逍遥自在又快活地骑着九cc的摩托车,梅绝招一路愉快地哼着歌,简直快乐得不得了。打从昨天打败了叶君武那狂妄小子之后,她的心情一直high到现在,只差没当众狂笑出声。
终于亲手教训了那不知好歹的嚣张鬼,她连作梦也想偷笑!打败贼窝里的山寨头头之后,离她降服整个高三良班的日子也就不远了。
一边得意地想着,梅绝招将车子停进教师车棚。当她甫踏进教学大楼的玄关之际--
一个鬼鬼祟祟、蹑手蹑脚的家伙自以为神不知鬼不觉地欺近梅绝招身侧。梅绝招佯装不曾察觉,却悄悄摆好了防卫的姿势。
倏地,那个神秘人士忽地扑上前,大喊一声:
“绝招!早安呜啊!”那位仁兄还来不及把话说完,当下被梅绝招迅捷地朝他奋力一踹,鬼哭神号地抱着下腹部又叫又跳!
“武哥!”
阿得从墙角窜出来,慌慌张张地搀起被梅绝招踢得倒卧在地的人。“武哥!你没事吧?”
“武哥?”
梅绝招莫名其妙地复述一次,纳闷地望向被她踹到的不明人士--
“你是叶君武?”
“痛死我了哎唷!”
地板上,叶君武蜷成虾米状,哀号个没完。“你干什么?我是来向你道早安的呀!你竟然那么狠,竟这样给我踢下去”
“我哪知道是你呀。”梅绝招不好意思地吐吐舌头“你干嘛没事跑来跟我说早安?你短路呀!”
不是说“仇敌相见,分外眼红”吗?怎么这叶君武还会想来跟她打招呼?
“我好心被雷亲啊!”叶君武呻吟一声,又可怜兮兮地号叫起来:“唉唷喂啊,痛死我了,你这女人有够狠!”
看起来好像很严重的样子叶君武的鬼叫终于挑起梅绝招的一丝丝同情心。
“喂,真的很痛吗?”
“废话!”叶君武咆哮完,又继续呻吟:“唉哟!一定瘀血了,搞不好还会肿起来”
“那我替你揉一揉好了。”这可是最大极限,要不然,送他一块正光金丝膏贴贴算了。
“你想揉吗?”叶君武颜面扭曲的表情突然恢复正常,然后,开始咧着嘴笑,而且笑得非常吊诡“好啊,让你揉一揉,我一定会复原。”
梅绝招斜着眼上下打量叶君武邪恶的神情。啧!这人的表情怪怪的,看起来好淫邪。
“我到底是踢到你的哪里啊?”不问问不行,事情好像不怎么对劲。
叶君武不怀好意地笑着。“就是一个男人最重要的器官啊。”
梅绝招?眼。“肝?”
肝不好,人生就是黑白的,这应该就是最重要的了嘛!“要不然我买一打爱肝送你好了。”
“不是!”叶君武直接挑明了讲:“就是用来传宗接代的那个啦!”
“呃?!”
终于会过意来的梅绝招嘴巴张成o字形。“我踢到你那里?”
“对!”叶君武得意洋洋地宣告着“你不是要来替我揉揉吗?来呀,我等你”
叶君武话音未落,梅绝招另一记重拳又落在他脸上,当下把他打得倒地不起。
“下流!”
梅绝招怒火高张地撇下这句话之后,蹬着高跟鞋,头也不回地走掉了。
“喂!你站住呀!万一我被你踢得不能人道怎么办?我要你负责任不要跑啊!”叶君武笑哈哈地大声嚷嚷,不顾颊上刚形成的瘀青,对着梅绝招的背影猛笑。
“武哥啊,你又怪怪的了”阿得好难过。唉,经过了一夜的冷却,怎么武哥的脑袋还是一样不对劲?
“不懂就不要吵,怎么?没看见我在泡马子吗?”叶君武推了推阿得的头,老气横秋地教训道。
“泡马子?”阿得呆呆地复述一次,脑筋转不过来“马子是指梅老师吗?”
“废话!要不然这里还有其它女的吗?”叶君武挑挑眉,一脸理所当然的表情。
阿得的表情好像看到生猛野兽一样惊骇。“武哥,你不是很讨厌梅老师吗?而且你还说过,你要让她后悔出生在这个世界上”
“那是昨天的事。过去种种,犹如昨日死,不懂吗?”叶君武一面往教室走去,一面大声地喊着:“今日种种,犹如今日生!所以我现在开始追她也不迟,哈哈哈!”
“”无言以对的阿得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挣扎半晌,只得乖乖跟上叶君武的步子。
武哥对女人的品味真的怪得没话说。人家梅老师还常常修理他耶,武哥他该不会是被残害上了瘾吧?
原来武哥喜欢人家这样对他。那那那武哥可能还喜欢蜡烛、皮鞭,铁链噢!可怕
打个哆嗦,阿得决定今后与叶君武保持安全距离,以免被他感染到怪怪的癖好。
* * * * * * * *
真是!一大早就碰上乱七八糟的事,触霉头!
梅绝招臭着一张脸收拾教科书,准备到高三良上她今天的第一节课。
一想到刚才叶君武调戏她的死样子她就呕!虽然是她有错在先,踹伤了他的命根子,但她也不是故意的呀!那不知廉耻的小子竟还敢叫她“呼呼”他的“那里”
有够下流!
下回要是叶君武又敢招惹她,她一定干脆把他阉了,免得这家伙的邪恶基因遗害人间,残害无辜妇女同胞。
一面愤恨交加地想着,梅绝招已经走到高三良班的教室门口,她不假思索地推开门,正要踏进去,却冷不防被堵在门口的叶君武吓到!
“吓!”这怪胎又想干嘛?
叶君武故作优雅地斜倚在门边,暧昧挑逗的眼神害得梅绝招抖落一地鸡皮疙瘩。
“绝招,早啊。”叶君武伸手轻轻一拨额前的头发,对着梅绝招抛去一个微笑。
梅绝招顿时一阵战栗。唉唷,笑得这么恶心?
“神经病!回去坐好,上课了。”懒得理会这不像正常人的怪家伙,梅绝招索性一把推开他,径自走到讲桌旁,准备上课。
“不急不急!”叶君武眼见梅绝招就要开始上课,当下从窗台那儿端来一杯水,必恭必敬地呈上她面前“来,先喝点水,才不会口干舌燥喔。”
“喝水?!”梅绝招愈来愈迷惑了。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那个恶劣没品的浑球不但一早就主动向她道早安,现在还奉茶?
“对啊对啊!这是我特地买来的南极冰山特级矿泉水,常喝对身体很好喔!”猛献殷勤的叶君武只差没摇尾巴示好了。
梅绝招看看叶君武,再看看手上的水,突然拿出一支原子笔,在水杯里面搅来搅去。
叶君武不明就里地瞪着她怪异的动作。“你在干嘛?”
“检查里面有没有水母还是水猴之类的生物。”梅绝招一本正经地回答。这小子突然对她那么好,肯定没安好心眼。大抵是偷放,什么稀奇古怪的浮游生物,让她喝下去之后,病得死去活来。
“你无聊喔!我是真的要请你喝水啦。”被误会的叶君武急得直跳脚。
“我不信。”梅绝招拿开原子笔,还是一脸怀疑“那你是不是加了氢酸钾?要毒死我,嗯?”
“我没有哇!”叶君武委屈得要命。难得对女人体贴一点,却被讲得像金田一里面预谋杀人的凶手。
他好冤枉“要不然我自己喝掉,证明我的清白!”
气极的他一把夺过梅绝招手上的杯子,仰头一饮而尽“看!我还活着!我根本没下毒!”
梅绝招瞪了他半晌。“好,没下毒就好。麻烦回座位,我要小考了。”
“喔。”搞了大半天,梅绝招一点也不领情,弄得他好像白痴一样。
叶君武闷闷不乐地踱回座位上。唉,出师不利,第一天展开攻势,就碰了一头包,好凄惨
不过,他绝对不会被打倒!就算被拒绝千万次,也决计动摇不了他坚定的决心!
* * * * * * * *
拖着疲劳的身躯,梅绝招抱着一迭考卷,摇摇晃晃地踏进家门。
“哟,老四,你去打仗啦?怎么一脸快死了的样子?”
梅快招一边把茄子切块扔到锅里闷热,一面转向脸色惨白的梅绝招。
“我是快死了。”梅绝招苦哈哈地回答。
今天果真是她的大凶日!一太早被无聊的叶君武骚扰个没完,后来还站在导师办公室外面对她猛笑、爬到窗户上大唱情歌,惹得整个办公室的老师都凶神恶煞地对她扔来不友善的眼光。
被那些老师瞪对她而言根本不痛不痒。不过,那些老师真的很奇怪,叶君武才是罪魁祸首耶!怎么没有老师试图把叶君武踢出办公室,一个个都摆出视若无睹的姿态?
让她疲劳的,其实就只有一个人--不要怀疑,就是叶君武先生。
活了二十多年,第一次被男生纠缠,偏偏这叶君武活像打不死的苍蝇,怎么赶都赶不走,老在她身边打转绕圈圈。她气不过,干脆劈头给他狠狠“巴”下去,没想到,这怪人不但没生气,还笑得很肉麻地揉揉脸,笑着对她频送秋波,还说了一句--
“感觉不错,再来一次。”
梅绝招真的被他吓着了。怎么回事?难不成她招惹到一个变态?
她曾有连续跟人打斗的纪录,事后也不觉得疲劳,但今天这么折腾下来,她却觉得自己快瘫痪了。
“要不要替你检查一下?照照胃镜,然后检查一下子宫颈有没有长瘤”梅招弟很没诚意地建议道。
“不好笑。”梅绝招脸拉得长长的。
“好啦,开饭了,老大、老四,盛饭喔!”梅快招将菜端到餐桌上,打点餐具。
“唷,今天怎么是你煮饭啊?老二跑哪去了?”梅绝招纳闷道。
梅快招比比书房的方向。“她还蹲在那里呢。不要去吵她喔,她在门口贴了一张内有恶人,生人勿近,好像是被编辑搞疯了吧。”
“可怜。”梅招弟不太同情地撇撇嘴,举箸夹起盘中的菜肴,端详半天,很怀疑地望向梅快招--
“老三,这团黑黑的东西是啥?”
“烧烤茄子啊,你看不出来吗?”梅快招老大不高兴地应道。
“是看不出来。”梅招弟叹气“半个钟头前,我看它还不是这个样子啊。”
“不要以貌取茄喔,很好吃的耶!”梅快招好言相劝,希望可以引诱老大把那团黑不溜丢的东西吞掉。
“都焦了,还能吃吗?会致癌的。”梅招弟把那团乌七抹黑的茄子扔回盘子里,开始数着饭粒进食。
“你很难伺候耶!我辛辛苦苦下厨烧菜,你还嫌东嫌西!”梅快招备感侮辱地一拍餐桌,大吼。梅招弟瞟一眼桌上一盘盘又黑又烂的菜肴。“果然是烧菜啊。”不管是菠菜还是茄子,都被烧得难以辨识。
梅快招气得七窍生烟。“好!你就不要动我煮的菜!老四,你把菜全部吃光,让这不知惜福的人看看!”
“呃,真的要这么做吗?”梅绝招笑得很勉强,心里却开始盘算要吞多少胃药才能拯救可能会穿孔的胃。
“废话!”梅快招干脆把菜都推到梅绝招面前“吃啊!快吃!我照着食谱作的耶!”
“喔。”梅绝招乖巧地点头,只想把那些害人的食谱全烧了,以泄心头之恨。
“来,吃这个,很有营养喔,你去上课那么累,要好好补一下。”梅快招殷勤地夹起一坨东西,往梅绝招的碗里放。
“嗯,老三,我可不可以很冒昧地问你一句,这是什么?”梅绝招强忍胃袋翻搅的痛苦,戒慎恐惧地问道。
“三、杯、鸡。”梅快招心情恶劣地回答。
“喔呵呵,对喔,我怎么没看出来呢?”梅绝招干笑两声掩饰心虚,把那团跟木炭没两样的鸡肉拨到一边。
“这样好了,我先喝个汤”起码汤看来不像泥巴,喝了应该不会出人命。
原先濒临爆发的梅快招在听见这句话后,当下又变得笑容可掬,热心地替梅绝招舀汤“有眼光,这锅汤闻起来很香是吧!莲子排骨汤,我炖了很久喔。”
梅绝招瞪着在汤里飘来飘去的莲子,心一横,屏着气一口灌进嘴里。不料,她才刚想吞下汤汁,猛地一阵苦味钻进喉间,害她差点把汤喷出去--
“呸!这这这汤怎么是苦的?”
“苦的?”
梅快招不敢相信地舀起一勺,咂咂嘴喝下之后,也露出扭曲的表情。
“哇,好苦!怎么搞的?我明明照着食谱煮出来的呀!”
在一旁看风凉的梅招弟终于看下下去了。“老三,你有没有先把莲子去心?”
梅快招楞楞地呆在原地。“有这个必要吗?莲子不是丢下去炖就可以了?”
“被你打败了。”梅招弟不敢置信地摇头“莲子的心是苦的啊,你连这个都不知道?”
“”梅快招不敢作声,只是很不好意思地点头。
“喔,受不了!”
最大受害者--梅绝招终于忍无可忍地咆哮出声,从冰箱里抓起果汁开始漱口--
“我的天啊!老三,你何苦这样虐待我?”
“人家又不是故意的”梅快招愈说愈小声。
“我要咕噜咕噜吃饭啦咕噜咕噜肚子好饿”梅绝招一面漱口,一面抱怨。
梅招弟啼笑皆非地看看眼前情势,终于提出良心的建议:
“我出去买便当,省得大家饿死。”
“我要鸡腿饭咕噜咕噜加卤蛋”梅绝招不忘说明菜单。
“好啦。”梅招弟穿上外套,准备出门。
“唔,老大,桌上那些菜怎么处理啊?”梅快招终于承认她的菜难以下咽,可是要扔掉又太可惜
梅招弟头也不回地应道:
“我满讨厌隔壁张老头家养的沙皮狗,不但老对着我乱吠,还在我车子轮胎上面尿尿,把你的菜拿去给你裕?舅你昧恕!?br />
“”* * * * * * * *
经过一段坎坷的历程,梅绝招总算填饱了胃,坐在书桌前批改高三良班的历史考卷。
可叹她是个地位低下的实习老师,还得跨科帮其它老师改考卷。一开始所有人对她乖张的行径忌惮三分,日子一久,想起她真实的身分是个实习老师后,便争先恐后地派差事给她。要不是这些考卷与三良有关,她才不想没事找事
才改了几张,她就觉得头昏脑胀。这些小鬼的字怎么一个比一个丑?还要拿放大镜才能分辨出纠结成一团的笔画。再这么下去,她一定不到三十岁就老花眼,外加乱视青光眼白内障!
愈改愈火大,恨不得把这些活了一把年纪、字却写得像奶娃一般扭曲的家伙抓起来练字。正当她心浮气躁地改到叶君武的考卷之际
梅绝招楞了三秒,揉揉自己的眼睛。她该不会是眼花了吧?
再用力看一眼,梅绝招百分之百确定自己没看错。叶君武这浑小子真的写了这种狗屁答案!
“叶、君、武!”
梅绝招第一百零六次诅咒叶君武。她明天一定要亲手毙了这混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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