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个月,因为薜梅用自己的几十块钱给一个来所办证而又等不及取证的华侨寄去了办好的证件,这华侨写了感谢信到省厅,于是,秦楚抓住此事大作文章,准备制作一期专题,并已经和她有了一次谈话接触。
不过,秦楚记的很清楚的是,她的声音很甜美也很温柔的,这会怎么会这么历害。
不一会,灯光又引来大批的蚊子,她的暴露的身体被叮的全是红点,奇痒难受,但她再也不敢动,她怕引来更多民警的注意,她用力将头低着,好在长发已经披散开来,遮住了她的面孔,再加上胡非给她化的浓妆也使她面目全非,也真的没让该所的民警看出是她来。
这个位置距大门只有十来米,门口看热闹的人的议论声她全听的清清楚楚。
“挺有条儿的吗,嘻嘻。”“看那奶子多大。”的确,因为被迫向前弯着腰,本来就只遮住了一多半的乳房就更加暴露出来,如果从正前面看过去,那双乳就象完全没有任何遮盖一样。
“你们猜她有多大?”“二十二三。”
“不,我看有二十五以上了。”“没有,绝对不超过二十五,不信你问她。”人们把目光全部集中到靠大门最近身材又最吸引人的她的身上,象是在观赏一个没有人格的动物或什么玩具似的,毫不避讳被她听到地大声议论着。
“喂,妹儿,多大了?”真的有一个流里流气的男人开口问她。
“嗯,人家才十八耶。”是一个故意装成女声的男子接话,立刻引起大家齐声的哄笑。
她低垂着头,无助地忍受着。突然,一块刚刚吃了几口的西瓜摔到她的头上。
“大热天,吃块西瓜解解渴。”破碎了的西瓜零散在她的头上背上,她害怕地想哭,但她既不敢出声也不敢稍动一动。
又一个装着吃剩下还有半袋的口水鸡的塑料袋摔到她的后脖子上,袋里的调合油汤流出来,顺着她低垂着的头,流到那沾满了汗水的脸颊上。
“哎!流到嘴边上了,快舔一舔,尝尝哥哥给你的口水鸡。”任凭人们的戏弄嘲笑,任凭成群的蚊子在她身上叮咬,她只是无声也无泪地哭泣,一动不敢动地大弯着腰低头忍受着。
“你还别说,还真够她受的了,你看她身上有多少个蚊子。”
“活该,看她以后还出来卖不卖。”这是一个女人的声音。
大概是因为她没守规矩想让她多喂一会蚊子的原因,不知过了多久,其他的小姐与嫖客大概都问完了,她才被轮到讯问。
她被带到一个面积很小的办公室,被喝令蹲在办公桌一侧靠墙的地下,办公室桌前坐了一个二十多岁的男警察,三十出头的女民警薜梅就坐在他旁边做笔录。
“姓名?”“楚儿。”这是妖儿给她取的鸡名。
“还处儿,卖处还要卖多少年呀?”那男民警戏虐地问“说真名。”她不说话。她尽量地低着头,用长发将脸完全盖住,也尽量少说话,并故意换着嗓音用方言说话,以免她的战友认出是她来。
这时的她简直是在求天求地了,她自己也不知道一分钟后会不会被认出。她担心着每一秒钟。
“身份证”她只是摇头。
“她没带。”薜梅说,大概是妖儿她们有经验,想好了的,她身上除了化妆品以外,真的什么也没带。
“老实交待你叫什么名字。”她仍旧不说话。
“好好配合,关几天拘留就算了,不老实送你去妇教所呆两年,你想好。”这是薜梅的声音。她听着,想着她完全暴露后的一切,脑袋里象有着无数的轰炸机在鸣响着。
“越是不想说真名的,越有料,一看这鸡,就知道肯定有案,你说是不是?薜姐?”
“哼哼你看那身材,至少卖了十年了”薜梅说着,用脚在秦楚的肩膀处蹬了一下,秦楚冷不防挨这一脚,虽然用力不大,却也一下子失去平衡坐在了地上,她生怕薜梅看出自己,连气都不敢喘地重新变成蹲姿。
“嗯?薜姐,这从身材上还能看出来呀,教教我,怎么看?”
“哼你呀你不打野食?别跟我装正经了。”
“哎呀薜姐你可冤枉我了,我可是正儿八经的黄花大小伙子呀。”
“去去,别跟我这装童子鸡,到时你让人家把你给指认出来就好看了,哼。”薜梅说着,又用脚踢了一下秦楚“喂!抬起头来,看看他,你接没接过他的客,要是接过就把他指认出来,可以立功赎罪的,咯咯”秦楚听着头顶上二人的羞辱,既羞又怕,她仍旧使劲地低着头,似摇非摇地摇头,算是对薜梅的回答。
“快说,早说也得说,晚说还不是得说,你以为你这样就能蒙过去吗。”二人说了一阵闲话,又开始问她。她仍然不说话。
“怎么着,非要让我们给你拍广告不行吗。”薜梅说着,用手揪住了她的长发。
她越发地害怕,她将膝盖向前一拱,跪到了地上,脑袋低到双膝上,长长的身子团成一团,这一是为了表示求饶,二呢也是为了不让人认出。
“起来跪也没用,说你的姓名、身份证号码,不然你走不出去的。”薜梅并没有真正想揪她头发,松开了手,动员她。她仍旧跪着,只是将头向前伸了一下,又重重地触到地面。
“起来卖都卖了,还有什么见不得人的。”这是那男民警说的。她仍然死死低着头不动。
“看来你还真的是不挨几下不行了呢,起来!”薜梅上来又揪她头发,这次是真的揪了,揪的很疼,但她仍然努力坚持,再疼也不抬头。
“嗯姐放了我吧,我以后不做了。”她哭了,真的哭了,她实在疼痛难忍,但仍然死不抬头。她已经横下心来,就是把头发揪掉揪光,也绝不抬头让薜梅看到她的脸。
她抗拒着,忍受着,拚命的忍受着。她怕了,她知道,反拷住双手的她光用头发是无法抗拒薜梅的拉力的,她想她完了。
如果说上次在落凤滩被抓,那派出所的人们只是想借机占有她而压根就没想过要对她实施法律处罚的话,这个省城的先进派出所,则是要依法进行的。
想到这,她感觉她的一生一世全完了,她的父母女儿叔伯姑姨,她的整个家庭历史上曾有过的光荣,全因为她毁灭了。
薜梅仍然在往起拉她的头发,她仍然死力地摇着脑袋抗拒着,同时,不知是什么支使,她竟然用力把头向前伸出,够着薜梅凉鞋前边露出的脚趾,用嘴亲起来,并尽量夸张地发出“啵啵“的声响,好象生怕薜梅发现不了似的。
任何人也会明白,用嘴去亲别人的脚,是屈服的表示,而在这时,也又含有请求饶恕的意思,这当然是薜梅读的懂的。
可她又迷茫了,她从警十多年,还从没遇到过这样的嫌疑人,一边是用肢体语言可怜地求饶,一边却对做笔录死也不配合,她也为难了。
正在僵持中,门口进来人了,一个熟悉的声音:“放开她。”揪着她头发的手松开了。
“你出来。”还是那个男声,她听出来了,是宁教导员,他曾经上过她主持的节目...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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