画眉又笑了:“这接口,其实并不是断的,这块玉本为两截,那工匠为了凑成整个玉镯,用两块玉拼接而成,虽是这样,却浑然天成,这也是这个玉镯奇特之处,这本是大齐皇上送给福王的玉镯,福王送给了他最宠爱的妃子,却不想,被他的妃子送给了自己的情人,这福王戴的绿帽子可真大”
画眉边说边啧啧连声,那玉镯在他手中轻转,修长的手指夹着那玉镯,嘴角含笑,面如白玉,修眉长身,仿佛说着一个轻松好笑的笑话。
凌花却脸色更白,身躯摇摇欲堕,忽道:“你到底从哪里拿来这个玉镯,你把他怎么样了?”她声音尖利,那自被揭穿为娘娘之后的从容优雅已不见踪影。
画眉笑道:“你隐匿在村子之中,隐藏了十多年,人人都知道你是那玉七的娘子,却没有人知道,你与玉七只不过是假夫妻,玉七,只不过以前为御膳房的一个御厨太监而已,他又怎么配做你的夫君?艳绝天下的紫妃娘娘的夫君,应该也是权霸天下的人物才是,福王虽死,但是,他的军师尚在,我原本以为是那所谓的夫子宫熹,却想不到居然是村头的锁匠铁五,你这位昔日的紫妃娘娘,之所以逃脱当日那场大祸,想必这位铁五军师帮了你不少的忙吧?”
他弹了弹指甲道:“还好本王查得清楚,紫妃娘娘原本出身出制锁世家。入宫之前,倒有一位青梅绣马的相好,紫妃娘娘受宠,居然瞒天过海,把你那位相好也引荐给了自己地夫君福王,还成了福王手下首屈一指的军师,哎”他说到这里,长叹一口气,道:“可怜的太子福王,不知道戴了多少的绿帽子”他转头向泪红雨一笑。“小雨,你说,这大齐皇室之人戴绿帽子是不是戴成了传统?”
泪红雨听了,沉默不语,知道他暗指西宁王,以泪红雨的性格,今天倒是她沉默得最多的时候。她暗想,以前听村子里的人说,玉七与凌花出身于武林世家,一个为追踪好手。一个为逃跑好手,现在被揭穿的身份,却富贵若此,难道说。村子里的人也不知道他们真正的身份?泪红雨继而想,看来,村子里地人仿佛都有一个假身份,而且相互之间并不知道。那么,自己的身份又当如何?她想起自己没有童年的映像,难道说。自己也有一个极大的秘密隐藏吗?
凌花眼望眼前这人。皎皎如白玉。可说着的,却是自己心底最隐蔽的秘密。她声音颤抖,身躯微震,道:“就算是你捉了他,我也不会告诉你的!”
画眉遗憾一笑:“那就可惜了,看来,这铁五要被他所爱的人亲手送入地狱了,我倒不明白了,你既然背叛的福王,却为何还为了保住他的儿子不惜牺性自己地情人,当年的福王,宠妃无数,你只不过是他其中一人,具我所知,紫妃娘娘虽然艳绝天下,可受宠也不过两年,两年之后,福王又纳新宠无数,这样的王,值得紫妃娘娘去维护吗?”
凌花微微颤抖了一下,道:“福王对我来说,虽算不上什么,可是,我却不能对不起夫子,铁五既已落入你手,一切皆凭天命,我想,他也不会怪我”
泪红雨算是听明白了,很显然,夫子要她保守这个秘密,她就严格执行,保守秘密,就算是拿铁五的性命要胁,她也不会改变心意。如此说来夫子在她地心目中地位比福王,比铁五还要高?
画眉一声冷笑,那和悦的声音也变得阴沉:“夫子,又是夫子,为了夫子,你连铁五都不顾了?京城某些王爷崇尚制作地鸡,地鸭,不如我叫他们制作一份给你?”
泪红雨这是第二次听说地鸡,地鸭,她不明白,为何凌花听到这句话,眼中露出如此深的恐怖之色,嘴唇微抖,欲言又止,也不明白,这画眉说着说着,为什么忽然之间说到了那里?地鸡,地鸭?地上跑的鸡鸭?
听到有吃地,泪红雨终于打破了沉默,插嘴:“这个,地鸡,地鸭,好吃吗?给我也来上一份?”
画眉与凌花同时望向她,脸上神色古怪之极,就仿佛她脸上长了什么东西,把泪红雨吓了一跳,忙闭口不言。
凌花苍白着脸一言不发,而画眉却呵呵一笑,慢慢悠悠的道:“地鸡,地鸭,不久制作复杂,而且取材特别,某一段时间,京城的那些王爷们中颇为流行这种东西,每每宴请客人,总要拿出两盆出来,具说吃了延年益寿,健脑补肾,我倒从未试过,小雨,难道你喜欢?”
泪红雨想要问他,这地鸡地鸭有什么特别之处?可见了凌花地脸色,她眼中地神色是极为厌恶地,泪红雨这一句话,就无法问出口。
画眉眼睛一扫,见到凌花的神色,道:“原来紫妃娘娘也是厌恶这地鸡地鸭地,可当时,福王可差不多每天都享用,紫妃娘娘作为福王的宠妃,不可能没陪福王吃过吧,大齐内的王爷流行成风,近几年,在本王的整治之下,这地鸡地鸭之风才慢慢平息下去,难道说,这样的大齐王爷,这样的福王,值得你去维护?”
听了他的话,泪红雨才隐隐知道,这地鸡地鸭可不是什么好东西,只怕吃了,就像夫子常说的,生儿子没有屁眼儿。
凌花道:“你不必用此话来激我,福王与那些大齐王爷虽不是好东西,可祸不及下代,福王的儿子却没有犯什么罪!”
她终于承认福王是有另外一个儿子留在村子里,而且被藏了起来,泪红雨听了她的话,总感觉有什么不对劲,仿佛这凌花在一点一点的透露出那个天大的秘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