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妹妹,可我也是和她在同一个地方长大。”他道,“她娘生下她就没了,寄养在我娘名下,平日里我和家里人都宠着她些,方才不该那样凶她。”
花汐吟眉头一拧,这汀澜的身世也怪可怜的,和她倒挺像,自小就没有娘亲在旁教养陪伴。
“她不是该叫你‘哥哥’吗?为什么叫‘皇兄’,‘皇兄’是什么?”她不解地望着苏浮。
“咳。”他想了想,“‘皇兄’就是哥哥的意思,在我们家对哥哥都是这么称呼。”
她似懂非懂地点点头:“皇兄确实比叫哥哥好听。”
苏浮暗自松了口气,望着她澄明的双眼——但愿这双眼睛可以永远这样透明。
与此同时,汀澜团坐在一棵七华树下捂着脸呜呜地哭,口中不住地骂着:“讨厌的小妖精,居然让皇兄为了你骂我……”
十夜正巧从九霄宫回来,见她如此伤心,迟疑半响便走到她身边,口吻一如既往地淡然:“你怎么了?”
汀澜倏地抬起头,对上一双泛着金色的眼眸,想起前几日他对自己不冷不热的态度,一时来气:“你也是护着花汐吟的,我才不用你管!你和皇兄还有那个莫名其妙的虞清都欺负我!”
一发牢骚,委屈的情绪便涌了出来,她也顾不上什么形象了,对着十夜一通哭叫。这段日子她憋了一肚子的火,今天对着他全发出来了。
十夜静静看着她,任由她耍性子,待她哭得差不多了,便递了一块帕子给她。在她的认知中,很少有男子会随身带着帕子,所以当这块带着一种好闻的古老清香的帕子递到她面前时,她委实惊讶了好一阵,盯着他看。
十夜的眼睛像稀世的墨耀石,逆着光泛着高贵的金色,如同将一片静止的时空装在了眼中,缓缓地流转着。七华树的木香掺着他身上特有的古老纯净的体香传来,汀澜有些窒息。
“……十夜师兄,我像是个坏女子么?”她慢慢低下头。
十夜看着她,忽然觉得她哭得稀里哗啦的样子还是有几分可爱的。
他顿了一下:“还好。”
汀澜着实郁闷了一通——这“还好”到底是“好”还是“不好”啊?她瞄了十夜一眼。算了,只要十夜师兄不讨厌她,“还好”就“还好”吧!
自从得知了试仙会的事,花汐吟每日便逼着自己练习剑法,那要剑不要命的架势白君卿在一旁看着都心生不忍:“阿吟,练了一早上,过来休息一会。”
林间的女孩累得满头大汗,握着聆音剑跑到他面前:“师傅,我有进步吗?”
白君卿一挥袖,将她身上的污垢和汗水净去:“近几日怎么突然这么用功?”
“阿吟愚笨得很,不想给师傅丢脸。”她天真地答道。
白君卿道:“有师傅在,谁敢说你愚笨,不用这般拼命。”
花汐吟用力摇着头:“正因为师傅是万人敬仰的上仙,他们当面不说,背后还会议论,我身为师傅的弟子不能让人看不起。半年后的北海试仙会上,阿吟要给师傅争光。”
他一愣:“你都听说了?”
“嗯。”
“你可以不用参加,若喜欢热闹,为师可以准你去看。”他道。
“为什么?!”她错愕地望着他,师傅说什么?难道师傅不希望她赢么。
“练功不可急于求成,慢慢来吧。”他没有给她任何解释,转身进屋了。花汐吟握着剑,茫然无措地望着他的背影。
她是妖的事已经传开,仙界不知有多少人对这个孩子抱有不信任的态度,白君卿不是不想,而是不敢教她太多,恐她仙根奇骨学得一身本领后会让那些人不敢容她,到时即使他这个师傅肯保她,仙界怕是也再无她的立足之地。
这北海试仙会本是仙门各派弟子一决高下之处,败了还好,若她以妖的身份侥幸胜了,不知会因此惹下多少麻烦,他的用心良苦,这孩子不懂也罢,只要她平安长大便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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