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很有名吗?或者她们在哪里碰过面?
“我是雷蒙的未婚妻。”她恨不能撕烂季蓉芸那一副故作纯真的表情。
雷蒙?这个名字彷佛在哪里听过
“贝莎妮小姐,你找我究竟有何事情?”她着实不太能忍受这种近乎猜谜的感觉。
但贝莎妮却完全误会她的意思,她犀利的直瞅着她。“你倒是很干脆,果然不是泛泛之辈,看来,我不能小觑你。”
季蓉芸仍是一头雾水,她才从褚凯求婚的震惊中完全恢复,实在没力气再承受另一项震惊。
但她已嗅出贝莎妮的来意不简单,她直觉有麻烦上门了。
贝莎妮虽然不相信这个瘦巴巴又其貌不扬的东方女子能捉得住如鹰般杰出的雷蒙,但是,她对她镇定的态度感到讶异。
“你是褚凯的情妇,显然你有相当的能力,才能捉住那个浪子。”
要不是她一来便表明是雷蒙的未婚妻,季蓉芸真的会误以为她是为了褚凯而来的。
因为褚凯风流成性,这种争风吃醋,直接上门挑?的场面是司空见惯的。
“明眼人面前不说假话,你到底要什么?”贝莎妮姿态高傲“如果你想要钱,你开个数目,能力范围内,我给的起的,绝不吝啬。”
季蓉芸顿时心中疑云满布,愣了半晌后,回道:“我想你一定找错人了,我不懂你在说什么。”
果然聪明,懂得四两拨千金。
贝莎妮微微冷笑,不友善的味道更浓了。“你挺会演戏的,难怪可以同时将两个男人玩弄于股掌中。”
“两个男人?谁跟谁?”
“真的不明白你在说什么。”季蓉芸有些不耐烦。
哼!看你还能装多久?贝莎妮从皮包内取出纸袋丢到她面前。
“这是什么?”季蓉芸满眼疑虑。
“你自己看看不就知道了。”
季蓉芸打开纸袋的封口,当她见到照片时,忍不住感到一阵凉意爬上她的背脊。
“现在你还会说你听不懂我在说什么了吗?”
“你说的雷蒙──”季蓉芸心底一颤。
“就是照片中与你拥舞的男人。哪!就是这个人,”贝莎妮涂着蔻丹的手指指着照片中的耿梵迪,冷哼一声道:“别告诉我你不知道他叫吉欧.雷蒙。”
?x那间,宛若天崩地裂、风云变色,世界在季蓉芸眼前崩溃了
季蓉芸手握着照片,脑海中浮现的是贝莎妮一遍又一遍的冷嘲热讽,她忍不住将相片撕个粉碎。
这到底是怎样一个骗局?为什么吉欧.雷蒙一开始就欺骗她?想起那夜在海潮、雨声的围绕下她所付出的,她心中宛若被人拿刀子在上头刮了又刮,刺了又刺,痛得她恨不能死掉算了。
为什么他要欺骗她?要玩弄她的感情?
他是蓄意蒙骗她的对不对?当她沉醉在他的柔情时,想必他正得意地享受着他的男性魅力及她的愚蠢吧!
不行!她不能任由他把她玩弄于股掌中,她要当面拆穿他的伪装。
天空像在为她的愚蠢掬一把同情泪,突然下起雨来了。
她已分不清横在脸上的到底是泪还是雨,甚至她的心也渐渐麻痹,让她感觉不到任何的疼痛。
门铃按了又按,门敲了又敲,屋子内什么响应也没有,浑身的怒火像火山爆发,她用脚去踹门。
“出来,吉欧.雷蒙,你给我一个解释。”
叫累了,脚也踹得疼痛红肿,屋子里仍然没有响应。
她跌坐在门边,用力地捶打着自己的胸口,彷佛在宣泄她的不甘心。
“我恨你,这辈子,我都不会原谅你!”
响应的只是轰隆隆的雷声与她心碎的声音
董惟森看看深陷在自责中的雷蒙,忍不住拍拍他的肩,给予他最大的安慰和支持。
“别再责怪自己,医生刚刚不是说过你爷爷已经没有生命危险,你应该高兴才对。”
“我到底该怎么做才好?”他烦躁地用手捶打着墙壁,像头受伤的猛兽嘶吼着。
“你并没有错。”董惟森是支持他的,毕竟这么多年来,他所受到的压力不是外人可以了解的。
“你真的这么认为?”他原本黯淡的眼光又重燃起光芒。
董惟森肯定的点点头,自古忠孝难两全,亲情与爱情之间的割舍更是难上加难。
“如果我是你,我也会和你做同样的选择。”董惟森给了他一个加油的神情“现在你不能再孤军奋斗,你应该和季蓉芸同心协力一起来面对难关,好好的说服爷爷;天下无难事,只怕有心人,我相信你爷爷一定会接纳你们的。”
真是一语惊醒梦中人,雷蒙决定收拾起颓丧的心,面对挑战。
“谢谢你。”他真该感谢上帝的仁慈,给了他这么﹂位好友,总在他最无助的时候拉他一把。
“谢什么,”董惟森不敢居功“当务之急,你还有一个难题要面对,你该想想究竟要用什么方法告诉季蓉芸你就是吉欧.雷蒙。”
董惟森的话彷佛是一桶加了冰的水朝他的头淋了下来,浇熄了他心中好不容易才又燃起的希望之火。
真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可是,他相信他可以获得她的谅解的。
淋了一天的雨,季蓉芸终于完全的清醒了。
原本她心中还有着小小的期待,期待耿梵迪能从屋内走出来,然后告诉她他不是吉欧.雷蒙,只是他想开个玩笑而已。
但是,期待被雨水冲刷得无影无踪,他非但没有来见她给她一个解释,反而避不见面。
冰冷的身体、冰冷的心,她像个失去灵魂的人,只剩下躯体。
唯一支持她活下去的意志就是报仇,她不只要为父亲报仇,她也要为自己报仇。
像只落汤鸡,她冲到赌场。她的出现令人侧目,可是她不在乎,她只是想找到褚凯。
“蓉芸,你怎么了?”褚凯被她的模样给吓坏了“你的脸色怎么如此苍白?你的手好冷,你的衣服全湿了。”
“不要管这些!”她紧紧抓住他的手臂,像溺水的人紧紧抓住浮木。“我要知道,你说过的话还算不算数?”
“什么话?”他心中掠过一丝喜悦。
“你说你要娶我。”心已冷、心已死,她除了报仇之外还是报仇。
“蓉芸,你”褚凯此刻惊讶胜过喜悦。
“我要嫁给你,即使你后悔了,我还是要嫁给你。”
褚凯心中却没有该有的喜悦,他并没有迟钝到察觉不出事有蹊跷。
季蓉芸的眉间有太多的不自在与忧愁,想必她并不是出自真心答应他的求婚的。
“难道你真的后悔了?”她心一凛。
褚凯爬了爬头发,有些懊恼的呻吟了一声“我当然不后悔、可是,你真的不再考虑?”
hit!他到底在说什么?她答应要嫁他了,为什么他竟还有些犹豫?
“我很高兴你不后悔,我不用再考虑了,我要嫁给你,我会做一个好妻子的。”她知道她不该利用褚凯对她的爱,但是,她已穷途末路了。“可是,我要你答应我一件事。”
“你说!”就算赴汤蹈火,他的眉也不会皱一下。
“我要你帮我打败耿梵迪。”天哪!她的心不是死了吗?为何在说出这个名字时,她的心竟会有疼痛的感觉?
褚凯愣了愣“谁是耿梵迪?”
“耿梵迪就是吉欧.雷蒙。”她的心痛被强烈的复仇给吞没。
他终于恍然大悟,不过,他不会错放这个上天赐予的良机,于是,他执起她的手,像在对她允诺海誓山盟般地说:“你放心,我一定会帮你打败吉欧.雷蒙。﹂
他们之间的对话全部流落于那些好事者的耳朵,大部份的人等着看好戏远超过给他们的祝福
听到季蓉芸要嫁给褚凯的消息,难以言喻的痛楚撕扯着雷蒙的五脏六腑。
终于,他害怕的事发生了。
她知道他的身份了,所以,她才会以嫁给褚凯作为报复他欺骗她的手段,一定是这样的。
他不会让她嫁给褚凯或任何男人,她是他今生的新娘,他的最爱,他不会让别人抢走她,他要去向她忏悔,向她解释。
但来到季蓉芸住的房间时,他却有些退却。她会不会原谅他呢?会吧!他不是恶意的欺骗,毕竟他也是受害者,因为他不是害死她父亲的凶手。
“叩!叩!”他鼓足勇气在门上敲了两下。
房间内没有任何响应。
但他知道她在里面,会不会褚凯也在里面?他们像打翻醋桶,雷蒙心中的醋意几乎要吞噬了他的理智。
“叩!叩!叩!”他急促地敲着门。
终于,房内传来响应,是季蓉芸的声音,很虚弱,还有浓浓的鼻音。
她在哭吗?想到她在流泪,他就更加心痛了。
“蓉芸,你开门,是我,我是梵迪,我有话对你说。”
他终于来了!季蓉芸心中没有该有的喜悦。他想对她说什么?
“你是谁?耿梵迪还是吉欧.雷蒙?”她屏息以待,只求他不是吉欧.雷蒙,但她的期望再次粉碎。
“我是耿梵迪,也是──吉欧.雷蒙。”这个名字多年来加诸于他身上的压力从没有像现在这样的沉重过。
他真的是吉欧.雷蒙,害死她父亲的凶手,他竟还有脸来见她,他是故意来嘲笑她的是不是?
“蓉芸,你开门,我有话要告诉你。”
她不会开的,因为她怕自己会克制不住杀了他。
“蓉芸,开门哪!”他用力地拍打着房门,引起其它房客的不满。
服务生接到控诉的电话,想来一探究竟,赫然发现他要赶走的人竟是自己的老板,这可难倒他了。
“吉欧先生,您这样会吵到其它的房客”服务生紧张得满头大汗。“如果你叫不开门,我去给你拿备用钥匙。”
服务生的话清晰的落入季蓉芸的耳中,更令她气愤不已。
“我警告你们,如果你们没经过我的同意就擅入我的房间,我马上打电话报警。”说完,她又听见一阵沉默,然后是远离的脚步声,显然雷蒙已知难而退。
他走了是吗?季蓉芸哀伤的眼神在恢复平静的门板上恍惚地游移着。
这不正是她想要的,为何她会觉得难过?
泪水不知不觉地爬满她苍白的脸,她不知道自己怎么了,只觉得有种痛楚正慢慢袭击她,而她只能无力地任由痛楚夺走她所有的意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