冥冥之中,似乎有个声音经常告诉他,太子贞不是天下之主。
天下之主须得宽严并济,杀戮与仁心并存。太子年方二十,初生牛犊,正如攻城猛将,却无帝王之才。
那人是谁,如今在哪,或是否已降生,他也不知。
为避免引起国君猜忌,张易并未言明,按燕楚如今形势来看,不像能出明主的样子……
“想法仍有不足,但得第一乃名副其实。”虞幕点过状元,又指了另外两位少年成名的朝中大臣之子为探花、榜眼。
张易坐在高头大马上,穿着大红的状元袍戴着花冠时,心中还是蒙的。
他真的中了状元!
每个读书人都做过这样一个梦,成为状元郎,迎娶一位出身高贵的娘子。草根出身的张状元也不例外。
而今他已实现了前者,至于娘子……
他思及过往同杜怜胡扯过的那些话,不觉露出一丝微笑。
原来他一直低估了自己的心。
他可以喜欢一人到无论对方是人是鬼,都愿与他携手一生,甚至甘愿等对方投胎转世。
李凌同他一道还乡,与有荣焉。在颍安这几日,也未见张易为婚事奔走,同哪位大臣结交,想是不愿提早站队。
从前为张易介绍的那位小姐还未出嫁,似是对他有意,如今时机正好。
此番回去,有子之事已瞒不过李凌,张易将他的打算看得透透地,暗生感激之余,决定故技重施。
“李兄,小弟有一事思虑良久,不忍再瞒。”
李凌有几分意外,“哦?”
张易脸色似是尴尬又羞涩:“从前我于村中授学之时,曾遇见村中一位女子,她生得容貌姝丽,品行温和,小弟一时……一时没忍住……”
他脸颊绯红,小心地瞟着李凌脸色,羞于开口。
“你是说,你跟人家姑娘,已成就好事?”李凌惊得离开他半步,古怪的目光打量着张易。
从未想过,他竟是这般……
张易见他未露出嫌恶,微微松了口气,脸上带了一丝沉痛道:“不止如此,来临淮前,她已身怀有孕。前些日子接到消息,我在颍安这些日子,她已替我生下了儿子,可她自己却……”
他不忍再说下去。
李凌未料到还有这桩旧事,心中已全然明白,安慰道:“贤弟节哀。”
张易点头,捂着脸,声音哽咽:“她是……难产而死,我……我对不起她。”
李凌轻轻拍了拍他的肩,“我虽未想过你这般风流,但那位姑娘已去了,你便善待她的家人罢。”
张易摇头,“她的身世与我相仿,家人都已逝世了。我们在村中独自长大,临走前我托人照看了孩子,现下回去,便要去她坟头上香。”
他望着李凌道:“是我辜负了她,回去之后,我会好好抚养我们的孩子,已决意十年之内,不再另娶。”
李凌再被他流露出的痴情感动,不免有些哑然,“倒也不必……”这般守身如玉吧?
十年太长,不如三年更为合适?
张易眼泪直流,“我曾许诺,若能高中,定然上门迎娶,让她成为全村最让人羡慕的姑娘,不料却是红颜薄命!现下孩子尚未长大,我绝不让他因其他人照料,而忘记他的亲娘。”
他不知道自己口中的娃,如今正由一匹狼养着。
李凌见他如此说,只好压下先前的想法,不在同他提及娶亲之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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