川河的河水经过边界的魔瘴,所有的冤魂和污浊在刹那间消散,缓缓流淌的河水澄明如镜,似是无生无灭,有很多人称这条不浮寸羽的河流为,弱水。
弱水三千,浮生已矣。
她静静坐在河畔,任由河水浸湿了她点着灼灼桃花的衣袖也毫不在意,只是神色漠然地注视着倒映在河水中,自己的脸。银白的长发如披就月光般倾泻一肩,双眼如同绽放的石蒜花闪烁着耀眼的鲜红,长睫似羽,白瓷为肤,妖娆如她,只一个侧影便倾尽了天下。
她的唇角忽然湿凉一片,抬起头,细密的雨丝沙沙落下,如同奈何桥上被斩断的三千烦恼丝。
楞神间,头顶多了一把绘着肆虐盛开的伽摩陀花的红色油纸伞,她有些惊讶地回过头,望着身后那双与伽摩陀花瓣一样浓紫流光的眼睛,安心下来:“连陌。”
连陌解下肩上的紫狐裘披在她身上,淡淡的口吻中包含着细腻的温柔:“魔界的雨瘴气很重,别生病了。”
她摇摇头,目光邈远地落在弱水两岸红得耀眼的彼岸花丛。
连陌就站在她身后,静静地为她撑着伞。用她的话来说,连陌的美就像这些彼岸花,灼灼其华,只需一眼便能让人迷了心神,不像个魔,倒像魅惑众生的妖,可若换上白衣玉冠,又像个脱俗的仙。
每每听到她半调侃半认真地形容他,连陌总是一笑,从不置可否。
沉默了良久,她仰起脸,若有所思:“我在天庭的时候是从来看不见雨的,那里只有星辰。”
连陌垂眸:“你想他了?”
“不算是想。”她兀自弯了弯嘴角,起身,“回去吧,连陌。”
拂袖间,莲香清婉。
“汐丫头。”连陌唤住她,认真地问,“你爱他么?”
她脚步一顿,笑意流转,几乎是毫不犹豫地答复了他:“爱。”
“那么,你恨他么?”
她还是笑着:“恨。”
她迈开步子,衣袂翻飞,拂落了曼陀罗火红的花瓣。
如果可以,她宁愿回到人妖两界的那片青冥池中,做一朵无心无知的七瓣红莲,没有与他相见,没有朝夕相伴。其实人啊,仙啊,妖魔啊,在一开始都是一样的。妖本无心,有了情便成了魔,看透了自能升仙。
可她今生,注定是看不透的,也不愿看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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