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就有些拥挤吵嚷,此时更是不成样子了,四周的衙役们水火棍子敲得山响都没用。
广场外除了看热闹的黔首小民,还有道袍儒衫的官员士绅,他们一看到尚方宝剑出来,顿觉一股巨大的威严气息向他们压了过来,他们被压得一个字也说不出,再看跪在地上的那些军官们,此时大多已吓得发抖,不少人甚至大小便失禁了。
“首辅大人有令:查胡钦华、袁来朝等人,不仅胁从陈邦傅图谋叛逆,且曾纵兵祸害地方,奸淫掳掠,作恶多端,今已核查清楚,着令全部处斩!”
带队的刑部官员将翟式耜的决断一字一顿的说完后,便将尚方宝剑一举,绕着广场行了一圈,然后走到囚犯身旁,手臂一挥,便有一排七八个侩子手上前,开始处斩人犯。
刀光闪过,鲜血迸溅,一排人头掉落,斩完一排,再接着斩下一排,对于一些犯人的哀求讨饶声,侩子手们一概置之不理,只是一排排的斩过去。
四周百姓,先是一阵寂静,继而纷纷对着那些人犯破口大骂,有些人更是一边喝骂一边失声痛哭,他们都是被那些乱兵祸害过的。
等杀到还剩一排人犯的时候,翟式耜命刑部官员让侩子手们停下,然后径直走到朱由榔身旁,带着一干朝臣,一起跪下,但听翟式耜禀道:“方才臣请出尚方剑杀人,不曾出迎吾皇,还望恕罪。”
“哎呀,先生快快起身!”朱由榔急驱两步,上前将其轻轻托起,口中亲切的道:“国事为先,那些案犯私通鞑虏,又祸害百姓,是死有余辜,先生做得好,以后再有兵将敢不守国法,一律从严治罪,斩头凌迟,绝不姑息。”
此语一出,翟式耜频频点头,四周的百姓也都是欢声如雷,高声赞颂起来。
“臣还有一事要请吾皇决断。”
“先生但请直言。”
“此谋逆案中除庆元公父子外,还有其部下副将、参将、游击等五品以上军将共计一十六员,按律皆当斩,然尚方剑只能斩五品以下,臣无权处置这些人,如何决断,还请吾皇示下。”
朱由榔大手一摆,道:“何须多说,全斩了便是!”
随着朱由榔一声令下,剩余的一排罪犯全部人头落地,四周百姓欢欣鼓舞,纷纷拍手称快。
一直闹到夕阳西下的时候,四周百姓才在衙役们的疏导下乱哄哄的散去,被邀的士绅们也都冒着冷汗带着一脸的庆幸各自回府了。
“民心可用啊!”翟式耜抚了抚须,轻声感慨。
清洗完陈部余党后,朱由榔利用陈邦傅府库里积存搜刮到的百万两金银大开赏格。
“正月二十八,宴席上擒逆,吴继嗣、吴贞毓同立首功,特赐金百两,银千两,纻丝三十疋,斗牛服一副,官衔各提二级;乱兵围宫之战,焦琏救驾及时,当场斩杀陈逆之子,击溃其军,众目睽睽,功勋卓著,今特赐金三百两,银三千两,纻丝八十疋,皮弁冠服一副,官衔提三级;乱兵攻城,千钧一发之际,翟式耜及时引大军入城,解行在之危,功在社稷,特赐金百两,银千两,赐尚方宝剑一柄,金厢犀束带,织金胸背麒麟圆领各一,因其官位已尊,天子特赐御笔‘忠贞启运’褒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