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来形同乞丐,严重有损他的形象。
赵括换完衣服后趁这个机会在平原君府上溜达了一圈,越看越喜欢这里的环境,如果能生活在这样优雅的环境里,心情肯定大不一样,连带的寿命都会增长,赵胜还真是懂得享受人生。
赵括转过一个院子听到了阵阵吵杂声,走过去一看是一个像大食堂的所在,有上百人在这里吃食,热闹的不得了。门客也有等级之分,赵括知道并不是所有平原君的门客都有机会在大厅里用餐,否则三千门客还不把大厅挤爆了,在这个大食堂吃饭的多是那些不得赵胜赏识或者刚来投奔不久的门客。
就在赵括要离开的时候看到了有趣的一幕,一个三旬左右相貌猥琐的汉子急急忙忙的跑进来奔饭盆而去,那架势像极了饿死鬼,可饭盆早就空了,一个米粒都没剩下,负责盛饭的人给出一个抱歉的表情后把饭盆端走了。
“光顾着看热闹了?前面的大厅岂是我们能去的,想要去前厅吃饭,我们还得熬上二三年呢!”一个吃饱的人对三旬汉子说道:“你还是老老实实的在这里熬吧!否则只怕顿顿没有你的吃食。”
三旬汉子自我解嘲的笑了笑,道:“哥哥说的虽然不错,可做人当力求上进,否则活着还有什么意思,想那蔺相如当初也不过是宦者令嫪贤的门客,如果不是他奋发图强,只怕今日还在嫪贤府上讨生活呢!所以说做人还是要有点野心”
“毛遂你好狂妄,竟然拿自己和相邦比肩,也不掂量掂量自己有什么能耐,还是想想晚上会不会挨饿吧!”听到毛遂如此狂妄言语,有人忍不住出言讽刺。
赵括惊讶之余深深看了那个猥琐汉子一眼,毛遂,是毛遂自荐的那个毛遂吗?是脱颖而出典故中的那个毛遂吗?这个可能性极高,记得毛遂在自荐以前非常落魄,在赵胜府上也是郁郁不得志,白白浪费了那大好头颅。
毛遂知道在嘴上讨不到便宜,也懒得跟人争执,苦笑着向外走去,却被人挡住了去路,他认得拦住去路的是前厅坐首席的那个人,愣了愣道:“这是为何?”
赵括微微一笑,道:“本公子想要请你喝一杯,不知道先生肯不肯赏脸。”赵括自知已经得罪透了赵胜,断不能把毛遂这样的谋士留在平原君府上,所以有了拉拢毛遂为己用的想法。
毛遂并不知道赵括的身份,但是对方能在平原君府上做首席,身份地位肯定尊崇,这样的人他想结交都没有机会,怎么会拒绝赵括的邀请呢!笑道:“那可要快一些,我的肚子已经咕咕叫了。”
人不可貌相,赵括觉得这话有道理,如果不是先入为主,他真不敢把眼前相貌猥琐的人和名传千古的毛遂联系起来,见毛遂爽然答应,道:“这里吵杂扰人心境,我们寻个僻静的地方好好喝一杯。”
赵括对邯郸城了如指掌,出了平原君府就有一个颇具特色的酒坊,进去后要了一桌熟食和好酒。
毛遂也不客气,自己给自己倒了一大碗酒,喝了一个爽透后抓起猪蹄就啃开了。
赵括看着毛遂的吃相也被勾起了食欲,而且这家酒坊的熟食独具风味,顿时不顾形象的跟毛遂“争食”起来,一桌案的酒菜被二人如风卷残云吃了个干净。
毛遂的心情舒畅的不得了,这顿饭是他近年来吃的最丰盛的一次,打了一个酒嗝,道:“毛遂无礼了,还没有请教公子的姓名,望公子不要见怪。”
赵括哈哈一笑道:“什么礼不礼的,这才是真性情呢!家父赵奢,我就是他那不肖子赵括。”赵括此时不过十几岁,还没有知名度,所以先报赵奢之名,就是让毛遂别轻视了他。
毛遂着实被赵括的话震撼了一把,他在邯郸虽然落魄,在平原君府上也算可有可无的绝色,但是他对赵国的权势人物都知晓一二,已经猜到眼前的少年人肯定是贵胄子弟,却没有想到是风头正劲的赵奢的儿子,忙起身刻意惶恐道:“原来是马服君的二公子毛遂鲁莽之处让公子见笑了。”
赵括佯装不悦道:“先生怎么如此俗套,赵括原本以为先生是个洒脱之人所以才生结交之心,现在却令赵括大失所望,先生原来是趋炎附势唯唯诺诺之徒。”
毛遂闻听赵括此言,脸色变的非常难看,旋即哈哈大笑起来,道:“某来邯郸这么久,唯有公子这几句话听的顺心。”毛遂此言绝不是违心之语,他在邯郸受尽了白眼见惯了世态炎凉,赵括的话就像是在炎热夏日里饮的一碗凉水,让人心里舒坦至极。
“大丈夫在世间就应该顶天立地,先生在赵胜府上连一顿冷饭都吃不上,难道还要继续那种生活吗?”赵括指了指窗外,道:“天高任鸟飞,先生何必非要钻进牢笼之中呢?”
毛遂再次愣住了,赵括那句天高任鸟飞点中了他洒脱性格的正中央,他确实不喜欢被拘束的感觉,可是一个穷困潦倒之人,想要有一番作为就必须仰仗他人,他没有资格选择呀!
赵括没有自恋到自己发散一下王霸之气后毛遂就会死心塌地当自己的小弟,心急吃不了热豆腐,一切还得循序渐进,他站起来拍了拍毛遂的肩膀,道:“赵括很想交先生这个朋友,是朋友。”
朋友?毛遂心里叹了口气,天高确实可以任鸟飞,但那也要分什么鸟,小小的燕雀能翱翔在属于鸿鹄的天空里吗?
毛遂正想着,外面传来了急促的脚步声,门一下被推来了,赵括看见跑进来的自家仆人上气不接下气耳朵样子,心中一惊,难道李牧出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