错事:“阿,阿吟没用,连御剑飞起十米都不会,给师傅丢脸了……阿吟知错。”
原来是为这事……他不禁叹息。
看着小徒弟一脸自责,他竟然有些心疼,伸手替她理了理头发:“这不是你的错,是师傅没有教你。”
她不语。
“阿吟,可知道这四个月来师傅为什么不教你任何仙术?”他问。
她抿着唇点点头。
“阿吟知道。”她抚摸着手腕上的镇魂铃——仙家法器,镇魂封妖,“因为阿吟是妖。”
承认这个事实,花汐吟从来不知道需要这么大的勇气。
传说,人间有座沧澜古城,向来是妖,仙,魔出没之地,只是城里的人皆是肉眼凡胎,辨不出何为妖魔,因为化作人形的妖魔与人无异,有些甚至比人更加美丽动人。
在妖界与人间相连的沧澜城的最西边,有一条青冥河,河中的水仿佛已经忘记了流淌,清可见底。没有人知道河的源头,也没有人知道它的终点。三百年前,从青冥河底伸出了一枝莲苞,百年后,莲苞绽放,花红如晚霞,瓣似血玉,美得令人咋舌。两百年后,花灵成妖,化身少女,行走人间。
沧澜早春,星君神殿,相思古树烟云花开,却及不上花下少女当年红莲初绽。白衣飘飘的紫发仙人在她愣神间对她伸出手:“小丫头,跟我成仙去可好?”
她知道他是神仙,但她不知道这神仙明知她是妖,为何还要领她来这仙灵圣地。
后来她知道了,她来,就是为了遇见那人,给他当徒弟的。
神仙告诉她,她师傅会是这天下最好看的男子,神一般的仙人,在见到他的那一刻,她终于相信了这句话。
他从洁白的羽桃花中向她走来,收她为徒。自修成妖身她从未想过一个妖,竟会有个神仙师傅。她本是小小莲妖,妖气微不足道,师傅仍赠她镇魂铃,施以无边法力替她压制所有妖性,令她看起来与常人无异。
妖就是妖,心性未定,便不能修习术法。
可她只是想当他的好徒儿,替他在人前争气!眼泪啪嗒啪嗒地落在手心,花汐吟真是委屈极了。
“阿吟,为师教你的书可都读完了?”他捻着袖子为她将眼泪擦去。
她点点头。
“都懂了?”
“嗯。”
“真想学术法?”
她眼底一亮,抬起头:“师,师傅愿意教我?”
白君卿点点头:“等你伤好了,师傅就教你。”
闻言,她欢喜地差点从床上蹦下来。
见她如此开心,白君卿不禁浅浅一笑,刹那间,花汐吟只觉得天地都失去了颜色。
师傅笑起来,真好看……
白君卿侧身将粥端来,见她左手伤了,便一勺一勺送到她嘴边。
花汐吟受宠若惊,眯着眼笑得极是灿烂。
望着她纯真的笑容,白君卿道:“阿吟,不用因为外界而烦恼,你心地纯良,不论是人是妖,都是我白君卿的徒儿。”
这番话,就像在向她保证什么,花汐吟用力点点头,一边吞咽着他喂来的粥,一边眯着眼瞄着他洁白的衣袖上自己的“杰作”。
眼泪弄脏了他的衣服,她却觉得心里欢喜得几乎要溢出阳光来。
【“你心地纯良,不论是人是妖,都是我白君卿的徒儿。”】
花汐吟从未想到,他的一句话,自己竟会一直牢记,直到很久以后,从她嘴里轻轻念出,也不差一字。
只是彼时。
他不再是温柔地喂她吃饭,替她抚理碎发的师傅,她亦不再是今日坐在他身边,只因他一个小小的鼓励而满足无比的阿吟。
那时的她想,世事无常大约便似这般,纵使繁华三千终抵不过与那人一瞬间的相守。用尽自己的一生去追寻一件你认为值得,却永远得不到的东西,最幸福与最悲哀,往往一念之间罢。
世事无常的后半句,是逃不脱的物是人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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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夏正在军训中,存稿不多,还请大家笑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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