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君彻坐在溪边的石头上,嘴里衔着一根青草,双眸眨也不眨地看着不远处那道纤细的丽影,神情若有所思。
在这片山林中奔驰了十几年,他从来都没想过有天能带着心仪的女孩来到自己闭着眼睛都能走的地方共游,想起命运的巧妙安排,他心中第一次涌现想要谢天的念头。
那厢──
袁静紫将肮脏的绣花鞋脱下,小心翼翼地提起裙摆,让一双沾了不少泥巴的玉足浸在冰凉的溪水中,并来回走动,好将泥巴彻底洗去。
就在这时,从溪中的石头缝隙里向外游出一个油绿绿的物体,她定睛一瞧后,突然不可自抑地发出一声震天撼地的尖叫,并且飞快地拔足往齐君彻的方向狂奔而去──
齐君彻立时丢掉口中的青草,霍地起身,跃身奔到她身边,一把搂住被吓得花容失色,直冲进自己怀中的袁静紫。
“蛇!有蛇!”她惊声喊着,神色有着前所未有的慌张。
“怎么样?有没有被咬伤?”他难掩心焦地问道。
受到严重惊吓的袁静紫将头埋在他宽厚的胸膛,猛烈摇头的同时也狠狠打了个寒颤──天哪!她从来不曾那么近距离与蛇接触过!
“那就好。”齐君彻来回摩擦着她的双臂,柔声道“没事的,我在这儿。”
“嗯”面色惨白的袁静紫在他的安抚下,饱受惊惧的心神逐渐平静下来。
闻着她发间,身上传来的幽香,齐君彻不由得收紧了双臂。如果可以这么一直搂着她,那该是多么幸福的一件事。
“对不起。”她满脸嫣红地推开他,不好意思地说:“出来后一直状况不断,给你添了不少麻烦”
“这样就叫麻烦,那我受伤期间给你带来的那些叫什么?”他微笑问道。
袁静紫避开他似能烫人的深情目光,朱唇轻启“那些都是我应该做的我是大夫嘛,你忘了吗?”
对她的退避,不明就里的齐君彻只当是由于羞怯,也不以为意,轻笑着说:“在这儿等我一下。”
他走到溪边,弯腰拾回她的绣花鞋,回身蹲在她面前,就要替她穿上。
“我自己来就好了。”袁静紫婉拒他的好意,蹲下身,草草拍干净足下的尘土后,将双脚套入鞋中。
“回去吧。”齐君彻温言道。她今天受到够多惊吓了。
“嗯。”她这次也不得不同意。
抚着怦然跳动个不停的心口,一个念头缓缓在她脑海中形成──这是上苍的警告吗?因为她谕矩了她不该这么做的,是不是?
“不走吗?怎么发起呆来了?”
温柔的声音在她耳畔响起。
“没什么”对上那双充满关心的眸子,袁静紫竭力克制隹突然涌现的想哭冲动。
如果可以毫无负担地与他在一起,那该是多么幸福的一件事?
回程时已经是日薄西山,山林间吹起了略带寒意的冷风,袁静紫不间断的喷嚏声惹得齐君彻眉宇间不自觉横生好几道纹路。
“着凉了吗?”他关切地问着,一边忙着解下身上披风。
“应该是。”她揉了揉鼻子,声音扁扁的。
他将披风揽上她娇弱的身子“把这披上,回去后我让人送桶热水去你房里,让你沐浴。”
“嗯。”他的贴心让她很感动他的温柔真的会醉人呢!
“对了,还有,换个姿势坐。”齐君彻突如其来地建议。
“为什么?”她一脸困惑。
“这样比较不会吹到风。”他让她由原本的正坐转为侧坐,并重新替她兜了兜披风,尽量不让一丝风有机会吹到她,并将她揽向自己的胸膛,殷切地叮咛道:“把脸埋着,免得再度着凉。”
他一而再、再而三的呵护几乎要粉碎袁静紫这几天拚命想重新筑起来的脆弱心防她知道自己不该深陷,却又贪心的不断汲取着他的好,这样的她很可恶吧?以前,她从不曾想过右天自己会变成这样。
“听到我说的吗?”齐君彻浑厚的声音在她头顶响起。
“嗯。”她听话的乖乖靠着他的胸膛,不敢再说话。
这样的一个男子,注定与自己有缘无分,而即将与她拜堂成亲的,却是那个形同陌生人的三王爷思及此,袁静紫娇美的脸上不禁浮上一抹苦笑,心头也笼罩上一层苦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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