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地,或许是慑于他狂妄的气势,乔嫒始终未推开他,只是像根木头般僵硬地任由他吻着。
有别于上回在‘妙灵寺”里,他那记强硬的吻,此刻的吻反倒像是挑逗般,几乎夺去了她所有的心魂。
她的身子因他的掠夺而微微发颤,心慌乱地跳动,挣扎着是否该推开他。
他原本置于她身侧的大掌,改扣住她的后脑,略带强迫却又不失温柔地将她压向自己,灼热的吻越来越狂炽,乔嫒只觉身体越来越燥热,整个人就像要失去了感觉般。
就在被他吻得头昏脑胀之际,靳子啸突地放开她,邪笑一声,在乔嫒还来不及反应之前,他突地伸手扯住她的衣襟,用力一撕
“唰”地一声,他蛮横地撕开她身上所穿的黑色海青。
“啊!”乔嫒惊叫一声,下意识地护住自己胸口。
此刻的她只着白色里衣,脸上羞愧地布满红晕。
她惊愕地瞪着已经变成了破布的“海青”感受到他身上散发出的独特香味还缠绕在她的口鼻间,她不禁羞愧地想找个地洞钻进去。
她方才是着了什么魔?
她不懂自己怎会迷恋在他方才的掠夺之中?
靳子啸扯过方才女婢们捧来的美丽衣裳,递到她面前,以不容反驳的口气命令道:“换上它。”
因为自己已衣不蔽体,乔嫒没有选择的余地,只好伸出手颤巍巍地接过那袭美丽的华服,狼狈地套在自己身上。
突然间,她更加害怕起这个男人。
她虽主要负责乔府里的事务,但家里因经商的关系,她或多或少也接触过不少男人,但她从没见过像他这样狂妄冷酷的男人
不仅在佛堂里公然杀人,甚至为了袭爵罔顾病重老父的意愿,将亲弟弟给软禁起来
这样一个毫无人性的恶魔,乔嫒真不晓得自己是怎么招惹上的?
她无力地垂下眼睫,心里委屈极了!
靳子啸刻意忽略她脸上那抹哀凄的神色,冷着嗓子道:“再敢违抗我的命令,我便让你这辈子都找不到衣服穿。”说着,他嘴角勾起一抹暖昧地浅笑“还是你比较希望整日在床上服侍我?”
乔嫒垂首望着自己的双手,心里酸涩不已,身子怯懦地轻颤着,对他狂妄的态度毫无办法。
这可恶的男人真是该死!
“哈哈”靳子啸决定暂时放过她,安抚似地轻拍她两下脸颊后,便在大笑声中,踏步离去。
靳子啸回到府中便听到下人们传告他,睿王爷正在花园里等他,于是他立刻转身往花园的方向而去。
绕过假山、回廊,靳子啸在花园池塘边一座绿瓦小亭里寻到了爹的身影,睿王爷安稳地坐在铺着软垫的八方大椅上,两名女婢立在一旁伺候着。
“爹,您的病稍好,怎么就出来外头吹风,还是让孩儿赶紧扶您回房里去歇着吧。”靳子啸恭恭敬敬地上前道。
“唉,不碍事。”睿王爷轻叹一声,随意挥了下手,接着指着一旁的椅凳道:
“啸儿,坐。”
“是。”靳子啸依言入座,一名女婢即刻奉上了香茗。
睿王爷望着庭外池中悠游自在的各色锦鲤,忽道:“啸儿,你可还记得小时候你为了抓一条鱼,不慎跌落池塘险些丧命的事?”
“记得。”靳子啸不知爹为何突然提起他儿时的事,但他仍不露表情地应道。
他当然记得这件事,事实上只有他知道,当时正是靳子歆趁他不注意时,将他推入水里,但这件事他并未告诉任何人,包括当时还在世的娘亲。
睿王爷一副感慨的口吻:“时间过得很快,一转眼,你和子歆都大了,真是岁月不饶人呀!”
“爹,您还不老,只是这阵子身体微恙罢了。”
“歆儿当时年纪小,还不懂事,你可别和他一般见识。”
闻言,靳子啸心里陡地一惊,难道爹知道当时他不慎落水,全因靳子歆在身后推了他一把?
“这些都是陈年旧事了,啸儿知道。”
睿王爷摇摇头,沉吟了一下后,问道:“子歆呢?有他的下落了吗?”
靳子啸心里虽有些讶异,但表面上仍脸不红、气不喘地说着谎话:“尚未。”
睿王爷闻言,脸上看不出任何情绪,过了一会儿后才道:“歆儿年纪还轻,你这做哥哥的,得多帮着他一点才行。”
“啸儿知道。”
睿王爷幽幽地叹了口气:“啸儿,再怎么说,歆儿始终是你弟弟,你一向聪明,知道爹的意思吧?”
“啸儿明白。”靳子啸脸上虽不露情绪,心里却为他爹这一番突如其来的话而起了疑惑,难道爹已经知道了什么?
“好了,爹累了,你下去吧!”睿王爷挥挥手,神态疲惫地合上眼,靠在软垫上休息。
“啸儿告退。”
回到别馆,靳子啸来到他囚禁靳子歆的地方,他将靳子歆囚在一座位于池塘中央的小筑里,靳子歆生性怕水,将他圈禁在此,再适合不过。
步过九曲廊道,两名身材魁梧的护卫分立两旁,两人一见靳子啸连忙恭敬地垂首作揖。
“大少爷。”
“嗯。”靳子啸低应一声,眼神瞟向小筑里,问道“有什么动静?”
右边的护卫道:“二少爷不断地摔桌摔椅”护卫的话还没说完,小筑里头又传来一阵桌椅翻倒声,显示里头正刮着强烈风暴。
“开门,我去看看。”
“是。”
“靳子啸,你这该死的,快放了我,!”靳子歆在见到靳子啸进入房里的那一刻,忍不住大声喝道。
靳子啸望着一地的碎桌椅,嘴角浮起一抹笑:“是哪个该死的奴才伺候不周,怎么让你气成这样?”
“你究竟想怎样咳”靳子歆瞪着兄长,沙哑地问道。
靳子啸扬高一道眉,佯装不解地问道:“什么怎么样,你是我的弟弟,我将你安置在此处安心养病,有何不妥吗?”他诡笑一声,接着道“你看你,咳成这样,是该好好养病。”
靳子歆嗤笑道:“不用假意关心、也不用论兄道弟,你的眼里从来就没有我这个弟弟,我的眼底也不曾当你是兄长,咱们梁子多年前就结下了,尤其是两个月前咱们翻脸后。”
“那正好。”靳子啸精锐的眸子锁着一脸苍白的靳子歆“的确,两个月前当你伙同手下突袭我时,早该想到会有今天,就算咱们兄弟本来尚有几分情面,在那之后也什么都不剩了。”
“所以你这一掌下得还真重。”靳子歆忿忿地道。
“回报一二罢了。”靳子啸耸耸肩,无所谓地道。
“放我走,我要见爹。”
靳子啸摇摇头:“这怎么行,现在放了你,我岂不是功亏一篑?”
“只要你放我回去见爹,我保证不将咱们的恩怨让爹知晓。”
靳子啸闻言,哈哈大笑,毫不隐藏讪笑之意。
见他大笑不止,靳子歆恼怒地问道:“你笑什么?”
过了一会儿,靳子啸好不容易才稍稍止住笑意。“你以为我要的是什么?享用不尽的财富,还是睿王爷的爵位?”
“难道不是?”
靳子啸好笑地望着靳子歆,仿佛在嘲笑他的天真,幽邃的眸光特别深远:“我要的是你的痛苦!” “啊?”靳子歆楞了一下,整个人倒退了一步。
他后退一步,靳子啸就跟着进一步:“我从来没有想过要承袭爹的爵位,倒是你”他踩着如鬼魅般的步伐一步一步地逼向靳子歆“我要你尝尝被人折磨,究竟是何滋味。”
“为什么?”
“去问问你娘,当年又是如何对待我娘?”
“二娘是因病去世,这笔账怎能算到我娘身上?”靳子歆被他气势一逼,边后退边嚷道。
“是不是因病辞世,我自己心里有数。”
靳子歆被逼到墙角,再无后路可退,一滴冷汗滑下他的背脊。
“你、你究竟想怎么样?”
靳子啸在他前方三步之处停住:“有你在我手中,我倒要慢慢地品尝你娘是如何为你焦急、心慌。”
“不、你不可以这样对我!我是你的弟弟”
“是吗?”靳子啸邪魅地笑道“方才不是有,人告诉我,咱们兄弟早已恩断义绝?”
“我”靳子歆深吸口气后,猛地闪身朝门口奔去。
靳子啸比他动作更快,一翻手便已扯住他一只臂膀。
“啊”靳子啸力道之大令靳子歆痛呼出声。
紧跟着,靳子啸手劲一施,硬是将靳子歆扯到面前,手势一翻,将靳子歆的手臂折向背后,逼得靳子歆不得不弯下身子,跪到地上。
靳子啸以上临下之姿,命令道:“看着我。”
靳子歆再不愿意,也只得抬头望向他,紧蹙的眉丘说明了他此刻身体上正承受的痛苦。他的右臂正受制于靳子啸,只要靳子啸再用力一点,他恐怕就难逃断臂的命运了。
靳子啸冷凛的面孔凑到他的面前,冷声道:“别试着逃跑,否则让我找到你,可就不是像现在这么轻松。”
“你、你到底想要对我做什么?”靳子歆痛苦地喊道。
靳子啸沉吟了一下,邪笑道:“老实说,我还没有想好。”
“你啊”靳子歆正想出口咒骂,但险些脱臼的手臂痛得他连冒冷汗,低声痛呼。靳子啸果然很享受他脸上痛楚的表情,嘴角勾起一抹笑意:“在我想到该怎么应付你之前,劝你好好珍惜眼前的好日子,有得吃就吃、有得睡就睡,砸桌椅泄忿只是浪费体力,并不能改变你的处境,知道吗?”
“知、知道”
“很好。”靳子啸终于放开他,靳子歆气喘吁吁地蹲在地上,涔涔冒汗。
靳子啸像无事般地整整衣衫后,转身走至门口时,又突然想到什么似地侧过半边脸,眼角睨着靳子歆道:“对了,告诉我,那名从妙灵寺和你一起带回来的女人,你在乎吗?”
靳子歆除了忿忿地瞪着他之外,并未答话。
“这样吧,瞧她那模样还算讨喜,为兄的就先替你照顾了,哈哈”说完,靳子啸踩着胜利的步伐在大笑声中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