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那天起,亲欣改头换面,如杨舜堂所愿地变成一个彻彻底底的风骚女子。她每天睡到十点才起床,一起床就像个恶婆娘一样,没给下人好脸色,吃过了早午餐,便打扮得花技招展出去。
出去做什么?杨家没人知道,只是不时的从报章杂志看到他们家太太的新闻,一会儿说他们家太太包养了个小白脸,一会儿又说她养牛郎。
总之,不管是包养小白脸,还是豢养牛郎,总是摆脱不了红杏出墙的恶名。
她怎么敢啊?“那个小荡妇不怕少爷休了她吗?”
“少爷那么爱她,怎么可能休了她?你没瞧见,前几天老爷不过是念了太太几句,少爷就跟老爷摆脸色,要老爷别管他的家务事,气得老爷差点脑中风,总之太太现在仗着有少爷的宠爱,根本没人敢管她。看,上头这张照片,太太笑得多淫荡啊!”有人指着八卦杂志说着。
上头是亲欣泡夜店时,被媒体捕捉到的画面。里头的她浓妆艳抹的,像个酒家女,在她身边的是店里的服务生,才十七岁,青春正盛,却为了家庭不得不出来赚钱。
她怜他可怜的身世,所以对他好了点,没想到被媒体一渲染,他们就成了奸夫淫妇。
不过,她想,杨舜堂应该也不会介意吧!因为她现在的形象才是他想要的妻子模样。
她这个做法算是称了他的心、如了他的意吧!再一次听见下人间的耳语,亲欣的心境已跟半年前大不相同。她现在是心如死灰,根本不在乎别人怎么看待她。
这就是所谓的哀莫大于心死吧!她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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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每天都玩到这么晚才回家?”看到报导,杨舜堂觉得他的妻子有愈来愈坏的倾向。本来他是不在意的,因为他想要的不正是这种结果,只是最近的新闻传得沸沸扬扬,数字周刊、水果日报一窝蜂的竞相报导,他才知道原来亲欣花名在外,声名狼藉远胜于他。
今天他特地回来等她,没想到这一等就是五个钟头,她直到凌晨三点才回家,看到她醉醺醺的回来,他早就一肚子的怒火冒得更旺。
“你去哪了?”“去玩。”
“这么晚了,能上哪玩?”他瞪着她,而她还呵呵笑,走路东倒西歪的,连站都站不直。
“你站好一点。”他粗鲁地拉住她的手臂,这才发现半年不见,她瘦得惊人,她的手臂纤细得只剩皮包骨。
她是怎么了?家里是缺她吃了是不是?她怎会变成这副德行?
“遵命。”她立刻挺起腰来,但整个人还是斜的。不行,她站不直“我能不能坐着?”她身体一走动,便软了下去,幸好他眼明手快,在她倒地之前,将她搂进怀里。
“谢谢。”她嫣然一笑。杨舜堂心口一悸,才发现这半年来,他的小妻子蜕变得益发美丽,她瘦得仿佛是不食人间烟火的仙子,像是他若没有抓牢她,她就会羽化,乘风而去,而她清新的甜美中又带着娇柔的性感。
这半年间,她是怎么玩的?可以把她怯生、害羞的本性改成这个模样?还有,他也真奇怪,明明她放浪形骸的模样是他想要的,但今天她样样符合他的想像,他心里却又高张着怒火,气她不自爱,气她跟男人一样在外头花天酒地,他气得真想毒打她一顿
他是怎么了?一点都不像他自己了!他极少为了女人动这么大的肝火,她却神奇地做到了!
杨舜堂看着倒在他怀里的妻子,禁不住又皱着眉头。
“你跟谁出去了?”他闻了闻她身上的味道“你身上都是酒味!谁让你喝酒了?”她残害自己身体的方式竟让他不由自主的揪心着。
她一根手指头在他面前晃来晃去,嘟着嘴说:“没人让我喝,是我自己要喝的,没办法啊!今天ben生日,不给他捧场说不过去,所以我就狠狠的给他开了两瓶第一乐章顶级红酒。”第一乐章!
很好,她还真懂得喝,市面上第一乐章顶级红酒一瓶叫价五千八百块,而她跑去牛郎店喝,一瓶最少也要一万二,她一口气点了两瓶!
“你心疼啦?”她看他脸色不太好看,猜的。“我们家也有第一乐章,你知道吗?”她如果真想要喝,大可在家里喝,不必出去跟那些那些该死的牛郎喝。
“知道,但在家里喝多无聊啊!又没人陪我。”她娇嗔着,脸颊上有着被酒醺红的粉彩。
她这么娇柔的表情,他还是头一回见到,而且该死的,她娇憨的表情令他心头一荡,竟觉得她这样很迷人!他一定是疯了!
“你到底喝了第一乐章的什么?马尔贝克?”“不是。”她笑着,一根手指头在他面前晃呀晃的。他猜错了。
“梅洛?”他再猜,却引起她咯咯不停的娇笑。该死的!
“你不会是喝了卡本内苏维翁吧!”那是第一乐章酒精浓度最烈的酒了!
“是的。”她用力地点着头。“难怪你会醉成这副德行。”她根本连站都站不好!
“你在生气!为什么?因为我喝那么贵的酒吗?”
“不,是因为你喝醉酒丑态很难看。”“我又没让你看。”如果他真的那么讨厌看到她,大可不要回来,毕竟这半年来,他很少踏进家门一步,就算回来了,两人也不曾照面。
她知道他外头有女人,而且外头的女人还一个比一个浪,一个比一个骚,他找的女人全是为了气他老爸的,他们两个就这样各玩各的,现在他父亲已经放弃这个唯一的儿子,采取眼不见为净的态度。
“你可以回去你的女人那里。”她推开他的扶持,想自己撑回床上,但走没两步却跌倒在地。
他把她拉起来“你就是我的女人。”“你今天回来,是找我温存的?”这个可恶的男人,真把她当妓女了是不是?只有在他要她的时候才回来!
“如果你想要我,那么就去检查一下,看你身体有没有得了什么不干净的病。”
“我在外头玩,都有用保险套,所以我的身体状况,就不劳你费心了,倒是你,你跟别的男人玩时,那些男人也用保险套吗?”
“你嫌我脏?嫌我脏你大可不要碰我。”这个该死的男人,他以为她像他一样放浪吗?
她在外头根本没别的男人!亲欣气得想推开他,但他却将她抓得牢牢的“你发什么酒疯?酒品这么差,就不该学男人喝酒寻乐,你这样只会让别人看笑话。”
“你还怕别人看你的笑话吗?你的笑话早在你娶个槟榔西施进门时,你就成为众所皆知的笑柄了。”而她所有的丑态不都是让他给逼出来的吗?
是他逼着她走出去,是他逼着她到外头去寻欢作乐,是他逼着她放浪、像个婊子,现在他却反过来质问她,发什么酒疯。
她没疯,她只是藉酒装疯。他这个可恶的男人,今天为什么要回来?他一回来,便让她沉寂半年的心又为他起...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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