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里,叶绍南躺在床上翻来覆去地睡不着。
白天那惊险的一幕,竟在脑海里怎么样都挥之不去。她想起他坠马的情景,想起他接骨时那般痛苦的神情。
好歹也做过名义上的夫妻,虽然自己嘴上不饶人,但心里却不曾真的嫌弃过他,思来想去,叶绍南还是决定偷偷溜到巽元宫去看他。
好在自己是一等宫女,出入皇后宫中并不受阻,一路顺利地走到巽元宫,刚想一步踏进去,却被侍卫拦住。
她这才记起自己的身份,如今已不是皇子妃凤雁飞了,于是退了几步,“我是皇后娘娘宫里的侍女,奉娘娘之命来给萧桓殿下送些药酒。”
见此女子宫服非凡,加之手上又确实捧着一大堆的瓶瓶罐罐,侍卫便也没有多心,直接给放了进去。
一个侍女的声音,“请随我来。”
叶绍南点点头便跟了上去。
到外院时,侍女让她留在外面等候,自己进去通报……
“殿下,院外有位皇后娘娘宫里来的侍女,说是奉娘娘之命给您送药酒来的。”
皇后娘娘?侍女,难道是她……
“带进来。”萧桓说。
叶绍南捧着一大堆瓶瓶罐罐进去的时候,他竟然看也不看她一眼,只是坐在轮椅之上,自顾自地把玩手中的玉佩。
一会儿对着月光看看,一会儿又放到手里认真地擦擦。
妈蛋,这傻子受了伤也不知道早点进去休息,再看他的腿,被里三层外三层地绑着,难道做了口吃,做了智障,还要当瘸子不成?
“你们……先退、退下吧……”萧桓说着,终于收起了手中的玉佩。
院里的人走的一干二净,就剩下他和叶绍南两个,萧桓也不着急说话,因为他想等她先说,他想知道,这个易容成皇后娘娘身边一等宫女的女人,再见到自己,会说些什么。
气氛果然有些尴尬。
叶绍南想了半天,终于憋出来一句话。
“殿、殿下……我……我奉皇后娘娘的懿旨来给您送、送药……”
奇怪,自己居然这么紧张,不过是在傻蛋的面前,有什么好紧张的呢?就算自己说错话,他也一定听不出来,可是,当她再次抬眼去看他的眼睛时,她才发现她所有的紧张都来源于他的目光。
是的。
那竟是一种能看透人心思的目光。
沉稳,淡然,带着一丝轻浅的笑意。
“你……叫什么、名字?”他问。
“叶……哦不,凤……哦不……”叶绍南只觉得舌头都要打架了,最后她慢慢地沉下一口气来,“我叫芷烟。”
“哦……辛苦、你了……芷烟。”他垂下眼来,脸上虽然表现得漫不经心,心下却在想,若这一切并非皇后交待她做的,她这般贸然地跑来自己的宫中,皇后知道了将会作何感想?
“没什么。”她定了定神,走过去将手里捧的东西放在石桌之上,“娘娘要我问你,伤势如何了?”
“开始疼得、厉害……现在、好、好些了……太医说,能下地、走路……还要个十天……半、半月吧。”
“那殿下应该好好休息才是,时间不早了,奴婢还要回宫去给皇后娘娘复命呢,就先走了。”
“等一下。”
叶绍南转过身来,就在那么一刹,他轻动手指,她的发髻上赫然多了一朵粉紫色的五爪金龙花,同时,她腰间一个漂亮的荷包落在了地上。
而这一切叶绍南都没有丝毫地察觉,她只是天真地说,“殿下还有什么吩咐?”
他笑着指了指地上的荷包,那样子还有几分憨愚。
“你……东西……掉了。”他说。
“哦。”叶绍南蹲下来捡起,“谢殿下提醒哦。”
看着她的背影,他不禁在想,若这一切不是皇后交待她做的,她这般贸然地跑到自己的宫里来,皇后那边定不会全无察觉,若是查到她跑到自己这里来将会作何感想呢?
他收起神色,目光又落到一旁的瓶瓶罐罐之上。
这,到底是皇后娘娘的一番美意?还是萧秦的精心设计?
……
仪德宫中。
叶绍南刚想跑进房间,不想却在外面遇到了铃兰。
“芷烟,这么晚了,你去哪里了?”
那声音就像一阵凉风般吹过她的耳根,她不禁打了个寒颤,心想这皇后宫里的人怎么都神出鬼没的,冷不丁地就冒出来,就跟长在地底下一样。
叶绍南无语地转过身来,正想说话。
“别动。”
她下意识地就定在了原地。
铃兰的手伸过来,从她的头上取下那朵漂亮的粉紫色小花,如果没认错,这花应是五爪金龙,于是收在手中。
“芷烟,我看你也累了,早点回房休息吧。”
奇怪,刚刚铃兰明明有意为难,怎么这下突然就变了,还有,她刚才从自己的头上抓下了什么?
想也想不明白,索性回到,“是啊,很累了,这就回去休息,铃兰你也早点休息吧。”
“好。”铃兰回到。
她关上房门,一并把铃兰的笑容关在门外。
唉。
走进房中,叶绍南先是叹了口气,然后坐下来喝了口水。
想起...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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