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无非羊毛出在羊身上,只要朝廷征收厘税,即在水陆要隘设立关卡,征收过往商货一厘(百分之一)之捐税,奴婢敢保证一年至少可多得两百万两银!”
“厘捐啊……”朱由榔饶有兴致的沉吟了起来。
“臣反对!”
左都御史吴贞毓道:“臣昔日从金陵南渡,所过之处,无论郡县与村落,极目所见,十室九空,皆因鞑子未到而溃兵先至,官兵盗贼,劫掠一同,州县乡村,搜刮殆遍,满目疮痍,官吏不务安民,反而更加刻薄,百姓嗷嗷哭嚎之声,比比皆闻,民心散叛,不绝如缕,臣所到之处,每日感泣。
我朝田税分夏、秋两税,年初陛下废一条鞭法,以征收米麦为主,百姓得免上下盘剥,民心渐附,元气日增,乡野之间一片欣欣向荣之景!
厘税说好听点,叫集腋成裘,辗转取积于细微之间。
商税在前,厘税在后,说白了就是税后之税,典型的苛捐杂税,百姓饱经战乱,还要杀鸡取卵,臣私以为不可取!”
“臣附议!”
兵部侍郎陈子壮率先表态。
“臣也附议!”
首辅瞿式耜想了想,也站了出来,表示支持。
“皇爷,若不征厘金,来年军费可就没着落了啊,如何使得?”杨守春捶胸顿足的说道。
“冒然设卡征收,百姓苦不堪言,若是酿成大乱,杨公公负责吗?”吴贞毓急赤白脸地瞪着杨守春。
“好了,好了,容朕想想!”
朱由榔打断了他们的争执,征收厘金之策原本就是他想出来的,只不过借了心腹太监杨守春的口说了出来,目的也不过是为了试探一下六部大臣们的反应,没想到他们反应如此激烈,倒是大大出乎了朱由榔的意料。
瞿式耜、陈子壮都是官宦世家,且都有东林背景,东林党背后是一个庞大的集封建地主,工场主,甚至海商为一体的士大夫官商集团。
吴贞毓虽然不是东林党,却也是官宦世家,进士及第,这三人按理说品性操守都没有什么问题,与其他的东林败类假道学们不一样都称得上是勇于任事的实干派。
然而在这事上立场却是不约而同出奇的一致,朱由榔摸不准里面有几分公心,几分私意,宰执和皇帝意见不能一致,政策很难贯彻落实下去,强行实施,诸臣不配合,软抗,必会使得效果大打则扣。
保险起见,他决定先把厘捐的事先放一放,不敢贸然做出决定。
朱由榔皱眉道:“除了征收厘捐,难道就没有其他法子可解燃眉之急了么?”
“臣有一策,或许……”
严起恒犹豫着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