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等人被押上正堂,当先第一个便是肇庆知府陈志吉,此时的他,顶戴已被除去,头上四周剃光,露出明亮亮的头皮,头顶一条可穿过铜钱方孔的细长的辫子,蔫不拉唧垂在脑后,耸拉着脑袋,一副垂头丧气的样子。
“你是肇庆知府?”打量了陈志吉两眼,朱由榔起身离座问道。
陈志吉受宠若惊的道:“正是学生。”
“大胆!跪下!”一旁焦琏喝道。
“是,是。”陈志吉腿一软就噗通一声跪倒在了地上。
朱由榔质问道:“你出身士林,乃孔圣门徒,饱读圣人文章,当知华夷之辨,且两代甲科,朝廷待你不薄,为何投鞑?”
陈志吉呆立良久,方才红着脸喃喃低语:“当初城破之日,学生本欲上吊殉国,奈何小妾死活不肯——”
话音刚落,堂内轰然大笑,都监军使王夫之更是笑得差点背过气去,他指着陈志吉道:“你这逆贼讯息也太滞后了,抑或欺我等无知?岂不知这块遮羞布似的投鞑理由已被那龚鼎孽龚大才子用过一遍了吗?”。说到这里,他鄙夷一笑:“你冒用原创,可曾问过那龚大才子?”
哈哈哈……
堂内众人知道那段辛秘的不由得又是一阵大笑,连朱由榔都不禁有些莞尔。
“不是,不是的。”陈志吉满头大汗,强自辩道:“真是小妾不肯,学生冤枉,冤枉啊!”
朱由榔听完,厌恶感更重,这陈志吉厚颜无耻至极,没有一点男人的担当,投了鞑子,做了汉奸,立马回过头来帮着鞑子镇压义民反抗,十足的可恶,该杀。
朱由榔不想在和这类人废话,他挥了挥手:“此人非我族类,拉下去,剐了,脑袋留着,悬杆示众!”
陈志吉没想到最后会是这个结局,他趴伏在地,鼻涕横流,哀声求饶。得来的不是众人的求情,而是一口口唾沫。
正堂中其他被俘的鞑官见状无不两股颤栗,又呼啦啦,不自觉的跪了一地,朱由榔再没了询问的兴致,同样挥了挥手:“都带下去!”这些贪生怕死,恬不知耻的官员朱由榔会给他们一个应有的下场。
焦琏没走,问道:“姓杜的那个二鞑子头带着两百人从东门往三水县方向跑了,臣事先已派了四百骑去追了,要不要再加派些人手?”
“三水县?能确定吗?”。
“是斥候禀报的,说二鞑子将旗指向了东北方向,位于肇庆东北方向的就是三水了,不知消息是真是假。”
“应该是真的。”朱由榔沉吟片刻后,点了点头,道:“三水位于三川交界处,水网密布,不利于骑兵驰骋,方便甩敌,另外三水现在还在鞑官手中,三水城鞑官可随时派兵救援,换做是朕,也会选择往那边突围,算了,穷寇莫追,让骑士们早点撤回吧!”
“臣遵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