪了,连战马的跑动就开始缓慢了起来。
关羽突然想起马童的安危,加上肩膀伤痛越加剧烈,也无心恋战了,拦下张飞撤出战圈。
“黄汉升,你父子果然厉害。我兄弟二人相当佩服,继续下去也只会两败俱伤而已。我大哥已安然离去,我们四人间还需要继续战斗吗?”
黄忠也趁机喘了口气,暗想:“这关张二将若然是名不虚传,能与自己父子战成平手,今日算是杀得尽兴了,也不知道蔡瑁有没有追上了那刘备,这边再继续打斗下去也毫无意义了。”
转头朝边上儿子黄叙看了一眼,见他脸色越发的苍白,胸口不住的喘息,知道也差不多到极限了,遂朝关羽朗声道:“今日一战未分胜负,若是有机会,来日再战吧!”
虽然没亲手数杀马童,但黄忠并不认为他能逃脱,蔡瑁带着那么多人追了过去,肯定不会失手:“此刻恐怕刘备早已成蔡瑁将军剑下亡魂了。”
关羽张飞虽知马童胯下的卢宝马脚力奇快无比,但毕竟也是看到了蔡领着不少兵马追了过去,心中焦急大哥安危,也不与黄忠父子罗嗦了,直接沿着马童逃窜的路线奔驰而去。
而远处那些幸存的新野军士兵,一看战斗结束了,也纷纷跟着关张二将离去。
此前,马童惊惶失措下,骑着的卢宝马如疾电般逃离官道。
的卢宝马虽是千里驹,但也只是跑得快而已,并不熟悉附近道路,而马童也是一时忙乱,竟然迷失了方向,不知不觉便来到了一处陌生地方,一条宽阔的小河拦在了马童面前。
河面足有四五丈宽,深不见底,马童看得心慌异常,立刻拨马原路返回。
未行多久,便碰到了蔡瑁带领的数百人马,马童大惊失措,连忙调头又逃窜,片刻之后,又来到了河边。
真是前无去路,后有追兵。
马童根本没想到自己会陷入如此绝境,不由仰天长叹。“莫非天亡我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