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德三年,八月初,朝廷调令海疆平倭一战中十数万将士回南京金陵接受犒赏,沿途百姓争相迎接平倭将士,以至万人空巷,热闹非凡。然,却有百姓发现有官兵于夜间秘密运送数十船不明物品北上,百姓好奇猜度,一时传为此番剿倭之战利品。
八月中秋前夕,浙江一省八万大军抵达金陵,于中秋之夜受当朝太师李月轩代天嘉奖,第二日,大军分驻于太平府巢湖、芜湖一带。再无动静。
其间,伍文定、王守仁秘密调动南直隶各州府兵马于宁国府,日日操练,整备军事,所为不明。
八月十七日,江西忽然有谣言传出,御史萧淮上疏揭发宸濠不遵祖训,包藏祸心,招纳亡命,反形已具。朝廷已派驸马都尉崔元、都尉史颜颐寿、太监赖义、昭武将军杭雄前往收其护卫。
八月十八日,宁王以祝寿为名,宴请江西地方官员。次日天明,官员前来道谢,宸濠令护卫数百人包围,声称奉太后密旨,起兵入朝。巡抚江西副都御史孙燧和江西按察司副使许逵拒不从命,皆被杀害。参政王纶、季敩、佥事潘鹏、师夔、布政使梁宸、按察使杨璋、副使唐锦等附宸濠起兵,宁王反。
反王朱宸濠以致仕侍郎李士实、亲信举人刘养正分任左右丞相,以反官布政使参政王纶为兵部尚书,集兵号称十万,发布檄文,指斥朝廷败政。八月二十日,留其侄宜春王朱拱樤与内官万锐等守南昌城,自率舟师蔽江而下,攻打安庆。
当朝太师李月轩闻讯,立即以伍文定为总兵官、王守仁为监军,领军十万,急赴安庆。
时值,杨博正于福州调兵北上,得知朱宸濠起兵叛乱,即刻改走吉安府,于吉安府急檄各府州县,派兵前来会剿。
八月二十五日,杨博亲领福建大军六万会同各州府兵马,合约8万大军一路势如破竹,直逼南昌。宁王大乱,一时进退维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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宽大舒适的马车上,李月轩捧着一本线装书安然娴静的倚靠在柔软的靠垫上翻阅,神色淡如止水,仿佛没有丝毫的情绪起伏一般。
他虽然是这副模样,可是身旁的两个人儿却是知道他为宁王之事已经多日都未睡过一个好觉,看着那深爱的脸庞,日显憔悴,红娘子和杨娥不由一阵心疼。
李月轩闷葫芦似的端着本书翻阅着,看似心无旁骛,只是眉间不时总会微微一皱,让红娘子看的心焦,便倒了一杯香茗捧在李月轩嘴边,找了个话题,随意说道:“此次宁王谋反,公子早有准备,安庆地处北上之要塞,公子早已加强其防备,宁王恐怕就是打上一年也打不下来呢”
李月轩放下书本,接过红娘子的茶,淡淡一笑,却是没说什么。
红娘子见他一笑,心中一阵开心,便轻轻坐到李月轩身旁,挽着他的臂膀笑道:“如今朝廷的大军已经赶赴安庆,宁王败亡已在片刻之间,公子怎么每日还这么闷闷不乐的,你瞧,小娥妹妹都快担心出病了”
坐于一旁的杨娥亦是心疼他,闻言不由脸上一红,羞道:“红姐姐还说人家,你不也是一样。”
红娘子在西溪住了一段时间,恐怕是对黛红玉、马怜儿几人耳濡目染多了,听罢竟然丝毫没有羞怩嗔怪,反倒大大方方的道:“馨璇此生便是公子的人,担心自己的男人天经地义,嘻嘻,有何不妥么?”
杨娥愣了愣,旋即发现自己刚刚之话,岂不是显得自己太矫情了?杨娥若论性子比起红娘子其实更为爽性,哪经的住她的挑拨“腾”的一下便挤到了李月轩的另一旁,也挽住一只手,嘟囔道:“小娥此生也是公子的人,担心公子也是天经地义”
李月轩手上的茶差点被两人这一闹腾抖落掉下,心中又好气又好笑,道:“你们若是不想让我喝茶,可否直言相告?”
红娘子、杨娥闻言相互瞪了一眼,却是规矩了不少。
李月轩轻抿了一口香茶,递给红娘子后,看着两人跟着自己起早贪黑,随身保护而疲惫憔悴的脸庞,不觉也是有些心疼。他沉吟了一阵儿,忽然柔声说道:“为夫知道你们心里在想什么,放心吧,为夫没事,这几日为夫所忧之事并非宁王,他起兵谋反本就是自寻死路,为夫根本没放在心上。”
两人都知道李月轩对自己有情,只等日后几位夫人同意了,兴许便可嫁入李家,得一个名分。但在这之前,无论是红娘子还是杨娥却都不敢逾越礼数,皆以尊卑相称。只是每每见到他与家里几位夫人相亲相爱,百般疼爱,自己却碍于身份,不能与他在人前亲近不说,还总要刻意回避。这心里不觉有些难受。此刻忽然听到李月轩一口一个为夫自称,红娘子和杨娥不觉心头一颤,那压抑的情感和委屈再也压制不住。顿时得鼻头一酸,立时便成了一副泪泫欲滴的模样。
李月轩心里一阵怜惜,替两人擦了擦眼泪,柔柔笑道:“两个都是武功高强的女中豪杰,怎么还这般爱哭,若是让人看了去,也不怕人笑话”
两人吸了吸鼻子,渐渐止住了泪水,齐齐给了李相...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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