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林丹儿的质问,刘方平想了半天也没有一个合适的回答。实话在这种情况之下是绝不能说的,说了只会火上浇油,可不说实话,他又想不出什么能说的。说谎话这种高深的技能,其奥妙程度几可与相对论相比。说一个很容易就会被人拆穿的谎话是不困难的,困难的是说一个被人拆穿后不会引起恶劣结果的谎话。刘方平很明显缺乏这方面的才能。
好在还有一个天狐,虽然因为李成梁的搅局,事情没有按刘方平预想的那样进行,但有这么一位手段通玄的人物在这里总是有好处的。刘方平现在完全相信这个世界上没有天狐办不到的事,因为她竟然能把泪流满面的林丹儿给劝走了。有这样的手段,天狐将来就算独创一界也不是什么稀奇的事。至于她会如何劝说林丹儿,是推心置腹,还是巧言诡辩,又或者干脆是道法让她忘了这件事,就完全不在刘方平考虑范围了。从这一点上来看,刘方平是一个很不负责任的男人。
屋子里面只剩下刘方平和李成梁两个人了,一些在女人面前不好开口的话,终于可以放心说出来了。
“你刚才是什么意思?”刘方平先开了口:“你当着林丹儿的面那么说,是想给我好看,还是有别的意思?”
李成梁笑道:“这个问题我不会回答你的,随便你怎么想都行。你可以认为我是存心想看热闹,所以故意火上浇油,也可以认为我是在帮你,彻底断了林丹儿的念想。你要是把我想得阴险一点,还可以认为我是在借这件事来打击你,好让你无心去帮王海蓉。世界上的事情本来就是这样,对一个人行为的评价,就看你怎么想了,你怎么想别人,就代表了你是怎么样的一个人。啊哈,你脸色变了,这说明你真得认为我很阴险,从而也说明了你也是一个很阴险的人。”
刘方平没有说话,他的确认为李成梁是个很阴险的人,李成梁的话说得也很有道理,这是不是就真得说明自己也是一个很阴险的人呢?
“你当然是一个很阴险的人!如果你不阴险,你就想不出那样的招数了!说我老爹已经死了,我们三兄弟要争家产。你是不是太毒了点?不过我很喜欢你这个点子。”李成梁笑眯眯地说:“但是,但是,这个但是很重要。你这个点子太旧了,也容易引起别人的愤怒。你知道我今天来找你真正的用意是什么吗?”
“知道,你是来做最后一次的警告。”
“你错了,我来这里最主要的目的,是防范你和谢小姐之间发生些什么,警告之类的只是顺便。”李成梁为自己又耍了刘方平一次而沾沾自喜。
“顺便不顺便的都是一样。有什么话你就快点说出来吧。”刘方平现在很沉稳,既然没有面对林丹儿时的窘迫,也没有天狐在场时那种急躁。跟李成梁比起来,他给人的感觉一向是比较浮躁,不耐烦的,很少人知道他也有沉稳的时候。李成梁却是知道的,他认为这才是刘方平的真面目。
“简单一点来说吧,你的这个谣言让老家伙很恼火。他也知道自己活不长了,所以最敢别人说他会死,你这次偏偏犯了他的忌讳,他非要让我给你点厉害看看,你说我应该怎么办?”李成梁脸上的笑容一点没变,好像很高兴刘方平能惹他老爹生气一样。
刘方平道:“该怎么办就怎么办,现在我们两个人都是势成骑虎,各自的行为都不受自己控制,只能走一步算一步了。除我们之中有一个人让步,不然说什么都是假的。你尽管划下道来,我接着便是。”
李成梁笑道:“你这种带古文的说法方式最好改一改,什么划下道来,好像我们两个要决斗似的。这样很容易引起别人的误会,还以为我们两个真是因为女人而发生争执呢!”
“无所谓,我是不会退的,你也不会退,结果不就是这样吗?至于因为什么原因,只你我心里明白,管别人怎么说呢!”
李成梁想了想,点了点头:“你说得很有道理,在说道理方面,你一向都比我强。不过我还是觉得这样有伤和气,你说要是齐天知道我们这么做,他会怎么说?以他那种讲义气的个性,一定把我们两个一起骂。这样吧,我们选一个不太伤和气的办法,把这件事了解,你看怎么样?”
“你的办法已经说过了,让我和你一起骗王海蓉嘛,不行。”
“我不是说这个办法,我是说,我们来盘棋吧。”李成梁兴致勃勃地道:“我们已经很久没有下棋了,就用这盘棋来打个赌怎么样?赌注随你选,赌这次的比赛也好,赌谢千千也好,都行。怎么样?你敢应战吗?”
刘方平笑了起来:“我知道去年中国围棋队取得很不错的成绩,让我们这些棋迷都很振奋,但你也没有必要总把赌棋挂在嘴边吧。我是不会和你赌的,这样做才儿戏了。”
“怎么儿戏了?我认为这样做公平,常言道人生如棋,我们两个人同样各凭本事,斗心机,耍手段,所不同的是用的是棋子,不会伤及别人。这不是你一直追求的事情吗?还是说你没有赢我的信心?”
“随便你怎么说。”刘方平不上当“你和王海蓉之间的争斗事关数十亿的大集团的管理权,我们一盘棋决定胜败,太过了吧?你以为你是李昌镐啊?”
“那就没办法了。”李成梁双手一摊:“我已经提出了两个办法,都是不伤和气的好办法,你一个都不用那就不能怪我了。方平,我丑话说在前面,今天晚上我走出这个房门,明天,我们两个之间出现什么问题,我都不负责任。出了什么事,你都不要后悔!”
刘方平淡淡地道:“从我决定帮王海蓉的那一天开始,我就知道会有这么一天,生死成败,各安天命,愿赌服输,胜者无疚!”
星期二,荣华国际投资部,李成梁终于开始正式指挥。他对巩子建道:“子建,我有两件事交给你办,第一件事,现在丰利的股价是三十四块,我要你在今天之内把它保持在三十六到三十六块五之间,既然不能低,也不能高。至于怎么做,你怎么想办法。”
“好的!”巩子建答应得很爽快,随后却又道:“不过,如果真想要把股价抑制住,我们势必要卖出一部分股票,如果大少爷和二少爷问起来”
“那是你自己的问题,我说过了,我不会管你怎么做。”
“是,明白了!”
“第二件事,”李成梁停顿了一下,好像心里还在犹豫,过了一会终于叹了口气道:“你派人去中原古城找一个叫吴世禄的人,把他带到s市来,要对付刘方平,他是很重要的一枚棋子。”
“好的,我马上去办!”巩子建这次没有任何疑问,马上就开始安排起来。这就是他的价值所在,老板请你来,是让你做事情的,不是让你发问的。东问问,西问问,到底谁是老板。但在他的心仍然忍不住有些好奇:“这个叫吴世禄的人难道是什么世外高人吗?为什么李成梁一定要把他请来呢?”
巩子建走了之后,李成梁感觉头有些疼了。他知道刚才那个决定,很可能会把他和刘方平十几年来的交情毁于一旦,但他没有选择。“方平,这...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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