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不待小混混自吹自捧结束,楚云天以一副指责的目光看着君凯,而君凯则是兴致高昂直想再继续收听下去的模样。
“喂!我在说话你们有没有在听呀?”真是的,太不将人放在眼里了,他都抬出烈火银狐出来,这两人还有心情眉目传情。
“有,有,有。”君凯忙不迭地点头,还用手暗掐住楚云天的腰,要他也注意听。
有一只手在身上蠢蠢欲动的感觉绝对不好,楚云天只能叹息之外还是叹息。
“既然听到了怎么还不乖乖交钱?”
“喂!听你说废话都要交钱呀!我没向你收钱就已经很了不起了。”君凯怪里怪气的说话。拿她名头来吓人还想收钱,她没跟他要版权费,他就该谢天谢地,庆幸有菩萨保佑。
“你欠揍。”被人说成这样再没反应他就白混了。
头一回有人敢藐视楚云天的警告,而楚云天向来言出必行,不废了他的手就枉称楚帮主。
楚云天袖中银箭未发,就见一记火红色的狐狸镖钉在小混混头子手指不到五公分的地方,换而言之就是:如果射镖人有心,他不死也去了半条命,而手是废定了。
但真正引起小混混们注意的并不是差点玩完了的小命,而是那支犹在桌上颤抖的镖
“是火狐镖呀!”在一阵冗长的沉寂之后,有人开口说话了。
蓦地,每个人都七嘴八舌地讨论了起来。
“火狐镖一出,是否表示烈火银狐要重出江湖呢?”也有人心底有此疑问。
“谁是烈火银狐?”
此话一出,大家又安静了,镖不会平空出现。所以烈火银狐也必然在场;再多的疑问只要问她不就得了。
话虽如此却没人有胆开口,小混混们用很崇拜、很用力的眼神看着楚云天和君凯。不用明说,众人已心里有数,但真正让他们头疼的是,他们竟有眼不识泰山,若了不该惹的人。
“你是烈火银狐?”小混混头看着君凯,看着女孩那股悠哉样实在和烈火银狐扯不上等号,但一种米养百样人,看人是不能看外表的。
君凯淡淡一笑,轻倚在楚云天身上,头一回正视这个小混混头子,他的样子有些面熟,像一个她曾认识的人,一个属于过去的回忆。
君凯指着火狐镖。 “这东西送你,替我向你哥问好。”
说完,起长颈鹿分给楚云天一只,就潇洒走人。
小混混们在两人经过时自然而然让路,看来他们会收敛好一阵子,至少不敢狗眼看人低随便找人麻烦,到时候再遇到一个这种身分的,可能就没有今天这般好解决了,思及此,众小混混们打了个冷颤。
小混混头子拔起制作精美的火狐镖在手上恭恭敬敬地捧着,想到刚刚无礼自恃的举动就让他流了一身冷汗,好在没闹个不可收拾,否则拿他这条小命来赔,人家还嫌不要咧!
阿弥陀佛,善哉!善哉!
才一走远,君凯就笑得快得内伤了,想不到她过去虚名到现在还有用。
楚云天是直摇头,还得陪着君凯接受来自四面八方异样的眼光。
“好啦!你就稍微控制一下自己,别笑得这般诡异了。”楚云天摇头批评。
“可是我忍不住呀!想起他们那副拙样,我是越想越好笑。”说完,还当真继续哈哈大笑。
“我们现在干嘛?”既然不能制止她,只好设法转移她注意力。
“继续吃呀!”君凯回答得理所当然。“刚刚做了那么激烈的运动,当然要好好吃一顿来犒赏自己一番喽。”
“那你之前吃的东西算什么?”
“晚餐。”君凯答得理直气壮。“所以我们接下来要吃的是消夜!”
“消夜?!”对于君凯这种吃法,楚云天着实佩服,更感奇怪的是,像她那么嗜吃,是把那些养分吃到哪去了,身材还能这么好。
“嗯!”君凯用力地点点头。“我还想吃竹桶饭、新竹肉圆、五香卤味、贡丸汤、烤鱿鱼,及一些我忘了名字的食物。”
“你吃得下吗?”楚云天不无怀疑。
“咱们看着办罗!”君凯笑眯眯地,一副有恃无恐的模样。本来罗!她有什么好怕,吃不完的自然有楚云天收拾善后,她放心得很。
夜市人群中,有人狐疑地停了脚步。
“我好像看见咱们老师和楚帮主走在一块。”张识贤揉揉眼睛。看着楚云天和君凯的背影。
“我说阿贤呀!你是不是放假到老眼昏花了?居然将老师和楚老大扯在一起,你有病!”吴重光毫不客气地拆张识贤的台。
“对呀!”曾财晃也给了张识贤一个大白眼。“早叫你去配副眼镜了,你就是不听话。”
给同伴这么一说,就连张识贤自己都不能确定自己有没有看走眼,只能频频回头,看看能不能够再看一眼,看清楚点。
“走了啦!你还在看什么?”吴重光扯扯张识贤的衣服, “咱们和三朵花约会的时间要到了,等会儿人家跑了的话,唯你是问。”
感情好,这三个宝贝蛋是约了三朵花呀!
张识贤一听,可不敢怠慢,将楚云天和苏君凯抛诸脑后,去享受他们的青春啦!
君凯一脸气呼呼地在风云堂的大门口,和楚云天玩起拉拉扯扯的把戏。
而擎天盟众人一副处之淡然习以为常的表情更教人啧啧称奇,对于擎天盟帮众而言,他们老大楚云天自从遇上了苏君凯之后,他帮主老大最好的形象就是没有形象。
诸如此类拉扯、全武行的把戏,在擎天盟可说是经常上演,早就见怪不怪了。
但是这事搬到人家风云堂的大门口,可就未免太惊世骇俗了吧!
瞧风云堂门口的两名守卫,一副目瞪口呆的表情看着楚云天和苏君凯,不敢相信擎天盟帮主会做出此等有失身分的事,偏偏事实又摆在眼前,教人不相信也难,所以只好看来很“口木”的模样。
至于楚云天和苏君凯就完全自得其乐,完全无视于别人异样的眼光。
“我为什么要陪你来台南咧?”君凯双手抱胸,小脸高高昂起。
“因为我希望你来呀!”楚云天一副嘻皮笑脸,存心耍赖皮。
“可是我不要。”君凯觉得自己好委屈哦!“你明明知道我不喜欢来这风云堂的。”
“可是你教我怎么放心把你一个人放在北部。”楚云天细声细气哄着君凯。 “你就当你是来台南游玩,这不就得了。”
“游到风云堂来?”君凯嫌恶地撇撇嘴。 “我想也没有人能有这番能耐。”
“你就当做替我买个安心,这样你会不会比较好过?”楚云天询问。
君凯深思了好一会儿。
“不会。”
瞧!多简单俐落的回答,不地这可就大大伤了楚云天的心了。
“为什么不会?”楚云天是打破砂锅问到底了。
想他和君凯站在人家大门口几十分钟了还赖着不走,真有那分闲情逸致。
提到这答案就让君凯生气,而且大大的发火。
“那你当初放我一个人待在擎天大楼,不晓得到哪里鬼混了,现在才要表现依依不舍已经太慢了啦!”君凯开始翻旧帐,打算把过去的那一叠一项项给拿出来,来个大清算。
给君凯这一说,楚云天都没话好讲了。
“怎样,没话说了吧!”君凯这下可屁了,还嚣张得很。
没话说,并不表示楚云天要放弃他要君凯陪着他一道进去的决心。
瞧他长手一伸,将君凯打横抱起那姿态,可真有古代大丈夫的那种威风。
君凯的心柔了下来。算了,就陪他进去走走也好,反正就当做是逛街吧!
对于君凯的不反抗,楚云天亦是颇觉得讶异,看看怀中小女人一副悠然自得模样,倒不觉得她有在耍什么把戏,反而有贴心的感受。
王羽和手下们对看了一眼——就这样结束了?
本以为会有什么火爆场面的,结果楚云天居然这么容易就将她抱进去了。
“收钱,收钱。”阿呆摘下帽子装钱用。
王羽呆呆地看着手下一脸心疼地掏出皮夹子。
“这是怎么一回事呀?”
这阿呆,说他呆也不呆,这呆字分明是拿来骗小孩子用的。 “羽哥,我阿呆这下了是赚翻了,等会儿请你喝一杯。”阿呆看着越堆越高的钱,连王羽说些什么他都有听没有懂。
看王羽一副快发作的模样,旁边的人先行解释了。 “羽哥,我们打赌楚老大这次带凯小姐来风云堂,两人吵架谁输谁赢啦!”
“你们居然对老大那么没信心。”看着越来越多的钱,王羽不知是该哭还是该笑。
众人搔搔头,表现出很不好意思。
不过王羽扪心自问,假如自己也参加赌局的话,他也对楚云天没啥信心。
“阿呆,你怎么懂得众人皆醉唯我独醒的道理?”王羽倒是很好奇阿呆怎么那么厉害。也许是他们叫他阿呆叫久了,故而被自己所制造的假象给骗了,否则就是阿呆扮猪吃老虎。
“羽哥,你说笑了,阿呆就是阿呆,哪懂什么‘大家醉了”的道理。”阿呆摇摇头。摇得好用力,深恐王羽没看清楚。
“哦?!”王羽挑眉。难不成他是赢假的,帽子里的钱可就不假了吧!
阿呆再呆,也听出了王羽话中疑问的语气,不好意思地笑笑,老实说了。 “羽哥,本来阿呆也对大哥没信心的,是有一个小男孩告诉阿呆赌大哥赢准没错,阿呆本来也不想听,我想那小孩子哪懂些什么,可是那孩子好可爱,阿可只好答应他,反正也没多少钱,他开心,阿呆也开心,我也没料到真会给他猜中。”阿呆喜孜孜称奇,为自己当初正确的抉择开心。
小男孩?!
就王羽记忆中只有一个小男孩有此人小鬼大的能耐——风至磊,可是老大不是派他去找洛柔了,早不知到哪去了,怎么可能又出现了?何况他记得风家夫妇蜜月回来了,应该将他看得更紧才是,怎可能放他出来危害世间,这混世大魔王可是白叫的!
王羽打了个冷颤,擎天盟已经出了个洛柔这个无毛军师,不会又来个风至磊来捣蛋吧!
“羽哥。”阿呆呼唤已经失神的王羽。
纵是如此,王羽也过了好一会儿才回过神来。“什么事?”
“羽哥,我所说的小男孩就站在那儿。”
顺着阿呆所指的方向看过去,王羽心中知道要糟,因为那人真的是人见人愁的小煞星“风至磊”是也,真是说曹操曹操就到。
看着阿呆笑得那么开心模样,王羽真不知该不该将风至磊的底给说出来,说出来是对他好,省得他给风至磊卖了还开开心心为他数钞票?不说出来是因为严格说来他和风至磊算得上是朋友,出卖朋友是不怎么道德的事,所以很难选择。
王羽歉然地看了阿呆一眼,毕竟保全身家性命要紧,至于阿呆,就只能一句抱歉了。
“嗨!至磊,来台南玩啊!”至磊邪邪一笑。“是啊!你们都来了,我怎能不来呢?”至磊话中有话。
王羽是明白人,但是这话可就太玄了,他们来是道上的会议,而他来这就教人费疑猜了。话虽如此,王羽可没敢明着讲,深恐无妄之灾。
至磊瞟了王羽一眼。 “王羽,你是个聪明人。”
“多谢夸赞。”王羽谦虚地说。做人不能太自满,尤其是有风至磊在的地方。
“阿呆哥,怎样?你赢了吗?”至磊头一转,和阿呆打招呼话起家常了。
“嗯,托你的福。”阿呆递出他的帽子。“来,给你吃红。”
至磊别有深意地看着阿呆脸上那诚挚的笑容,一看就知道他是真心诚意的老实人。
“不用了,阿呆哥,你自个儿留着用就好。”至磊将帽子推回给阿呆。
阿呆拿回帽子搔搔头。“唉!你别叫我阿呆哥啦!我瞧你和羽哥很熟,都直名道姓的,我阿呆可不敢当个阿呆哥。”
王羽叹了口气,不知要埋怨还是庆幸,他看至磊有心放他一马和阿呆说话去了,正想好好喘一口气,哪知道好死不死让阿呆三两句话话锋又往他身上发展了。
“没关系,咱们各交各的。”
至磊说的多么有道理理呀!一句话就什么都解决了。
“至磊,无事不登三宝殿,有话你就明说了吧!”伸头是一刀、缩头也是一刀,何不打开天窗说亮话,也省得提心吊胆。
“哎呀呀!我说王羽,你是真的开窍了啊!”至磊笑得甜蜜蜜的。 “我找你除了那件事外还能有什么事,你是多此一问了。”
洛柔!王羽就知道,除了洛柔哪件事,还有那件事能令至磊如此费煞心神。
“是洛柔吧!”王羽双手高举做投降状。 “明人眼里不说暗话,洛柔的下落我是真的不知道?”
“我知道你不知道。”至磊吐了口气。 “不过,你家老大铁定是知道的。”
“这话从何说起?”王羽不得不问,楚云天是他的责任。
“我左思右想之下,我可能从一开始就给洛柔的老师给拐了。”
“哦!”王羽一副愿闻其详。
“因为擎天盟表现得太轻松,照理说,洛柔的老师苏君凯和楚老大私交不错,而她向来疼爱洛洛,那么以她的身分该会向白家帮和擎天盟求助,她不仅没有,还悠哉游哉的,这是破绽其一。”
“还有第二条?”王羽实在服了至磊,光要挖苏君凯的底就很困难了,他小子居然有办法,现在还能找出第二个破绽,实在了不起。
“不错。”至磊的脸色很严肃,多了抹他十三岁的年纪所不该有的感觉。 “我动用了干爹那边的情报网做了个地毯式的搜索,凭苏氏企业在全球经济上举足轻重的地位,所下达的最高指令居然完全打不到洛柔的踪迹,这绑匪若无通天遁地之能是逃不过我的手掌心的。”
苏氏企业,以其纵横商场五十多年屹立不摇的商业龙头地位,可说是动一脚足以撼一个国家的根本,数十年来苏氏能保持不坠的声望,除了历任苏氏掌舵者英明的决策下,下一代的子孙的培养也是很重要的,所以只要荣登苏氏太子宝座,除了能力、智慧备受肯定外,也等于集权势荣华于一身,很巧的,苏氏太子爷正是风至磊的干爹,疼他疼得像命一般,所以苏氏插手寻找洛柔这挡子事实在不足为奇。
“你的意思是洛柔根本没被绑架。”这句话,王羽替至磊说了出来。
“没错。”至磊的目光很坚定,对这事他有七成以上的把握。 “我那时知道洛柔不见时慌了手脚,否则不应该听不出破绽的,事后想想有太多蛛丝马迹可证明洛柔根本没遭到绑架的事实。”至磊深吐了一口气,这些日子以来他有多担心是旁人无法想像。
十三岁的他的爱恋,绝非只是玩玩而已,如果仔细瞧,就可发现至磊原本飞扬的神采多了抹忧郁和深沉。
“那你现在打算怎么办?”王羽不能理解。也许是因为他从未那般深刻的爱过,所以他不明白那刻骨铭心的感受,想他虚度这三十多年的岁月了,末了,居然还要一个十三岁的孩子来教他一课。
“我会将洛柔给找出来的。”至磊有信心,他会让洛柔面对现实的。
“要我去将我家老大给揪出来吗?”
“不,别打草惊蛇,我只想问问看你知不知道罢了,至于你家老大你就别陷害他了,否则他可会两面为难的。”至磊这话摆明了他知道楚云天和君凯的关系。
“请喝喜酒时,绝不会少了你的。”王羽也是戏谑打趣。 “如果有洛柔的消息时,我会第一个通知你的。0k!”王羽心情也跟着放松了。
“这算不算背叛你家老大?”
王羽呆愣了一下,很用心地思考三分钟。 “我想这应该不是,我只是尽了我朋友的义务罢了。”
“大恩不言谢,不过,还是要跟你说一句——多谢了。”语毕,至磊潇洒地挥挥手,走了。
“羽哥,这孩子认识你和老大哦!”阿呆看着、听着至磊和王羽这别有玄机的对话,从头到尾只听出了这么个关系,其他的就雾沙沙了。
“他是风至磊,风兆轩的儿子。”王羽这是帮至磊的身分做介绍了。
“轩哥?!”阿呆听了咋舌。 “真的还假的?轩哥才新婚没几天就有这么大一个孩子,还是他是轩哥和旧情人的孩子,现在结婚才将孩子带回家认祖归宗呀!”阿呆的想像力可丰富了
头大啊!这是个怎样的联想呀!
“不是,至磊是风兆轩新婚夫人所带来的义子。”王羽多加解释。
“哦!我懂了,就是拖油瓶啦!”阿呆话才说完,头就给王羽敲了一下。
“风兆轩的夫人现在二十三岁,而风至磊十三岁,所以风至磊是风兆轩夫妇共同领养的孩子。”为了能令阿呆了解,王羽只好多费唇舌,多花些口水将三人之间的关系交代一下。
阿呆这才表示了解地点点头。
王羽真有天将大任于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劳其筋骨的感慨,幸好他所说的话还能被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