黛玉缓缓睁开了眼睛,一看黛玉醒了过来,水溶和大家这才放下了心,水溶液顾不得章御医就在身边,急忙道:“黛儿,怎么样了?你可吓坏我了,你现在觉得怎么样了?”一看水溶紧张的样子,黛玉定了定神,看着水溶:“王爷,义父义母到底怎么了?”看黛玉不相信的样子,看黛玉伤心的样子,水溶真的不愿意再将这噩耗复述一遍,可是这也是避不开的问题。
只得道:“黛儿,这件事情我怎能撒谎,姨父姨母确实是被暴民所害,灵柩明日就能到城郊了。黛儿,你一定要坚持住,明日还要迎接姨父姨母的灵柩,你的身体如果是不好,没人会让你去的,黛儿,就是姨父姨母也不愿意你这个样子,黛儿,就算是为了姨父姨母的在天之灵,你也不能够这样伤害自己呀!一切有我,一切还有我不是吗?”
听了水溶这些话,黛玉总算是从震惊中醒过来,这个时候章御医道:“王妃,你的身子本来就是个柔弱的,现在还身怀六甲,定不要再过伤心,伤了胎儿就不好了,一切还要保重身体才是,臣已经开了保胎药,到时候让丫鬟们熬好药,王妃喝了就是了,一切还要节哀顺变才是。”黛玉点了点头:“有劳章御医了。”
章御医连称不敢,水溶亲自将章御医送了出去,章御医知道水溶的心思,道:“王爷不用过于伤心,王妃也是一时伤心,吐出了淤血也就好了,胎像也还算是平稳,这几日不要过于劳累也就是了。”水溶道:“明日护国长公主夫妻灵柩还朝,王妃一定是要前去的,和她的身子可有什么妨碍?”
章御医道:“只要不过于伤心,还是可以的,只是不能太过劳累,王妃的身子别人都是知道的,也怪不到王妃的身上。最好还是请一道圣谕的好。”水溶点头道:“多谢了,这一段时间还要章御医费心了。”
章御医急忙谦逊道:“这都是臣应该做的,只要王妃身体安康,臣就是劳累些也是应该的。王爷,事关皇室血脉,王爷还是要谨慎些的好,明日人多眼杂,别被小人钻了空子。王妃的身子本就弱些,若是被人动了什么手脚,到时候微臣恐怕就无能为力了。”水溶了然的点了点头,拱手道:“多谢!”
章御医走了,水溶这才返回屋里。这时候雪雁等人早就将屋子收拾好了,正在那里劝着黛玉,黛玉倚在床头默默的流泪。水溶叹了口气,上前道:“黛儿,怎么起来了?身子要紧呀。”看着水溶,黛玉张了张嘴,却是什么都没有说出来。
水溶挥了挥手,雪雁等人就退了下去。水溶这才上前将黛玉抱在怀里:“黛儿,伤心就痛痛快快的哭出来,在溶哥哥的面前哭出来,然后就好了。听话,乖。”水溶一边说着一边轻轻地拍抚着黛玉。
这个时候的黛玉再也压不住心中悲愤,在水溶的怀里放声大哭起来。这一哭宛若江岸哀猿,断肠如斯,又如曹娥哭父,哀哀不绝。没一会的功夫,水溶就觉得自己前胸的衣裳已经湿透了。又不好相劝,这一份伤痛如果不让她哭出来,以后还是会伤心地,这一哭出来倒是好了。
哭了能有小半个时辰,黛玉的哭声才算渐渐的停下来。水溶这才算松了口气,婉语相劝:“黛儿,不要再这样伤心了,你这样,溶哥哥也是伤心地。黛儿”看黛玉这样的痛哭,想着护国长公主对自己的关心呵护,对自己的维护,水溶也不禁伤心起来。暗暗想:“姨父姨母,您们放心,我一定要为你们报仇,一定要护卫黛儿周全,让你们放心。”
终于黛玉不在哭了,在水溶的怀中抬起了头,双眼的不像个样子。水溶虽然雄,也不好说什么。也说不出什么劝慰的话。黛玉看着水溶通红的双眼,他知道水溶和护国长公主的感情,也知道水溶是伤心的。
黛玉虽然伤心关心爱护自己的人就这样走了,可是她不再是吴下阿蒙,不再是养在深闺的女儿,而是一个王妃,更是皇位争夺者的皇子的王妃,对于黛玉,有些事情一开始可能是想不到,但是聪明如她,在这个时候也不容她不多想。
黛玉深吸了一口气,看身边没有别人,就低声道:“溶哥哥,义父义母到底是怎么走的,义父义母的武艺不是一般的人能够伤害得了的,更别说是手持棍棒的百姓,溶哥哥,告诉我,义父义母的真正死因。”
听了黛玉的话,水溶就是一愣,针对护国长公主的死,不单是水溶就是皇上都怀疑,让水溶没有想到的是,黛玉竟然也怀疑起来。水溶警觉的看了看外面,知道没有别人偷听,这才道:“黛儿,这样的话万不能对别人说,这件事情也不好说,兵部传来的消息是暴民作乱。”
黛玉冷冷的道:“这话可是糊弄谁呢,就是三岁的孩子恐怕也不会信的,你每日在朝堂上,可听说有民变的事情。”水溶摇头。黛玉冷静的道:“可又来,既然兵部没有上报,就证明没有那样的事情,就是有,也是在当地兵营的控制之中,怎么又会有这样的事情发生。”
水溶道:“黛儿,你的意思是?”黛玉道:“事情就是这样的凑巧,不是吗?早朝传来护国长公主离世,晚上你回来侧王妃就小产,而且事事都指在我的身上,溶哥哥,这件事情也太过凑巧了吧?”
从昨天早朝,到现在,水溶想的都是如何在夺嫡路上纠正对自己不利的局面,倒是没有想到这些,让黛玉这样一说,水溶心下一沉,故意道:“难道说,义父义母的死竟是皇家争战的手段吗?”